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雨终于是停了,阴郁的天气总算是被阳光给撕开。
池梨衣坐在车上,从车窗失神的看着外面,远处一座巍峨的宫殿,连接着斑斓盛辉的霓虹灯。
现在是白天,不过夜晚的时候凉风习习,护城河行走的人会被吹动衣角,远处传来江水流过的声音,映着月色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江面。
护城河两岸霓虹齐放,各样形状的建筑和大楼灯光全开,映得一幢幢大楼光辉璀璨,如同琉璃筑成一般,绚烂而华丽。
以前散步的小河边,沿路上长满了还未长好的蒲公英,蔫蔫的白花朵随风摇曳着。
这条曾经无比熟悉,感到有些沉闷的城市,当离开之后总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汽车最终到了飞机场,父母不断的在池梨衣耳边叮嘱,这一次他们也意识到从小保护的姑娘要独自出远门了,不再是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家,而是更远的地方。
感性的母亲拿着手帕低声的抽泣着,池梨衣办理好了登记的手续,与父母分开走入了机场。
手机里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的朋友,正在商谈着池梨衣的欢送宴,这些无比珍视的朋友准备的欢送宴,正主并没有选择参加。
看着手机内特别关心,灰色的头像迟迟没有发来消息。
“送你点礼物。”
池梨衣听到了声音,有些惊喜与意外的抬起头。
叶璐看着池梨衣,身上披着绒毛大衣,内里衬着蓝色的薄羊毛衫,浅蓝色的牛仔裤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脚搭着白色运动鞋。
“叶璐为什么在这里?”池梨衣开心的说道。
叶璐指了指旁边的购物超市,“刚刚从那边出来。”
“你也要去什么地方吗?”池梨衣顺着手指看向超市,从购物超市出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这里是机场啊。
“不是。”叶璐摇摇头。
叶璐从怀里面拿出了一枚护身符,放到了池梨衣的手里,上面还挂着一个洁白莹润的珠子,“这个东西送给梨衣。”
“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吗?”池梨衣欢喜的接过,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不是。”叶璐摇摇头。
“明明要分开了,你就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吗?”池梨衣叹口气,月牙状的可爱眼睛,“不过算了,叶璐就是这样的女孩。能够来这里送我礼物,我就很开心了。”
“嗯,要记得时刻戴着,要是有危险的话我可以知道。”
“嘛~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毕竟是叶璐送我的。”
“嗯,那拜拜。”叶璐送完礼物,干脆的走向了旁边的超市。
“诶,等等!”池梨衣追了上去。
追进超市的池梨衣看着周围。
叶璐消失了。
“哼这家伙,”池梨衣拿出手机,发送了消息,“要记得想我!”
叶璐站在飞机场,看着逐渐飞走的飞机,消失在了视野。
…………
路道漆黑一片,只有路灯的微弱光芒照亮着街对面房屋的轮廓,远处的湖泊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光能在涟漪中传荡,今晚没有虫鸣也没有犬吠,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然后过了约莫一分钟的样子,爆炸发生了。
爆炸的冲击波瞬间让周围楼房玻璃幕墙,在同一时间爆碎,断裂玻璃随着爆炸热风卷进了被高温灼烧,逐渐的消融成为液态,随之的大量的浓烟。
手中的步枪喷吐着火舌不断射击着在高速移动的女人。
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几个距离爆炸很近的黑暗行会与忌灵会成员,甚至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冲击波便将他们震飞在了空中。
高温袭来的可怖,下一秒便让他们的肌肤与肌肉被迅速灼烧,还来不及惨叫,身体便已经成为了汽化。
源清绘手持着妖刀,她为这把刀取名为「无」,穿着一身战斗服的她正在肆意横行,追杀她的人是曾经的“伙伴。”
冷血至极的黑暗行会出现了叛徒,第一时间就是肃清,他们的组织信条不会有任何人情温暖,除此之外还有忌灵会,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行动会出现叛徒,且出现在职业素养极好的黑暗行会。
“到底是什么让你背叛了黑暗行会!”追杀源清绘的阿亚斯,是黑暗行会二级成员,实力接近于宗师级。
躲避在房间里合金门后的源清绘,静静看着窗外的阿亚斯这个一手训练她,接近于梦魇的男人。
她犹记得被这个男人吊在了木粱上,下面就是尖锐的铁刺,一旦自己松手可想而知。
源清绘就靠着毅力一直吊着,等到她感觉手不再是自己的时候,她才被放了下来。
黑暗行会是一群开发肉体潜能的疯子,他们的训练方式完全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活物。
所以这位阿亚斯他也是个人型怪物,完全靠自己的身体素质战斗。
如果在之前,源清绘怎么想不到自己能够击败他,但现在不一样了。
等待阿亚斯走进来后,源清绘不再选择躲藏,而是主动走了出去,目视着阿亚斯。
“我只想要离开黑暗行会。”源清绘举着刀。
“愚蠢,可笑!”阿亚斯怒吼道,“你现在做什么,向你的上级举起了武器!你知道这意味着背叛,背叛黑暗行会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呼……”源清绘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的实力强大,是我们小队最接近宗师级的存在,组织当中大半的人都是你培养出来的,我也不例外。”
“所以我不想和你交手,我只想要拿走这一次押送的东西,然后离开黑暗行会!”
阿亚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黑暗行会只有死去的人,才可以离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我明白了。”源清绘拔刀了。
源清绘与阿亚斯同时动手,衣袍被风吹得绷紧皮肤的声音宛若甩动的匹练。
而在外面观战的黑暗行会与忌灵会成员,则是难以分清两人迈步的先后快慢,如果硬要说谁快一步,他们完全看不出来,两个人的身影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清晰转变为了模糊。
如果想要看清楚,需要用以高倍摄像机进行降速的帧帧回放。
源清绘与阿亚斯同时对撞。
源清绘举刀过了头顶看架势是要一击落劈,但被阿亚斯死死握住了握刀的手腕制止住了,他的力气极为巨大,源清绘抬膝踢腿,向着他的致命点,阿亚斯被迫防守后,被源清绘拉开距离。
刀影婆娑,两道模糊闪烁的影子,不断在空气留下金属的摩擦声与些许刺眼的火星子。
好快的速度。
这个念头在外面观战的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起了。
刀刃缠满清光却没有半分断裂的迹象,然而在阿亚斯的计算中,自己使用的力道足够拍碎大理石实心桌子,眼前的刀刃却连一点点颤动都没有。
这出乎预料的结果让他不免有些吃惊,随后他便留意到了在源清绘右手有着黑色的金属质感的东西,他几乎下意识偏头。
扳机扣下,撞针触发底火,枪膛内的高压气体喷薄而出带动着子弹劲射向而出,被阿亚斯躲闪开。
阿亚斯看着面前这位曾经的下属,他可以说无比熟悉,从动作习惯,到战斗意识,再到思维。
这个他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女孩,如今,陌生的让他疑惑,这还是不是她了。
源清绘觉得面前的线条越发的薄弱,越发的清晰,她手中的刀轻轻一刀斩下去,就伴随着丝线的断裂,阿亚斯身上也会多出来一道血淋淋的血痕。
她预料过和这位接近宗师级,曾经的老师战斗,她以为会极其艰难,万万没有想到造成这样的伤口是如此轻而易举!
阿亚斯释放着原能,「战斗本能」「剑术凝练」「热血之至」……五六个强化魔法提升着他的身体素质!
然而既便如此,源清绘还是能和他不相上下!
“你为什么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你这个丑陋卑劣的蛆虫,一直积攒着力量背叛黑暗行会是吗!”
刀剑的清声响彻整个房间与楼层,刀光如粉尘炸裂般泼在了每一面墙壁、每一寸空间中,留下了深深地刀痕。
一刀比一刀更快!更凶狠!
他们动作也快到了极点,没有任何停息,顿身下来旋身抽刀直挥,花火与疾风掠过足以撕破耳膜的噪音爆响。
刀光与风裂如狂风骤雨般在两人身上倾盆而下,他们极致的速度却像是企图在雨中起舞的中二者,试图靠着自己的动作来躲避雨点,然而他们现在真正做到了!
数以万计的刀光,让两面墙壁无数次被蹬踏裂痕逐渐弥补整片墙区。
不累!源清绘难以想象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她感觉自己轻松的就像是和蹒跚学步的婴儿赛跑,手掌上的妖刀,提供了她源源不断的体力不说,她的肉体被强化到了和阿亚斯一样的境界!
阿亚斯身边的丝线越来越清楚,他怒吼着,他愤怒着,他的身体每一处都血迹斑斑,然而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击破源清绘,这位曾经的下属成长到了他完全打不过的高度。
这到底是为什么!阿亚斯瞳孔欲裂,狰狞,怨毒,他看着面前一脸冷酷的源清绘。
刀尖相触碰的刹那,他的刀稍微偏移了一点。
“你输了。”源清绘的话,响彻在了阿亚斯耳畔,可他再没有回答的机会,他的头随着源清绘刀锋的经过,掉落在地上。
源清绘不敢置信,宛若梦幻的看着面前已经逐渐失去生命,失去体温的尸体,她真的杀了这个人。
曾几何时,这个人是她恐惧,是她害怕,是支配她,让她一次次走向死亡的存在,幸亏自己命大才能够活下去。
现在他真的死了,源清绘脸上伪装的笑容,第一次产生了松懈,这或许也是她自己的错觉,或许是装的太久了,她已经分不出什么是真心了。
她的鞋子踩在了血泊,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真的可以自由了,阿亚斯是这里最强的人,而她现在战胜了他!
在周围忌灵会,黑暗行会的注视下,源清绘从战斗的空间一个人走出来时,所有人眼眸猛然的凝视,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害怕面孔。
“把东西给我,如果你们还想要活下去!”源清绘甩了甩长刀,沾染的血珠如墨水染在了地上。
她看着周围所有人,逐渐挥动了长刀。
她需要给那个人一个交代,对方赠与了如此强大的武器,源清绘知道对方利用她来清算黑暗行会和忌灵会。
她要抢走这一次忌灵会押送的东西,这样就可以证明她完成了对方交代的任务。
这样神秘而强大的存在,如果能够得到她的照顾,源清绘肯定自己未来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想要的不多,一个安稳的避风港。
魔法师探员们赶到了这城北的矿洞小区附近时,已经是晚上,整片小区,都呈现出了一种不同于茭白光芒的黯色。
随着吉普车停下,立时便有工作人员过来帮魔法协会的探员打开了车门,下车之后发现远处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正有一群黑压压的警察在警戒线后等着,看起来乌泱乌泱的一片。
此时,整片小区周围,各个地点,都已经被持枪的战士布控封锁了起来。
熏樱雪在一位持枪警员的带领下,径直进入了小区,便看到这里比外围的警戒更为森严,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警灯照亮了周边的黑夜,警车、消防车车辆填满了整个空地,围观群众已经被驱散掉了。
就连真正的警察也都远离了这片区域,在这栋冒着残余黑烟的建筑前只留下了一群在沉默中高效行动的魔法师协会成员。
他们看着地上,那整整齐齐的尸体,刺眼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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