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当然,从漆剑的语气和神情来看,她绝对是认真的,但我还是不禁去确认。
“当然了,”漆剑双手叉腰,“难道我听上去是在开玩笑吗?”
我点了点头:“从某些意义上来讲.......是的。”
“怎么会……这是表示你拒绝了吗?”漆剑显得既失落又担忧。
我又摇起了头:“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从我这里期待太多,又或者是你对自己过度自信了。十二天内让你变得更强,我可以做到,但是强到可以击败赤坂宏介或者黑石三信其中之一?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但是他们是全识境界,可不是你简简单单就能追上的。”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漆剑开始向刻薄的我进行反击,“但是我不得不去尝试,你也不必劝我放弃。我相信你是有能力帮我提升的,请你尽可能地帮助我。”
随着第二次请求的提出,漆剑弯下了腰,完美地展现了一个就是九十度的鞠躬。
我当然可以帮她了。甚至说,如果我把我的力量传输一部分给她,让她击败一两个法王还是不在话下的,当然这样做对我们彼此的代价都不小。
如果只是简单地指导她,还是在她清楚自己失败的可能性极大的情况下的话,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既然你清楚这其中的危险,又对我表示信任,我答应你的请求。”我最终同意了漆剑。
“太好了,谢谢,非常地————”
“啊,这不是漆剑大人还有熊太郎吗?”就在漆剑又在对我致谢的时候,焰媚从走廊的另一头冒了出来。
“焰媚?”漆剑眉毛一挑,随后就是一声叹息,“讲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焰媚表现得十分无辜:“偷听?我只是恰好看见漆剑大人从流主大人的房间里出来后急急地跑开,想要知道您要去哪里才跟了上来。然后,就恰好听到你们的对话咯。”
漆剑摇了摇头:“也就是讲是从头开始了......你还好吧?”
这一问的意义在于确认焰媚的精神状况。从她出现到现在,倒是和以前的焰媚没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
“当然,请不要再当我是精神脆弱的人了;摄生丸的出现的确是让我情绪激动了一阵,但是我很清楚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要冷静才对;只有静待时机,才有可能引一向行踪隐秘的五逆忍众出来。”焰媚十分轻松地说着,“话说漆剑大人才有哪里不正常吧?突然就开始要求熊太郎叫你 ‘漆剑’,十分可疑哟~”
漆剑的脸蛋一红:“哪…哪里有!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被你所说的那么…那么…….”
焰媚绕到了漆剑的背后,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将脸凑到了和漆剑的脸很近的地方:“哦?漆剑大人对称呼的要求明明是很严格的。除了流主大人,还有另外两个副流主,漆剑大人从来没有被其他人叫过名字;就算我都要加上 ‘大人’,例外就只有————熊太郎哦。”
“我又不是没说过你可以随便称呼我, ‘漆剑大人’都是你胡乱叫的。”漆剑挣脱开了焰媚,“我和熊太郎还有正事,你就不要再捣乱了。”
“正事啊————正好我也有呢。”焰媚来到了我的面前,“上回提出的条件,还是可以再商量哦。”
上回的事是————哎呀。
“你们在讲什么?”漆剑问道。
“没什么!”我连连摇头,“过去的事情了,不可能再谈了。”
焰媚倒也配合:“真可惜啊,那就算了吧。对了,刚刚听见你们在谈论武决的事情,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哦。”
“你有什么看法?”我和漆剑一同提问。
焰媚挺起了胸膛:“众所周知,我与漆剑大人相比,虽然境界相同,但是明显我的实战经验要更多。我也同意,合刀流不能轻易地向翻浪鬼道认输,所以这一战就让我参加吧。”
焰媚的实力我是真正见识过的。在她这个年龄,焰媚的表现仅次于那些生长在资源丰富的家族或者天资百年一见的人,算得上是一流了。焰媚的生长环境与经历也带给了她多于常人的历练,如果是她上的话说不定真有一丝机会。
可是没等我表示什么意见,漆剑已经彻底反对了焰媚的提议:“不行!这可不是普通的决斗,对方可是翻浪鬼道的人啊!这一次我不能纵容你的胡闹。”
“可是,我是十分认真的哦。”焰媚歪过了头去,“为漆剑大人受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只要留下这条命能够继续复仇就好了。漆剑大人,你就让我保护你嘛。”
漆剑摇了摇头:“不行,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焰媚此时的表情,异常的冷峻,与刚刚恢复记忆时的模样别无两样。
“漆剑,答应我吧。”焰媚向前逼近了一步,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不会伤害漆剑,但为了保护她,却能用强硬的语句击垮漆剑的斗志。
然而焰媚或许清楚漆剑的实力,但恰恰低估了她的决心。
“不,焰媚。”漆剑直视着焰媚冰冷的双眼,再度拒绝道,“这件事上我不会退后一步。”
“……”焰媚的表情仍旧不变,发出着威胁的信号,但她握紧的双手已经表明了她的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就算我想置身于事外,也是不可能的吧?
“焰媚,这一次我要站在漆剑身边。”正如同我说的那样,我站到了漆剑的身边。
“熊太郎,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摆了摆手,将焰媚打断,“你想说你比漆剑要更强,让你参加武决会更合适,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的。守护合刀流是折木漆剑的职责,不是你的。这场武决,如果合刀流必须参加的话,出战的人必须是折木漆剑。”
“但是我也想要守护合刀流,你认为我的决心会输给漆剑吗?”焰媚表示不服。
“你也是有强大的决心的,但是并不是体现在守护合刀流这一边。你的决意是一定要杀死摄生丸,为烨舞忍村报仇。当然,你对漆剑许下的誓言也不是虚假的。或许你愿意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帮助她?”
焰媚的双手抱住了双肘:“比如说呢?”
“比如说,十二天后的武决中,漆剑取得了胜利,你觉得翻浪鬼道会就这样放弃一局吗?”
“但是那不叫放弃,如果我获胜了,那他们就已经————”漆剑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原来如此,就算我能够取得胜利,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出现搅乱局面,也就是————”
“五逆忍众!”焰媚的双眼中燃起了斗志,“的确,那个时候艰难取胜的你将会十分虚弱;就算取得了胜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
我笑了笑:“所以,你的对手仍是五逆忍众。你要确保漆剑在取胜之后不出任何的意外。这样的分工你可满意?”
“……嗯!如果这是漆剑的意愿,我不会再坚持替她迎战。漆剑,加油,我会在暗处中确保你的安全。”
二人相视一笑,漆剑说道:“你也是,遇见五逆忍众的人,还是慎重为先。你说你愿意为我受伤,但我希望你为我,也珍重自己。”
我走到二人中间,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好!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一起努力,准备迎接战斗吧!”
———警告!跨度极大的转折线!———
“啊————好无聊啊。亚米克,我们还要等多久?”
黄沙原上,一处沙丘上坐着一个黄色短发,胡茬满面的年轻人———净罪灵者,亚米克。
他的身下是由数十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堆成的坐垫。这是他的习惯,他走到的地方总是血流成河,作为站到最后的人,坐在死者的身上休息,就像是在祭奠失去已久的什么一样。
“亚米克!”然而,即便周围死寂一片,亚米克还是得不到安宁。他的脑中总是那么热闹。
亚米克从小憩中醒来,轻轻地说道:“罗密欧先生,请你安静一会儿,吃点冰淇淋。”
“还吃,今天都吃了三支了。”罗密欧不满道,“我喜欢杀人,但对尸体可不感兴趣,你坐在这里是还没休息够吗?”
“我在等人。”
“等谁,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再等一会儿吧。等不到就离开。”
顿时,亚米克的脑中嘘声一片。
“我早就说了,你应该把那台游戏机搬进来的!”罗密欧的声音。
亚米克无奈地闭上了双眼:“罗密欧先生,光是冰淇淋的机器的结构我就已经很难记住了,游戏机实在是难为我了,更何况游戏机还需要光碟才能玩。”
另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那我上次提议的女人呢?我们三个大男人在一起也怪尴尬的,让一个女人住进来不好吗?”
“凯伊先生。”亚米克摊开了双手,“除非有一个女疯子的意识像你们一样进到了我的脑子里,否则的话我怎么给你们想象出一个 ‘女人’出来?这比游戏机还要离谱。充气娃娃倒是可以考虑。”
“那还是算了,不是真的我不要。”凯伊停止了抱怨。
亚米克的脑子里终于清净了一会儿:“呼——终于。你们应该学习莫拉西先生,从来不提条件,不会瞎嚷嚷。”
“你说他?”罗密欧一声冷笑,“那下次战斗时你就别指望我再把他拉回来了。”
凯伊也发话了:“同意。换个房主或许是不错的注意。”
“好吧,好吧。”亚米克屈服了,“我会想办法给你们添加一些游乐设施的,现在————我等的人来了。”
从亚米克的正前方,一个身着白银盔甲,白发飘逸的粗犷男子提着一把巨剑,走上了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