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攻灭皇都以来,战事越来越艰难了。
原本以为这是战争的结束。
没想到却只是一个开始。
琪塔望着眼前堆叠如山的军事战报,只感觉到头痛欲裂。
作为“骷髅亲王”而凶名远播的她,故意散播了一些恐怖消息之后,本以为这些脆弱如虫子一般的低等种族显然会望风而降。
然而她却远远低估了虫子的生命力。
在几场主要的义军被扑灭之后,原属凤凰帝国的西北边疆却传来了一个噩耗。
野蛮的食人魔部族,居然与原先处于凤凰统治之下的人族合流了!
他们打着为凤凰女皇复仇的旗号,浩浩荡荡地向皇都杀来。
这支部队非常特别。
战士们统一在头盔和铠甲上刻着“死”、“停止”这两个词汇。
按照食人魔部族的传统,这种刻纹的意思就是——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才会停止进军。
血族大军在攻克皇都之后,原本分散成几路四处劫掠。
而碰到食人魔的这一部,几乎是在一天之内土崩瓦解。
尸首全部被吃光嚼碎,连骨头都没剩下几根。
如此可怖的景象,就连血族都觉得有些太极端了……
于是鲜血贵族们专门为此召开了军事会议,讨论如何对敌。
而这种会议,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推诿责任和吵架的场所。
“食人魔怎么会和人族在一起?他们不吃人么?”
“呵,你这老东西真是情报落伍,他们早就不吃人了。”
“那他们吃什么?”
“改良的黑麦。”
“那种苦寒之地能种麦子?”
“桀桀桀,这可真是凤凰帝国农业厅的大手笔。”
“农业厅?”
“作为交换的条件,他们发誓效忠女皇,世代为帝国守卫西陲、防范雪山里的大块头,并且再也不吃智慧种族。”
“可这些食人魔凭什么吃我们血裔?”
“……谁叫你们这些家伙把自己养得那么壮,疑似有点好吃了。嘿嘿嘿,要是都像我一样精瘦,有谁会愿意吃呢?”
一群吸血鬼吵吵嚷嚷的时候,琪塔却猛然想起一件事。
这土壤改良的术式,可不就是“著名魔法学者”萨莎研发的么?
琪塔心想——呵,这小家伙,原来早就给本王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今天会议结束之后,一定要回去好好捉弄捉弄她。
琪塔玩着手里的机械表,思绪不由得飘开。
她一点也不想再听到什么报告了,她只想看看萨莎的肚子今天有没有变大一点。
嘿嘿嘿,肚子……
虽然里边怀的是个潜在的情敌,但是琪塔觉得这样更加刺激了。
尽管凤凰种族发育生长得很快,不过仍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力量的巅峰。
在这段时间里,小宝宝只能一边品着妈妈的营养、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的身子里里外外都被享用了个遍。
“亲王殿下!殿下!”
“嗯?干什么?”
琪塔从面具的孔眼里猛地瞪回去,仿佛开会走神这种事绝不是自己的过错、而是因为其它参会者的报告实在是太无聊了。
提醒亲王别走神的姑娘反倒被亲王吓了一跳。
还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将军出来打了圆场:
“现在我们正在研判关于敌国女皇的事。亲王殿下,您有什么建议么?”
与凤凰帝国交战了这么久,皇都都已经攻破,却始终没能确认女皇的状态。
逃跑了?死了?正在转生?
一日没有寻到女皇的踪影,就一日不可掉以轻心。
原以为辨识女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仔细调查之后才发现这其中谜团重重。
捉来的那些凤凰们,竟然没有一个见过女皇的真身!
更别提帝国境内的人族和精灵族了。
无论是魔法学者、还是普通的帝国官僚,又或是管理着各种基层事务的修女们,似乎大家都早就习惯了听从皇宫下发的各种指令,但却没人觐见过女皇。
至今连一张画像、一座雕像都没有。
曾经食人魔部族为了感激女皇的仁慈、希望为她建造一座雕像,但最后竟然被拒绝了。
“此事……此事无妨。”琪塔似乎有些扫兴地说道,“我见过女皇。”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漠或是云淡风轻,但隔着面具大家依然能感受到骷髅亲王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模样。
只不过这种恨意之中,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别样的娇羞情绪。
一众参会者面面相觑。
“您见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血族贵族们大感诧异之余不忘恭维道,“您居然曾经以身犯险、面见女王,果真是我族不世出的天才啊!”
旁人越是这么吹捧,琪塔回想起往事之时便越是羞愤难忍。
“因为……因为我年幼时曾经被她纳入宫中。”
说完这话,琪塔的魔力早已不自觉地扩散开来。
感知到这股强大力量的贵族们不禁心头一凛。
怪不得在征讨帝国这件事上亲王出力最多。
为了筹集军费,几乎把家族传下来的名贵珠宝全都卖掉了。
每次拼死作战、冲在最前沿的也是骷髅亲王。
那种不要命的战法,简直和无限重生的凤凰们不相上下。
至于骷髅亲王抓到女皇之后会怎么样嘛……
没准要将其挑断手筋脚筋,抽去全身的魔力,变成一个连饭食都需要别人喂到嘴边的废宅小美女,然后每日每夜狠狠地宠爱……
可怕,太可怕了。
谁也不敢再去触碰亲王的霉头,只好目送她回房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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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吐的高峰期慢慢过去了,萨莎的身体已经渐渐安定了下来。
曲线变得更加饱满圆润,皮肤呈现出羊脂般的色泽。
玫瑰般的深红层层晕开,娇艳欲滴。
每天仆人们都会来收取萨莎穿脏了的宽松睡衣,洗过之后再送回来。
但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在亲王的命令下,仆人们不再把原先的睡衣送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婚纱般的蓬松纱裙和洁白头罩,许多地方还有镂空的设计。
穿上去之后,纱质与皮肤轻微摩擦,竟然有种酥酥痒痒麻麻的感觉。
萨莎咬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粽子。
宁可不穿衣服、也不愿意穿这奇怪的纱裙。
“来,穿上让我看看。”琪塔摘了面具,笑盈盈地坐在她身边,“让我高兴了,我就给你养胎的精油,以后宝宝长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