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腕擦了擦嘴角，轻轻拍了拍徐诗肩膀，“放心，放心。”
徐诗看她身形已经摇晃，徐诗还是搀扶着。
只是，成功返回现实的同学们，却没有徐诗这么意识清楚，他们都露出了痛苦的声音，捂着额头倒在地上。
只有老师和张桐是例外，她们两个手足无措的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同学们，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不过，她们还是尽可能的安抚着呻吟着的人们，并把目光投向林羽瑶，
又是一个响指，人们挣扎着的身形顿时一滞，徐诗接过林羽瑶手中的火把，女孩朝着坐倒在地上的人张开手掌，然后虚抓一记，一声脆响。
只见一团团黑色的烟雾顿时从所有人的口鼻处飘出，伴随着不知从何处来的呼喊，那似乎是恶鬼的哀嚎和叫骂。
“返回现实世界之后，它们的危险程度大大降低了。这时候就可以清除了。”
那些烟雾很轻松的被林羽瑶拿在手中，像橡皮泥一样，被女孩团成了一个圆球，然后丢到了火上。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圆球消失了，所有人的症状都缓解了下来。
“在间世界我没动手，返回了现实，就掀不起什么浪花。”她眯起眼睛，又逐个人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徐诗说，“放心，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他们好像都睡着了。”徐诗也检查着。
林羽瑶点点头，“消耗过大，也是正常的。”
徐诗和林羽瑶，还有张桐和老师一起，把酣睡中的同学们拉开，让他们躺好。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被我弄晕后放在间世界的一个安全角落里的，我没能力带出那么多人来。我不太确定这次影响的范围有多大。但感觉整个江城市是有了。这么大的事，后续应该有更多人反应过来。有了增援再做讨论吧。”
“好的，”徐诗也懂，此事不能勉强，“只是，那些烟到底是什么？”
“有个很奇妙的比喻，它们就像被雨浇灭的火，冒出的最后的灰。用官方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寄宿形式为雨的特殊亚空间生物。”
“亚空间？”徐诗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嗯。那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就像是神话里面的天堂或者冥界，神的居所。但没有人能活着进去。那是灵魂的世界。物理法则会在那里失效，而在亚空间与现实之间的间隔，就是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
徐诗想起了那些之前被雨刻意的被融化的人，“那些人在雨中就那么化掉了，会不会是因为那里其实并不是真实世界，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对，他们中有一些被我救了回来，只不过可能会在现实里昏迷一段时间，还有伤更重的可能会植物人，伤再重一些，或者被直接杀掉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直接会在现实中被判定为脑死亡。”
徐诗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张桐突然插了句嘴。
“那个，我问一下，老师刚才跟我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仅仅是我的判断，”林羽瑶看了一眼外面，窗外仍在下大雨，“整个江城市目前差不多是座空城了。大部分人都被转移到了间世界。很多地方应该都变成了魔鬼的屠宰场。但这所学校目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好。”张桐没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回去，可是她突然被林羽瑶叫住了。
“怎么？”她回头，疑惑的看着林羽瑶，
林羽瑶突然松开了徐诗的手，刚刚她一直抓着，她歪着头，眯起眼睛看了张桐几眼，然后突然露出笑容。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冷静过头了。”
“冷静点不好吗？”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你这怪物在说什么呢？”
“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你先离徐诗远点。”
“我不是已经放开他的手了吗？”
徐诗在一旁傻呵呵的看着这两个女人掐架。她们在叽里咕噜说一些徐诗听不懂的话。明明每个字徐诗都知道，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又往火把里添了几本书，教室里书都快烧完了，老师从包里找出教案来，帮徐诗添上火。
老师，你怎么好像在笑啊。
“你今年到底多少岁？”
“我18。”
“你有两次机会。”
“好，24。”
然后，又一阵沉默。
“好吧，26。”
“哈哈哈哈哈，她自己承认了。你班长今年26岁。大你整整八岁。属于纯纯的装小姑娘的那种老女人。”林羽瑶愉快的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或许是笑牵动了伤口，她捂着肚子痛得满地打滚。
“我就知道，有她在，肯定瞒不住。”老师说。
“等一下，”徐诗瞪大了眼睛，他有点懵，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那些小动作，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只是我没第一时间戳穿你，那会有更多麻烦。”林羽瑶从地上爬起来，愉快的说。
“你身上肯定带了什么东西，能够隔绝超自然因素。因为在那些怪物入侵其他同学身体的时候，我根本就顾不上你和她。可你们两个甚至没什么事，从那时起我就发现了，再后来你就装不像了。”
林羽瑶慢条斯理的说着，每说一句话，张桐在火光照耀下来的脸就黑一分。
在林羽瑶说完之后，张桐长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脸。似乎是卸下了某种伪装。等再抬起头来，已经全然不是18岁的神态了。
“其实我真不知道多少东西，我只是被派来监视徐诗的，仅此而已。”她似乎有些颓废。
“我不觉得一个特工只会接收这一点信息。江城市不也是重点监护城市？我也算有些保密级别。”林羽瑶不相信。
“嗯，你也在监控名单上，只是两年前对你的监控断了。”张桐坦白。
“人手不够了？”
“不，因为只要监视徐诗就够了。”
“切！”林羽瑶不满的吐槽了一声，重新去牵徐诗的手。
“那么这位？”
徐诗闻言，跟林羽瑶一起把目光转向在旁边吃瓜的老师。她狡黠的笑了一下，“那个，我是她的助理，我叫姜黎，真名。”
“你多少岁？”
“一样也是26，装的40多。”
“26的你装什么老师啊？还有你，你一个26的装什么18岁高考生啊。现在的老女人都这么喜欢钓纯情小处男吗？”林羽瑶崩溃了。
“你要是两年前老实点，我们就没那么多事了，你个傻*！”
被指名道姓的骂老的两个人突然大喊起来，林羽瑶被骂的缩了缩脖子。
至于徐诗，他从刚才开始就懵了，他不懂为什么一直在他眼里与这事毫无关系的班长突然变成了监视他的特工。然后那个带着温和笑容，自己说已经教了13年书的老师突然变成了特工助理。
这一切似乎都要从两年前说起。
只是，他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