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昏暗的路灯之下立着一间古旧的电话亭。黑暗中,有一人走入了路灯的灯光下,带着尝试的心情进入了电话亭中。
拿起话筒,投币,拨号————电话亭还在运作。
嘟————“您好,请问您是......”巴蒂斯特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
“是我,跑腿灵者。”电话亭里的人说道,“又到了汇报时间了。”
“哦,亚米克啊,这个来电显示是怎么回事?”
亚米克耸了耸肩:“这是公用电话亭,天啊,我都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有能运作的。好了,长话短说,我和破灭灵者交手过了。”
“是吗!那算你跑得快,破灭灵者可是在所有法灵之中都算得上是最强者的一个了。”巴蒂斯塔说道。
“跑得快.......真是被你小看了,我.......的确是逃了。”尽管不甘承认,亚米克还是属实说道,“但我这次是按你讲的,没有全力以赴,否则结果还未可知呢!最强的法灵?那不还是灵者,和圣人能比吗?”
“呵呵呵......”巴蒂斯塔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没事就好,谢谢你的来电,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吧。”
一听巴蒂斯塔这是要挂掉电话,亚米克马上不乐意了:“喂!你可别想就这么挂了,老头儿!”
“还有问题?”巴蒂斯塔对亚米克的恶劣态度十分的包容。
“我说自己是 ‘跑腿灵者’那是自嘲,你可别以为我真就认头给你跑腿了。这些天来你让我到处乱跑,清扫这些邪术魔法师,留下口信,引来白色狩猎,到底是为了什么?”
巴蒂斯塔郑重地回答道:“为了白巫一脉。”
“哦,原来如此!就和你做的哪件事不是似的。”亚米克不耐烦了起来,“我想知道细节,想知道我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 ‘为了白巫一脉’的。你知道,我不用对你为首是从的。”
“……好吧。”沉默片刻后,巴蒂斯特妥协道,“不要误会我,这件事十分的复杂,并且有许多的不确定因素……我只是不想让这些事情困扰你罢了,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完全坦诚。
“哇哦,这么说你是觉得我脑子不够用,理解不了你的计划,而不是说你对我还有防备了?真是谢谢了。”亚米克讥讽道,“直说吧,现在。”
巴蒂斯特酝酿了一会儿:“首先,你知道我派你出去是为了混淆视听。你声称自己身上带着子晶,但没人知道真假,只有一种确认的方式,那就是从你身上拿到。”
“你不是轻予之人,寻常角色靠近你只会被斩杀。白色狩猎能够得知的只有你携带子晶的可能性,但你的行踪,寻常人根本无法追查到,这就要求尾随你的人必须拥有足够的能力,比如说,你今天面对的破灭灵者。”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让我到处溜他们吗?”亚米克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没想到,巴蒂斯塔说出了很不靠谱的话,“目前来看,你继续做同样的事就是了。白色狩猎是一个老对手,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对付他们用激进的方法没有用。此次召唤《真名法典》一事重大,也不必和他们纠缠,有你牵制他们就好了。”
亚米克嘴唇一抿:“只怕是效果有限。一个破灭灵者都够让我头痛了,白色狩猎的四尊可是有四个,剩下的那三个你怎么应付?”
“或许用不着担心。”巴蒂斯特轻松地说着,“心瞳灵者和命读灵者已经许多年没有动静了,也就只有狩野灵者和你刚遇见的破灭灵者还时有出现。说实话,我和他们打交道的时间够长了,虽然说不上是了解彼此,也对他们有了足够的认识;白色狩猎……并不简单。”
“能有四个法灵坐镇,是不简单。”
“还不止如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所谓四尊都是灵者之中的巅峰人物,那在他们之上,会是怎样的存在?”巴蒂斯特严肃道。
亚米克摸了摸下巴,对巴蒂斯特严肃语气并不在意:“我还没听说过他们上面的人呢,说不定四尊就是白色狩猎的最高领导了。”
巴蒂斯特轻叹了一声:“不,四尊之上的确是还有一人的。最初发起对白巫的抓捕行动的是罗马教皇,但负责人却是一个号称 ‘圣主’的神秘人物,他的麾下就是四尊。我说我和四尊认识已久,就是说五百年前我们就已经相识,当年的四尊就是现在的四尊。那么,当初的 ‘圣主’又身在何方呢?”
“也许早就嗝儿屁了。你知道,上位者有时候不一定就是最有能力的人。所谓圣主,没准儿就是一个被当初的教皇安排去监管白色狩猎的小角色呢?”
“那样最好不过,但仍旧......白色狩猎始终都被迷雾所缠绕。他们从何而来?现在可以确定,白色狩猎和当年的教会并无关系,只不过是借助他们的名义而行动罢了;想来也对,拥有四个法灵的组织会听从教会的指令吗?反过来还差不多。”
“他们就是一群觊觎《真名法典》,企图用其掌控白巫全族的人,来历什么的有很重要吗?”
“……其实,还有一件事让我感到莫名的不安。白色狩猎的四尊————嘟——嘟——”
电话突然没了声音,亚米克一看,发现是通话时间到了。
“啧,公共电话真是不方便啊。”亚米克掏了掏身上的口袋,“硬币也没了......各位,你说我应该打回去吗?”
亚米克的脑内一片安静。
“……各位?”
“呃......啊?我靠,你还没有睡?”凯伊迷糊的声音传了出来,“快睡吧,那个老头儿总是说话说一半你还不习惯吗?别熬夜了,快睡。”
“是是......”亚米克走出了电话亭,朝两边看去。
“去找个旅馆过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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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让训练开始吧。”在漆剑向我提出想要变得更强,为合刀流出战的转天,我们两人在合刀流的武馆里碰头了。
首先,我们先是很郑重地面对着彼此,跪在地上,互相磕了个头。当然说起来也不是那么正式,漆剑的装着是传统的习武服,一身宽松的黑衣用一根腰带固定,然后光脚踩在地板上;我也脱了鞋子,却是照常地穿着礼服,与漆剑还有周围的环境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说是要开始,我对你的能力都不了解;开始之前,让我看看吧,你的全力。”整理了一下衣角,我想双手插进了裤兜里,随意地说道。
漆剑听到我的要求,已经进入了严肃的战备状态:“是,要用真的武器吗?”
“想对我留情,你还不够资格。”我多少也得有些严师的样子啊。
“明白了,请!”
漆剑从背后抽出了两把短剑,明晃晃的,的确是真家伙。她和焰媚一样是以速度与技巧取胜的吗?不知道她会怎样攻过来?
她的双眼与我对接,顿时,我看到丝丝黑气从她的眼角中流出,一时间竟然笼罩了整间武馆!
是烟雾弹?不,这是幻术,也不完全是。暗属性的魔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领域,隔阻领域中的人的五感,这就是漆剑的能力!
“黑暗中的猎杀吗?有趣的能力。”如果简单粗暴地来的话,只要通过释放足够量的魔力,突破领域封锁,黑暗自然就会消失。但是我是在教导漆剑去战斗,而不是以取胜为目的,所以要站在她的对手的角度去思考。
这片黑暗领域的维持也是颇为耗费魔力的,与其将大量魔力浪费在破除封锁上,作为敌人,尤其是在面对比自己弱的漆剑时,先选择保留,防备漆剑从暗处而来的袭击,而后让她不堪消耗,自动解除领域才是上策。
视觉是会骗人的。我的五感虽有被遮蔽的感觉,但仍旧清晰,只有双眼完全沉浸在了黑暗中。就算是我,也要耗费一点精神才能看破这碍眼的黑暗,还是所幸闭上双眼,用肌肤和双耳来辨识方位吧。
“哒哒————”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音,此时我仍面向着漆剑开始的位置,但从声音来分析,她显然没有从正面攻来。
漆剑在武决当日,可能会对上对手有两人:赤坂宏介或者黑石三信。我已经从漆剑口中了解了他们二人。赤坂是雷属,攻击霸道,横扫一切;黑石是土属,防御难破,擅长卸力反击。
我今天就要尽量模范这二人的战斗方式,从而磨炼漆剑。
来了,我明显感到左后方的气流发生了改变,尽管她极力掩饰,我也能听到那个方向的脚步。估算好她与我的距离后,我一掌朝着她的方向推出,一股强大的气流朝她逼去。
这是在模仿赤坂宏介,他的雷电在传闻中迅疾且威猛,寻常的魔法师沾之一击则倒。我的灰焰当然要更加恐怖,以至于我都不敢用在和漆剑的对战中,所以也就只好用强劲的掌风模拟了。
“蹬!”我听到了一声重响,漆剑应该是感到了攻击的迫近,跳起闪躲。除了闪避攻击外,她的起跳更是让她迅速接近了我,从上方,将两支短剑刺下!
我站立不动,任由漆剑刺向我的脖颈,但是由于我展开防御气罩的缘故,漆剑不仅没有碰触到我,自己也仰身后退了出去。
原本只是普通的比试的话,我也不会脸皮厚到用绝对防御去碾压对手,但恰好黑石三信就有着卓越的防御能力,漆剑也需要思考如何应对。
趁着漆剑的攻击受到回弹,身体一时僵直的空隙,我追击上去,化掌为爪朝她抓去;如果是和赤坂对阵的话,她被抓到就少不了一通电击,说不定当初就会气绝倒地。
漆剑朝后仰身,没有试图站稳,而是接着后仰的势,一脚踢向我的肩头,后空翻了出去。
不错的战斗意识。
尽管说是五感受到影响,就像是真正的黑暗一样,一段时间后总会适应。这个时候,根据我的猜测,无论是赤坂宏介还是黑石三信应该都会继续进攻。
然而我刚刚迈出一步,忽感周遭魔力流动变化,丝丝黑暗魔力如同触手一般缠上了我(不要问我为什么用触手作比喻),而且异常紧实,轻易无法挣脱。更厉害的是,这些黑暗触手隐隐之中正在吸取,应该是在吸取魔力;对我而言,这种手段自然是徒劳的,但是对于其他的敌人,此消彼长之下胜算就会产生很大的浮动。
见到我被束缚,漆剑这一次直接从正面杀了上来;我感到身边的黑暗似乎渐渐褪去了,不是因为我已经习惯,而是漆剑的魔力开始支持不住了。
“呼————”我长出一气,将一丝灰焰注入了缠在身上的触手中,触手立时瓦解。同一时间,漆剑已经来到我的面前,锋利双剑迎面而来。
表面看来,漆剑的攻击仍旧是凌厉狠辣,但她的气息已经略显虚浮。我知道需要改进的地方了,就在这里结束吧————
“轰————”一阵气势从我体内爆发而出,将漆剑震退出去。紧接着,我挥出一记冲拳;本应该能够躲闪这记不算太快的冲拳的漆剑却交叉双臂防守了起来。肢体冲突,漆剑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到了墙壁才停下,武器也甩飞了出去。
“结束了呢,第一次算是你完败,没有意见吧?”我笑着说着,朝漆剑靠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