“把我变成你的所有物吧，公子，别再推开我了。”
南梦灵的声音轻灵，为了不让周九羽逃走，她直接用双臂按在了他的两侧，不让他有一丝空余能够离开，她的眼神好空，可并非往日的空灵，而是空寂。
即使是刚下山，处在迷茫状态的南梦灵，她也会尽力去思考，即使很多时候看起来很笨拙，可她也会去尽自己的努力。
可现在的她，就好像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周九羽。
赤/裸诱人的身体只是最表层的，交出去的东西还有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所有。
她认清自己是个人偶，在车上越是看到这个世界的广阔，她就越是觉得自己无法在这个世界一个人生存下去，或许如今的她如此强大，勉强可以活下去，可她不知道未来该干什么，该去哪，去做什么？
可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
“尽情玩弄我的身体吧，公子，惩罚我，奖励我，操纵我。”
南梦灵觉得这些复杂的东西全都交给公子来安排就好了，她只需要一直一直乖乖跟在他的身后，一直一直做一个听话的人偶。
那样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复仇也好。
再那之后的未来也好。
不会被再被抛弃的愿望也好。
“不用你说，我也会惩罚你的。”
啪的一声清脆，南梦灵觉得自己的浑圆有些生疼，可她没有反抗，只是仍旧咬着嘴唇望着周九羽：“那就……请公子继续责罚梦灵。”
“刚才那是惩罚你蠢，你还想我继续奖励你？日/傻子犯法的懂不懂！等你什么时候真的长大了变聪明了，我才会奖励你。”
周九羽直接再给了南梦灵一个脑瓜崩，而后推开了她的身体，再把她的姿势摆正，给她重新提上长裙的吊带。
南梦灵低着头，任由周九羽摆布，过去被骂傻子她绝对会反驳，可现在她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个山上只有你和我，公子，没人会知道的，干/死我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公子如果想要…”
南梦灵的脑海浮现出在小剑神山的时候，“剑神”说过的那些话。
如果没有公子的话，她现在大概会变成剑神的奴隶，不是他的奴隶，也会被他送给别人变成奴隶。
至少公子不会那么过分地对待自己…
所以…
“…如果，如果公子想要……梦灵可以当公子专属的肉……唔唔——”
“你接下来想说什么？南梦灵？”
南梦灵的嘴巴被周九羽直接用力捂住了，她的表情有些呆滞，不是因为窒息，而是因为她第一次看到公子如此严肃的表情。
“如果是玩笑之词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是认真的？”周九羽就这么盯着她。
他没有想到，南梦灵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周九羽才逐渐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可能说话了，南梦灵也还是低着头，沉默着不语。
“你不要觉得自己是个人偶，觉得你是个人偶，就一切都无所谓了。”
周九羽幽幽地开口，而南梦灵的娇躯也在此刻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抬眸望着他，可很快，她的眼帘又再次低垂：
“公子果然……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呢。”
“把一切交给公子，也果然对的。”
“对个头！”
周九羽又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可没空事事都替你安排，都替你去想，怎么？你认为你上了我的床，然后我就得一辈子对你负责，要管你的事情了？”
南梦灵低着头：“公子要丢掉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个……人偶，我没有选择权，做选择的是你，公子。”
“你能不能不要惦记你那逼/人偶了？”周九羽真的受不了这个蠢货。
他抿了抿嘴唇，斟酌了一会开口：“总有一天，你不会再是我的丫鬟，到时候你就是独立的一个人，你要学会自强自立，你该自己想想自己的未来，自己去规划自己的路，路上的一切靠得是你自己的努力来决定。”
“我想过的，公子，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做不好这些事情，我只是一个……人偶，人偶离开了操纵者，是没办法独立生存的。”南梦灵的声音很低落。
公子讲的道理，其实从小她的父亲都有说过，甚至她的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师傅也说过…
她想做这样的人，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不到。
“在小剑神山上，我其实没有相信公子你，可我即使不相信你的话，却也下意识地听从你的摆布，明知被骗却还要一意孤行。”
南梦灵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娇躯，她盯着地面，那是泥泞的草地，她觉得自己做事情就会和这草地一样脏乱：
“所幸公子你没有骗我，可……这是因为有公子你在啊。”
“如果没有公子你，那我其实都不会下山，在剑神山上，我就算知道了师傅的真面目，可我也只能选择依旧听他的话，然后被那些人玷污……失去清白，失去尊严，失去一切，变成连人偶都不如的奴隶。”
“可公子你不是师傅，你不是那么肮脏的人，你只是有点坏，有点色，可你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梦灵可以当你的人偶，当你的人偶也比那样的人生幸福。”
周九羽听了沉默了好一会，而后捂了捂额头：“你也真是……跟坏的比好，不那么坏的就显得特别好了，说你是傻子，你还不信。”
南梦灵轻轻握紧了拳头，咬着嘴唇，还是小声反驳了：“我真的……不傻的，公子。”
“还不傻？你都傻到家了你不还傻？”
“那公子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哪里傻了？”南梦灵忍不住认真地盯着周九羽。
“好啊。”周九羽冷笑了一下：“你呢，傻就傻在，你分明已经都已经快要成为一个自立自强的人，你离独立女性的路就只有…”
他想了想，而后拉着南梦灵的手臂从帐篷里走出来，而后从山崖的里边，来到了最外边，他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山崖边的草地：
“…大概这么远。”
南梦灵愣住了，她呆呆地往回路看去，好近，真的好近，几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她有些不敢相信：
“公子你不要骗我……怎么可能……这么近？”
周九羽呵呵了一声：“所以我说你是个傻子，你还不信，你都要能够自己做公子了，可你偏要在这时候往回狂跑，说自己是个人偶，这不是傻子是什么？难道是天才？”
“精神病院的天才？”周九羽笑了下。
南梦灵的娇躯开始颤抖着，她的视线有些飘忽，可她还是不敢相信。
“来，坐下来，然后……抬头看。”
周九羽拉着南梦灵坐在了山崖边上，而后他从身后板着南梦灵的脸颊，让她抬头望着那片闪着璀璨星河的夜空：
“活在戏台里的人偶，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的景色的。”
晚风从南梦灵和周九羽的身边轻轻拂过，星空里的那微弱的明亮荡漾在南梦灵的瞳孔边上，好久好久，她才轻声开口：
“可我在剑神山上，其实也有偷跑出来看过这样的风景。”
“你自己都说了，你会偷跑出来看夜空，那你自己说，你是人偶吗？”
南梦灵愣了一下，瞳孔里倒映的星空在颤：“我……不是。”
是啊，为什么她会这样蠢呢？好像真的像是个傻子。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人偶，从下山的那一刻她就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名为南梦灵的少女，她要为父报仇，然后要去看自己以前没有看过的风景，没有走过的路，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漂亮的衣服，她可以想到自己的未来，也能自己安排自己的未来，也有……喜欢的人。
只是公子总是会安排好一切，一次对喜欢的盲目，就让她差点把喜欢变成了依赖，甚至诞生了这样的想法。
蠢，公子说的对，她的确蠢。
“我不是人偶。”
“不是。”
南梦灵像是自问自答一般，重复呢喃着这句话，而后她再次抬头望向星空，望向山谷。
此刻她在山上，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地下了山，真正地看清了自己，也看到了世界的广阔，不再被纷扰封闭着心灵，她的红唇轻启，可不断涌来的清风告诉她，这不够，不够，萦绕着她过去十八年的人生的浊气，不该是这样轻易被驱散。
她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山谷里呐喊：
“——我不是人偶！”
“——不是！！！”
这一口浊气彻底地呼出，南梦灵微微仰了仰身子，她的人生里从没有一刻比现在轻松。
周九羽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别过头望着少女的侧颜，在这一刻，那颤着的星河才彻底地没入了她的瞳孔间。
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