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四处都有浓烟飘荡,以会场作为中心,整个名古屋市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遍布城市的火焰……这难免让我回忆起了一些往事,那座曾经带给我们快乐时光的城市是如何沾染上洗不净的罪恶,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
嘛,这种联想真是够遥远的。现在,还是专注于眼前————
“呼——!”我面前的这辆轿车燃烧了起来,在灰色的火焰中,瞬间就毁坏到不能开的程度了。
这场闹剧会怎样结束会未可知,但就让我在这里添上一个小小的休止符吧。
背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我转过身去,翻浪鬼道的一行人正在往这边赶来。
他们看到冲天的火光,以及火光中的他们的轿车,不禁停下了脚步。
“这…....喂,这是你做的吗?你是什么人!”黑石看见我就在车旁,自然将我和汽车的燃烧联系了起来。
“不要这么急躁嘛,你们要去的地方,用不上汽车。”我一甩手,汽车上的灰焰瞬间熄灭,当然“汽车”也已经是一坨废铜烂铁了。
赤坂真郎眯着眼睛打量着我,实际上更多还是在警戒四周:“你之前与合刀流在一起,现在你是在为合刀流向我们翻浪鬼道下战帖吗?”
“战帖?是啊,这不就是你们一直渴求的吗?不过可惜————”我踏前一步,已经将精神状态转化为了战斗状态,“这是我单独向你们下的战帖!”
“三信!”就在我发出了挑衅之后,赤坂真郎直接命令黑石三信向我进攻。黑石体表魔力流转,肌肤仿佛化为了坚不可摧的磐石,径直朝我冲撞了过来。
第一个就是你吧。
我右手轻抬,掌心发出一簇灰焰,迎着黑石派去。一掌,方一接触,黑石三信全身灰焰缠绕,瞬间,化作了漫天血沫。
翻浪鬼道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仍受伤口影响,被人搀扶着的赤坂宏介仿若癫狂一般:“三信啊!!”
“战雷辟野!”随即,他身披雷电,朝我靠近过来。赤坂真郎佯装阻拦,实际上也已做好出手的准备,父子二人同时化作了两道闪电,向我攻来。
我双臂伸展,两手各自接下了他们的雷击。略微的出乎意料的是,赤坂真郎这个老头看上去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咽气的模样,真正出手时竟然比先前他儿子全盛时还要强上几分。
“怎会,这样强!”双人联手全力一击仍无法将我撼动一步,高傲如赤坂宏介,也下意识间承认了自己的无力。
赤坂真郎朝着宏介打了个眼神,两人一同收招退回了原地。
“怎么,不继续上了?”我嘲讽道。
“你是何人?难道是从天极雷宫而来吗?”赤坂真郎说道“天极雷宫”时,看向我的眼神中显然产生了一丝惧意。
天极雷宫?没听说过。
我摇了摇头。
赤坂真郎眉头一皱:“那为什么你要袭击我们?和合刀流是有关系的吧?我想我们可以谈判,没有必要相杀的;如果阁下坚持不给我们活路,我们的垂死一击,或许也会对阁下不利!”
示弱与威胁并行,老流主看来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我的动机与合刀流无关,只是这该死的世界上,总有一些垃圾让我想要提前清理掉而已。至于你的威胁————”我仰起了头,“哈哈哈哈————你们此时的选择唯有在逃跑中死,在反抗中死,或者站着等死,其余的一概不在你们的可能性中!”
“那还是你先死吧!”赤坂宏介彻底的疯了,明知绝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再一次发动了冲锋。
赤坂真郎这一次真正阻拦道:“宏介,不可!”
父子二人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但结果是一样的。
“诸邪焚尽——”灰焰再现,数道为毁灭与净化而生的神火在我的手中彼此纠缠,化作了一颗圆球,被我发射了出去,“地狱空!”
火焰之球离手后迅速扩大,赤坂宏介首当其冲,一头扎进火中化为了灰烬;下一刻,以赤坂真郎为首的翻浪鬼道一众也全部被淹没,没能抵抗哪怕一瞬。
翻浪鬼道,全部头目,就此覆灭。
等一会儿,好像少了一个,一直都没出声儿的......
哎呀,我怎么忘记武内了!拍了拍自己这个“健忘”的脑袋,我感应到了他的行踪。正好活动一下双脚,我发动了瞬移。
五条街外,武内泉正在急急而奔,我正好出现在他的面前,将其逃跑的路线封锁。
“翻浪鬼道的三当家,就这么抛下你的主子跑了?”
武内应该是在黑石三信被秒杀的时候看情况不对就溜了的吧,只可惜剩下的那几个死的也很快,没给他跑远的时间。
“熊...熊太郎。”武内稍带着结巴道。
你看,他这才是真的聪明人;遇到我这种打不过的一不求饶,二不呛声,直接就套近乎!
“你,你看,我这是误入歧途,你给我一个机会,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这就跟着你回去向折木流主赔罪!”他点头哈腰的,就差没跪下了。
“你还回合刀流?”我的露出了阴森的笑意。
武内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滚,我滚出名古屋,永世不回来了!要不,我离开日本也行!”
“你最好的去处就是到下面和赤坂父子团聚去。”我向他逼近了一步,他的双腿明显一抖,差点就绷不住了。
“团聚什么呀,我们根本不熟!”武内边笑边哭,“漆剑还有义彦,哦对,还有久护!他们都恨透了我吧?熊太郎,你不觉得就算是要杀我,也应该让他们来动手吗,这是他们应有的权利啊!”
他这话倒是说的有理,让我有些心动了。嗯————
看着我思考了起来,武内心中估计很激动。
“不。”最后,我还是摇了摇头,“他们的话,说不定真有可能会放你一命;但你都觉得自己该死了,那就不要既让他们为难又脏了他们的手————让我代劳吧。”
这句话,等于是彻底封绝了武内的活路;他心里也清楚这点,身体不由自主地后撤。他接下来是会暴起反击,转身逃跑,还是继续求饶呢?不重要了。
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是给你的特殊待遇,为了,合刀流。”
一丝灰焰悄然流入了他的心脉之中,开始跳动,与心率一致。
“呃————啊!!”武内捂住了心口,倒地不起;他无法发出惨叫,但不断扭动的身体还是证明了他正在感受到究极的痛苦。
“细细品味这焚心的痛苦吧,一千次之后,你方能解脱。”留下这句话后,我不再去理会这个必死之人,前往了下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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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既视感......在一处小巷中,我循着血迹与气息,找到了瘫倒在墙角,仅着内衣的焰媚。
期初发现我的到来,她还抓紧手里的苦无,警惕地看了过来,但并没有或者说是并不能起身。
而一当她发现是我,所有的警惕便全部消散了。她松开了苦无,手臂随意地落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来了似的。
“我的运气总是不错,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你。”她虚弱地气喘着,不忘露出一抹微笑。
“是呢。”我表示赞同,“想要说说你的遭遇吗?”
她小幅度地耸了下肩膀,轻松地说道:“我尝试着将摄生丸引到我提前设置好的阵法中,准备和他殊死一决。结果,在我发动至少会让我魔力尽失,严重些就会丧命的禁术想要终结他时,他直接打断了禁术的施展,将我击伤又破开了阵法。如果不是炎衣解,我就死在他的手下了吧。”
即便是逃过一劫,她身上的淤青,脸上布满的血迹还是向我证明了那场战斗的九死一生。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在里面多穿一件,啊不是,”我又乱说话了,“我是说,从你的伤势来看,你能活下来已经不易了。”
“是吗?”焰媚质疑着自己,“哈,不过只是又一次逃跑罢了,从他的手下......我连与他同归于尽都无法做到,只有逃跑……呜————”
她哽咽了起来,极度的悲伤。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面,也不想见到。
“嘛,你要这么看,摄生丸与你都将彼此视作必杀的对象,早晚要有一人死在对方的手里。你杀他失败,不过也就是实力差距;而他尝试着要杀你三次,也都失败了,让你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提升的机会。这次你能活下来,下一次,谁死就不一定。 记住,失败并不是最糟糕的————除非是致命的那种————但放弃,就是另一回事了。”
“……”焰媚沉默了一阵,眼泪还再不断涌出。嗯......这我还怎么安慰啊。
“嘻嘻,”忽然,她破涕为笑了,“我有说要放弃了吗?不过是又给他放跑,心情不爽,需要舒缓一下罢了。熊太郎,你安慰女孩子的技巧可真糟糕。”
哈,你都这样说了,我就配合你好了。
“是是,我的确不擅长这个。所以,让我做点实际的事情吧————能站起来吗?”
焰媚摇了摇头:“怕是不行,不过不是有你在吗?就拜托你把我抱回去吧!”
我顺从了焰媚的指示,右臂经过她的腋下,左臂搂住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她将头靠在了肩膀偏下处,“反而觉得很安心,想要睡觉。熊太郎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呢,我好像有些爱上你了。”
来自一个十七岁少女对一个认识不到一月的人说的话,我自然不会当真;但我心中的某处,似乎被触动了。如果爱真的已经出现了的话,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呐,熊太郎。”焰媚轻喃道,真的要睡着了一般,“我要和你道个别。为了这次和摄生丸再次交手,我已经支撑了太久,这样对我和另一个我都不好。至少在我为大家复仇之前,这份过往仍太过沉重,我实在承受不住。在我消失的时间里,要对另一个焰媚好一些哦。”
“放心吧,你在这时承受的痛苦,在你作为天真无邪的焰媚时,都会弥补回来的。合刀流的大家全都会当你是小公主一样。”
“啊~肚子饿了呢,你也要请我吃更多的好东西哟。”
我点了点头:“嗯,睡吧,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睡吧,在你的梦中得到真正的慰藉,面对那不愿示人的脆弱。然后,等你醒来,继续用你坚强的态度去面对一切。
带着熟睡过去的焰媚,我开始返回合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