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糟糕吧?杀死别人的父母之类的。而且当时她就在场。
钱,不是白来的嘛。我希望能够活的潇洒自在,这恰恰说明物质需求是必须要满足的;而物质需求,就需要钱。
我也不过是帮助本地的魔法协会打打杂工罢了,杀人的活并不多,但也报酬丰富。她的父母好像是窃取了内部重要的研究数据————失败了,这是犯法的,能让他们在监狱待上一辈子。但协会想让他们死,而我擅长无声无息地将人做掉,让人死后也无声无息,所以我就领了这份委托。
魔法协会的情报有纰漏,他们没有告诉我目标还有一个女儿。或许一般的杀手都要事先对目标做研究再动手,这种事情肯定能发现,可惜我直接就上了。
然后,当那对夫妇倒在我的脚下时,她走进了卧室。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她这样问道,眸子里充满着不安。
灭口?还算了,交给魔法协会处理吧,就算是对他们没有告诉这个情报的小惩。
“你是谁?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她看着我,两只手握着拳放在了胸口。
“他们啊……”我蹲了下去,直视着女孩儿的双眼,“死了。因为他们做了错事,明白吗?所以,别怪我。”
“不…不……”我不了解她,或许她的父母真的很宠爱她这个女儿吧,“不,你骗人!爸爸妈妈犯了什么错误?明明是你这坏人要杀他们!”
“你不懂啦。”我拍了拍她乌黑柔亮的头发,站起身朝外走去。
在我身后,她哭泣了起来:“你这坏人,坏人!呜呜......”
在那之后,她的命运是怎样的我就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了。我只知道我没有亲手杀她,一是因为魔法协会会料理后事的,她也跑不掉;二嘛……没有二了,就这么一个原因。
但是,两周之后。
我坐在和现在一个地方的住处里的沙发上,看电视。门铃忽然响了,我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就是她。
“去死吧!”一把刀戳了过来,但速度很一般,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了屋里。
邻居们估计有的听见了,我马上屏蔽了注意力,让他们不会寻声找来。这和我在晚会上用的是同一种手法。
而她也被定住不能行动,我无视了她杀气腾腾地眼神,现将她缴械,然后:“你叫什么?”
她充满愤怒的眼神一时暗淡,像是被催眠似的说道:“罗安然......”
那对夫妻是姓罗。
“年龄?”
“十三岁......”
“来干什么?”
“杀你…...”
那是肯定的,我又没有叫人来上门提供按摩服务,按摩也没有用刀的啊。
“我想你恨我吧?你应该恨我。为什么不报警呢?”
“他们说,魔法协会不会让警察管这件事,还会暴露我的位置…….”
我又说废话了,魔法协会要杀人当让不会让警方阻拦了。嗯?他们?
“‘他们’指的是谁?”我问道。
“爸爸、妈妈的同事......”
想要窃取魔法协会的资料再转卖,这可是条生意链,自然不可能只有那对夫妻参与。我还在想为什么我还能见到她————罗安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看样子那天在我离开后是跟魔法协会作对的那伙人先到的,他们之中看来也有和罗家夫妇关系不错、不仅仅止于合作关系的人,否则他们也不会管这个孩子的,除非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这能够催眠别人的戏法很好用,只是在被使用的目标清醒后,目标会察觉到自己被催眠了,说不上是什么缺点。
她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妙呢,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估计是拜托了另一伙人从魔法协会那里查到了我的消息。我的资料不是什么高级秘密,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信息————姓名、住址、性别,没了。不过对于罗安然来讲倒是够了。为什么说她的处境不妙呢,因为她到现在后还能在公众视野中出现那肯定是受到了魔法协会对立面的暗中保护;但是这保护不会持续太久的,而魔法协会也总会分出些人手来找她,以除后患。
我突然想到,或许她就是因为如此才来找我吧。在被告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的时候,最后的能做的就是为父母报仇,或者死在报仇的过程中。
我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听着,”解除催眠之后,她的身体还是不能动;我捂着她的嘴,过滤掉了那些从手指缝间露出的咒骂,说道,“听好了。你杀不死我,我也没有一点为杀死你的父母而抱歉、赎罪的意思;我现在应该杀了你,或者把你交给魔法协会,你知道我可以这样做的。但是,我不。我会保护你,让你无法被魔法协会注意到。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样我们都不会难过,但如果你要坚持,那我奉陪到底。要是过了几年,魔法协会不再注意你了,你随时可以放弃,到那时我帮你开始新的生活,明白了吗?”
她愣住了,肯定是想不到自己的仇人会说这样的话。但她似乎并不领情:“放开我。”她咬着牙说道。
我恢复了她的行动,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再向我扑来,然后被定在了原地。
“……好了,我得给你找个住处。吃过饭了吗?”我知道自己做出了不明智的决定,但至少我玩的起,付得出代价;这件事会怎样结束,我充满了期望。
“我不会吃你的东西的。”安然决绝地宣告道。
我耸了耸肩:“好啊,你要是饿死、冻死了,我就省事了。
后来怎样了?自那以后都过去两年了,她当然是没把自己饿死。安然接受我的食物,但也只接受最低限度,能够维持生命、不会让自己失去杀我的能力的食物。
她的唯一目的是杀我,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不介意从我的手中拿走食物。但同时她却还坚守着底线,要是我提出什么难堪的要求、必须要她满足才能得到食物,这样子她绝对会选择饿死。而这样在她的心里也算是我杀死的她,这是她期待的另一个结局。
真是可笑,既然接受了我哪怕最低限度的帮助,那条底线也早就不存了。当然我没有告诉她这个想法,她或许也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如果我戳破了,那我就杀死了她。
我挑了一本书房里的书看,她洗完澡后还是没从里面出来,我不能干坐着。一个小时后,她出来了,我猜浴室里现在已经是闪闪发光了。
“我给你带饭了,饭都凉了。”我说着,没有期望着她的回应,把什么回锅肉和米饭扒拉到了一块儿,羊汤倒在碗里热了一下。
她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已经带着笑脸的衣服,还有一条红色的秋裤。我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她摆出一张死人脸做回复,那我就给她挑咯。女孩子穿得鲜艳一点也合适嘛。
她自己也会出门的,那桶颜料我可没给她买过。反正魔法协会的人不会意识到她,甚至早就不把她当成必须处理的对象了,出门是可以的。她会找我要钱,一般是先出去看好了价格再找我要;她对这附近肯定是很熟悉了,因为她从不打车,不管找什么都要从步行能够走到的地方去找。幸亏是生活在现代的都市里,为她的“坚持”提供了便利。
把饭放在她的前面,她便吃了起来。安然不会对饭菜挑剔,不合口味也不会皱眉头,好吃也不会挑眉毛;就是我咬过的东西、扔在地上的东西她也照吃不误,说不定这样吃起来她还心安理得一些。
我关上了灯,外面太阳不错,没必要开着灯。阳光打了进来,安然像一只吸血鬼一样皱了皱眉头,用手遮着眼角的阳光。
“和我出去走走吗?你都快变成蝙蝠了。”我玩笑道。
她没有回应。
“出去走走嘛,新的一年都到了。哦对,我还没对你说呢——新年快乐!”我继续骚扰她,明知道她不爱听我说话。
她没有回应。
冰箱里是有一些食物,我不会天天来看她,但她总是需要吃东西。这一次她吃比以往多,很快一盘饭菜加羊汤就快见底了。也许是她为了营造失血的感觉而绝食了几顿饭吧。
下一回她又会怎样杀我呢?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没用的,下一次她需要更加的狡猾。但如果她真的能够做到,我想我离死就不远了吧;像是这一次,她真的绕过了我的警戒。
然而......她也该意识到我既然允许她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那我就应该有“绝对不会死在她手里”的信心。她的力量是零,无论怎样叠加都不会踏出一步,即便这一次她刺伤了我,结果也不会变。
慢性死亡,或者是救赎,都要有她来决定。
安然吃完饭后端着盘子什么的去了厨房,我又做了一会儿,等她洗完啦盘子才站起来。
“我要走了,需要什么吗?”例行的问题,最终她都会要钱。
“三百二十九。”她站在我的面前报出来一个数字。
我点出了正好的钱,说道:“说谢谢。”
安然没有照做,眼神则偏向了一旁。
“好吧————张嘴。”
她张开了小嘴,我让她把钱叼住,然后转身离去了。
说一句谢谢难道比叼钱还要让她难做吗?她表现起来是这样的。说不定我这样对待她,她是乐在其中的。
走出公寓,我不禁感叹阳光的明媚。有些人就是不懂处在太阳照射下的美好,一定要躲在阴暗之中。我说过了,我和罗安然都有选择可做,谁先改变了都能为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不好意思,我不是个会认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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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三天,雪莉那边果不其然的了无音讯。
是时候该行动了啊......白拿我的子晶还不还礼,那我只能登门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