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引导贝丝还是没能答应罗恩的条件,无奈之下他只得摊平手臂吩咐道:“贝丝帮我更衣,我要见见从皇宫来的那位宫廷法师。”
贝丝白了罗恩一眼:“我可以拒绝吗?在我的眼中您的精力可是出乎预料的旺盛呢。”
罗恩把源自心脏的力量的锁死让自己恢复到孱弱的状态:“不,你错了,我现在扮演的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作为女仆你也不想见到自己的主人被抓去研究吧?”
“不,我想。”贝丝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向着罗恩靠近,毕竟这些天里都是她在照顾罗恩,已经习惯了。
“哒哒哒!”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贝丝一听就知道是梦菲斯回来了。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并对罗恩露出了一个靓丽的笑容:“贝丝作为一个可怜的小女仆就不打扰主人的好事了,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说罢贝丝便提着长长的裙摆欢快的跑了出去,如此作为让罗恩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觉得自己应该抽个时间好好的教教贝丝什么叫女仆之道。
晚来一步的梦菲斯与贝丝擦肩而过,她站在大门旁望着神色幽幽的罗恩不安的问道:“殿下,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罗恩无所顾忌的站起身来摊开手臂:“梦菲斯,为我更衣。”
梦菲斯的视线偷偷的向着罗恩的腰间看去,只是一眼她便感觉自己的喉咙隐隐作痛,于是小声的抱怨了一句:“以前的殿下明明那般绅士,为什么现在反而变得粗鲁了。”
听力增强不少的罗恩听到了梦菲斯的抱怨,待到少女走到身前时他主动的搂住后者的腰肢轻语:“这不叫粗鲁这叫喜欢,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所在的魔法学院将要举行一场学术流会,到时候记得叫上我明白吗?”
梦菲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火热的触碰让她难以适应,为了不让罗恩继续欺负自己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我听殿下的就是了。”
对梦菲斯来说两天后的学术类交流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那一天她会作为学院的代表向魔法界的知名人士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
那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旦成功她就有机会逃离罗恩的影响。
罗恩通过梦菲斯的眼神变化猜到了她的想法,也许这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那天的演讲是她这辈子最失败的一天,自那以后面前这家伙就变得越来越魔怔越来越疯狂了。
他现在很好奇,如果提前醒来的自己在这重要的一天里加入奇怪的饵料,那么这位想要证明自己的梦菲斯小姐又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呢?
当梦菲斯推着轮椅走出房间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这段时间里她又获得了两张金叶子,用罗恩的话来说这是她应得的报酬。
她很气。
这下子不仅是喉咙疼,就连胸也疼了起来,不只是被气的。
守在门外的贝丝看着满脸幽怨的梦菲斯不由得莞尔一笑。
贝丝讨厌虚伪的梦菲斯所以乐于看到对方吃瘪,除此之外还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想要主动的去欺负梦菲斯。
每次看到梦菲斯她都有些手痒,忍不住的想要把后者给打哭。
嗯,这是本能,不怪她。
梦菲斯察觉到贝丝失礼的眼神回瞪了一眼,要不是碍于罗恩的面子她说不定会扔一个魔法过去。
“啧。”
罗恩的视线在两女之间转了一圈后砸了一下舌,他装出神色的萎靡的样子靠在轮椅上道:“如果等会儿宫廷法师问起我的状态就说非常糟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亲自查看我的身体,知道吗?”
贝丝点了点头,梦菲斯“嗯”了一声。
前者越来越好奇罗恩身上的秘密,后者满脑子都是胸疼。
几分钟梦菲斯推着罗恩去到了会客厅,贝丝低着头安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
宫廷法师维拉端坐在客位上慢悠悠的喝着茶,只有在品茶之余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才会舒展几分。
若是不陛下亲自下令她才不会涉足皇子间的麻烦事,更何况自己要见的对象是最不受待见的九皇子。
陛下真是绝情啊,不仅不愿意亲自去看看,还怀疑罗恩殿下有没有被堕落,如果罗恩殿下真被堕落了...啧,他的下场恐怕不比那群邪教徒好。
这就是皇室,传说陛下当初是杀了不少兄弟姐妹才上位的,也许在那位陛下眼中只有活下的皇子才是最强大的王子。
在维拉看来,这场所谓的邪教袭击很有可能是某位皇子的手笔。
“不过这茶倒是蛮好喝的,比起皇宫里的茶水都不逊色半分。”
因为这茶水的缘故年迈的维拉对罗恩的印象都好了几分。
又过了一会儿维拉终于等到了罗恩,见到后者坐在轮椅上时她露出了错愕的神色,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不过罗恩能在第三天醒来已经出乎预料了。
为了打破沉默坐在轮椅上的罗恩咳嗽了一声。
后知后觉的维拉连忙站起身来鞠躬行礼:“抱歉罗恩下,是维拉失礼了,还望殿下恕罪。”
“没事,坐下说话吧。”
罗恩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让梦菲斯扶着自己坐在了维拉对面的主位上,这个过程中他再一次的表现出了自己的虚弱。
如果能够利用好这段虚弱期罗恩可以做好许多有用的布置。
“恕我冒昧,殿下最近有感受到什么不适吗,或者说是某种邪恶的气息?亦或是是奇特的变化?”维拉坐下后选择了直奔主题。
罗恩拉过梦菲斯的手掌让她帮忙按摩头部:“没有,我只觉得精神萎靡四肢无力,现在就连独自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站在罗恩身后的梦菲斯偷偷的撇了撇嘴,什么精神萎靡四肢无力都是骗人的,她可是最大的受害者。
维拉不愿放弃,她想了想继续问道:“不应该啊,按理说那群邪教徒使用了禁忌卷轴不应该只造成这点影响才对,请殿下再好好回忆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消息对我们很重要。”
罗恩象征性的回忆了一会儿:“我只记得一群邪教徒喊着什么友谊啊永生啊就冲了过来,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维拉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道:“殿下可否让我检查一下身体?”
不等罗恩拒绝贝丝就挡在了罗恩面前冷声道:“殿下精神疲惫不宜让别人接近,万一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大家都说不清了。”
尽管女仆贝丝的话比较含蓄,但维拉还是能理解藏在其中的意味,他们这是在防备自己,这位小女仆担心自己会借此下黑手。
也对,这个时候若行栽赃之事罗恩就是有万般借口也说不清了。
罗恩抬头望着面前的贝丝露出了笑容,一直以来愿意挡在他面前的人并不多。
“抱歉,是我逾越了,既然殿下的身体没有太多的问题我就不多做过问了。”维拉说着又对罗恩鞠了一躬。
相比那些个桀骜的皇子殿下,面前的罗恩殿下可以说是非常和善了。
“哪里的话,我知道维拉法师这是在关心我的安全,只是有的问题不得不容我小心。”罗恩呵呵一笑借机抓住贝丝的玉手拉着她退到自己身边站立。
手掌被抓住的第一时间贝丝便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努力无果后她瞪了罗恩一眼便由着他把玩了,在外人的面前作为女仆的她愿意给罗恩留些面子。
然而这一幕落在了梦菲斯眼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想不明白罗恩为什么对一个女仆这么好,对自己却那么粗暴,难道说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仆吗?
越是对比她就越是吃味,连带着按摩的力量都大了不少。
鞠完躬的维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感叹道:“若是大家都像殿下这般大度,帝都也许就真的和平了。”
罗恩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一边把玩着贝丝柔嫩的手掌一边转移话题:“话说回来当初袭击我的那群邪教徒怎样了?都被处死了吗?”
知晓内情的维拉犹豫了一会儿才如实回答道:“他们被关在帝都的思克莱监狱,目前正在接受审讯,只不过这群人的嘴很硬死活不肯开口,直到现在我们也不曾知晓他们的背后站着谁。”
罗恩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上一次他昏睡了七天,醒来后这些邪教徒都已经死了,想要搜罗有用的信息只能去查看别人的审讯结果,其可信度自然不高。
“贝丝去准备一下马车和骑士卫队,我们即刻动身前往思克莱监狱。”为了夺得先机罗恩立马做出了判断。
“明白。”获得自由的贝丝并没有多问,她对着罗恩行了一礼便抽身告退。
如此举动反倒是让对面的维拉不会了,她愣愣的看着罗恩:“殿下,您的身体还未痊愈现在动身是否太过危险,我担心还会有剩下的邪教徒对您出手。”
“一步慢步步慢,维拉阁下应该能猜到我在急些什么,至于是否还有剩下的邪教徒?”
罗恩有节奏的敲击着椅背轻哼了一声:“这种事发生一次还好,若是接二连三的出现邪教徒父王的脸面就该挂不住了。”
“这...”
维拉咬了咬牙神情纠结,直到她看了一眼身旁喝尽的茶水才无奈的道:“既然如此就让老身护送殿下一程。”
听到维拉的话罗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