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和刚刚睡醒的娜依莎温存了一会儿,和她说好我要出门的打算和对她的安排后就离开了。
我没提起与圣主决战的时,这种事说了也是让她操心,赢了就没有必要,输了…..此时说也不说也没多大分别。
既然要保护好娜依莎,就要在瞒着她一些事情和让她知情之间做选择;我这人有些自大,选择了前者。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以胜者的姿态。
我对她们这样说,同时也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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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我来到了撒哈拉沙漠的中央处。
在快有一个月前的那场战斗中,我用艾德格尔温轰开地面,直接让剑气贯穿了隐藏着源生神柱的空间夹层,将神柱击破。
现在,沙漠的中央有着一个半径数公里,还在冒着熊熊火焰的大洞,直通地底。
按理来说出现了这么大的破坏,甚至还引起了剧烈的地震,各国的勘探队早就该到现场了。不过源生神柱的存在并不是公开的,只有少数国家知道;在一些圣人的影响下,也就没人会管了。
我漂浮着进入到了大洞之中,就能感到地底之中的地气流逝。尽管击破神柱之后最大的地气爆发已经结束,灾难也止于那一场地震,失去了神柱镇压,地球上的地脉彼此联通,地气循环往复,在此处泄露,仍会使得此地变得气候失常,不适合居住。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选择先从这里开始破坏源生神柱,反正撒哈拉沙漠中央本来就够不适合居住了。
地球上面光是人类就是七十多亿,生命气息十分浓郁,这颗星球的地气更是磅礴,但光是这一根神柱的自我修复就要花上几百年;这也符合自然规律,什么资源不是要经过千万年乃至亿年的积蓄,才让人类今天能够使用呢?不过只要有功力够强者激活地脉之力,就可以加快地气流动,让新的神柱快速生成。
这就是我的工作了,当然我还有助手,否则一个月肯定是修不好的。
我到达地底断裂的神柱前的时候,几个帮工的圣人已经到了。
“地源初火”雅图罗,他名号的由来就是因为他的功体是经过地气不断地冲刷,再加上吸收地脉中蕴藏的火焰元素而练成的。火人的火焰可以说就是引动地气而生,让他用魔力刺激地脉是最好不过了。
然后是“天纵飞瀑”,不知道哪里来的高手,因为魔力运转的方式如同天降飞瀑,滔滔不绝,吸收魔力时又像是千百江河分流汇聚而成的大海一般,体内似乎没有容纳上限。总之是一个气粗的家伙,在这里干苦力最合适不过了。
还有的就是“霹雳雄鹰”,“怒风破浪”,“圣祭司”和“道元始尊”…….我也不是和他们很熟,就不一个个介绍了,反正来的都是适合修复地脉的这个工作的。
四元龙帝的功力比起这些人不知道要深厚多少,要是来了说不定工期还能缩短几天,不过我想其他圣人们估计请不到他吧。
“各位工友久等了,我们现在开工吧!大家如果感到体力不支,随时休息,我会努力工作,保证工期的。”
我试图用自己的热情和他们迅速打成一片,但从他们冷漠的表情上来看,我果然还是更擅长和他们打成一片(物理)啊。
我是真的懒得理他们的,可为了以后能和娜依莎安宁度日,也不得不忍了。继续下去的话,总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吧。
各就各位之后,我们开始了工作。
“呀!”
“哈————!”
“喝啊!!”
一道道魔力洪流,虽然以在场众人的功体是凑不出彩虹的颜色的,但还是融合成了彩虹一般,向着断裂的源生神柱的底部汇聚!
轰隆!呼——————
我们的魔力被一同注入地脉的瞬间,我清晰地感到,在这条撒哈拉沙漠地脉周遭,被其他源生神柱镇压着的地脉之中的地气开始被我们面前这条遭到破坏的地脉疯狂吸收起来;原本地脉缓慢的自我修复速度提升了数千倍。
听上去是很夸张啦,但实际上我们还有一直这样一个月整条神柱才会再次成形,所以刚刚开始的时候除了动静大外,一点别的变化都没有。
枯燥的工作呢。
然而,我怎么心中感觉哪里不对呢……
一个小时过去了,坚持这么久对圣人们来说还是小菜一碟,没有人休息;在这片火焰之地里感觉不到明显的时间流逝,做着这样的单调的事情,我应该会渐渐静下心来一样,但相反地,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两个小时……不对!我终于察觉到了,最初只是微微地有些感觉,但现在已经太过清晰直到无法忽视了。
理论上来说,在我与此地的所有圣人的操控下,魔力的洪流应该是毫无偏差地流入地脉之中,激发出地气喷涌,全部用来修复源生神柱才对。
事实却是,地气以一个最一开始无法察觉的量不断地逸散出来,并且将向膜一样将整个火焰之地包围了起来,好像是另有他人在操作地气一样!
其他的圣人不该毫无察觉这种异常的。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我朝其他的圣人问道,随即,我愣住了。
所有的圣人,除了那个火人以外,都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我对他们来说并不讨喜啦,但也不至于都同时这样吧?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已经不在乎了。对方可是有六个人,对我而言也不是“打着玩玩”那么简单的。此时,面对这我无法理解的情况,我只有一个想法:
撤!
我跺脚起跳,想要飞离这个坑洞,但是用眼光锁定我的五名圣人:天纵飞瀑,霹雳雄鹰,怒风破浪,圣祭司与道元始尊一同出手了!
“第一封印,解除!”
毫不犹豫,我掏出艾德格尔温,直接能力爆发。神剑一扫,霹雳雄鹰与道元始尊两个稍弱一些的圣人直接被剑光击退,但是剩余三人却是顶住了这一剑,转而发动攻势。
“神流诀,千川行一!”天纵飞瀑吸纳周身魔力,一点发射而出。
“利维坦撕裂!”怒风破浪宛如神话中的怪物一般,双爪撕裂空间,隔空向我打来。
随后是圣祭司,他的法杖在手中划了一个圆,凭空形成的法阵也朝我压了过来。
这三人,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我忌惮的是四周不断汇聚的地气。
所以我必须尽快回到地面,其他的都好说。
心念一转,我动手了。
“第二封印,解除!”
艾德格尔温的力量进一步被释放出来,那三人的攻击瞬间瓦解,我抓住你时机,就要离开————
忽然,天外一股令我从所谓有地心悸的无形之力赫然降下!
那股无形巨力封住了整个洞口,我的直觉告诉我自己不能迎头直上,而是应该迅速后撤,全力防御。
就在我将艾德格尔温竖于身前的那一瞬,无形巨力击中了我,使我不可控制地坠落了下去;这道攻击的余劲透过艾德格尔温,穿过我的战甲,直接作用在了我的身躯上!
啊!!
释放了艾德格尔温的第二道封印之后,本来已经开始开裂的我的身体伤上加伤!
轰!
那是我坠落到地上的声音。
那是一股怎样连我的常识都超越了的巨力啊。那感觉就好像我身处的地球是一只巨手,而这手上的一根手指狠狠地朝着我按下一样。
尽管我是神的化身,相对于地球而言,我也是渺小的啊。
意识之中一瞬空白,不容我多放松,战斗还在继续。
我站了起来,看到那五个向我发起进攻的圣人,还有看上去好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雅图罗一同上升到了大坑之外,离开了地气形成的薄膜的包裹。
地脉之中,仍有地气不断喷涌而出,使得地气薄膜越来越厚。
这样下去我可能会被困在这里啊。
这时,天空之**现了第七个人的身影。
圣主,五百年前就已经注定的我的宿敌,现身了!
“吾有一点等不及一个月后的决战了,所以今日想要和汝先交手一番呢。”圣主缓缓降落下来,进入了大坑。
“是我疏于防备,低估了你的卑鄙吗……”我的心跳开始加快了,“原来你的自信只是欺诈,为的就是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月之后而在今天踏入你的陷阱吗……”
“答对了。”圣主微微一笑,“不过汝也不是没有可圈可点之处。汝的女人们已经离开了日本,因为汝的谨慎,想抓到她们可是要花一点时间啊。”
漆剑,焰媚……
娜依莎!
我顿时失去了冷静,纵身一跃,赞掌袭向圣主。
“焚世灾劫!”
圣主身形丝毫不动,眼看就要被我击中,一阵黑气自起体内而出,将我笼罩。
这是……负能量!
“啊!!”这种无法抵抗的痛苦与虚弱感!
“惊异吗?这力量有让汝想起什么吗?”
“我想起来了……那次我放水得十分厉害的战斗。你不会真的以为,这力量能伤我,能削弱我,你就能战胜我吧?”
我只是在嘴硬罢了,圣主果然通过培养安然,不知怎么也掌握了负能量。如此,他与我的战斗就不可能是我的完胜了。
我有可能会输。
圣主又笑了起来:“别表现得这么不服气嘛,为了汝我可是准备了有足足五百年呢。”
“当初,吾对神道的研究遭遇到了瓶颈,急于想要寻求突破,所以吾按照传说中的记载,操纵教廷发起女巫狩猎,献祭了成千上万的 ‘魔女’,最终使得始罪业火出现,并引来了汝。”
所以,我被大暗之神送来地球的原因果然是因为女巫狩猎,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狩猎女巫的白色狩猎本身!
圣主!我的内心中发出了咆哮,保持冷静从未如此困难。
而他却还在侃侃而谈:“原本吾是打算直接将始罪业火的火苗注入体内,化为自己的力量,然后联合其他的圣人一起制服呢的。然而预料中的进攻并没有出现,汝竟然对人类产生了感情,成为了不是神也不是人的东西。”
“吾不禁好奇,神性究竟是什么呢?汝是这世上吾能接触到的最接近神的存在,但汝却向往着人类,我们之间究竟区别在哪里呢?”
“于是,当汝用了五百年的时间去观察人类的同时,吾也用了五百年去观察汝。”
在他的口中,我好像是一个为了让他成神而被研究着的小白鼠。
如此的自大,倒是真有点神的感觉呢。
“回答我,圣主。为什么你要对白巫下手?”
好不容易可以面对面,在生死搏杀前说上两句话,这个困扰了我五百年的疑问,也该解开了。
然而圣主摇了摇头:“吾很愿意和汝一点一点地分享吾成神的过程,但今日,吾们还是将这场战斗继续下去吧。”
接下来的战斗就如诸位在第二章开头所见,鉴于这章已经够长了,我也不再以我的视角再赘述一遍了。
圣主的力量超过了我的预估,使我陷入了绝境。
此时,我还有最后一招的机会。
艾德格尔温中封存的力量在第二封印解除的情况下才释放了十分之一不到,当第三封印揭开时,它会令我拥有神的力量。
问题在于,我承受不住。只要封印一解除,我最多只有一招的时间,金身之外的躯壳就会崩解。
这是我今生最大的赌局了,神之一剑,终结此战。
“第三封印,解除!”
“等等。”这种时候,圣主居然想要让我收手,看来他是怕了。
“这招过后,无论你能否杀死我,你都会失去所有力量。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他在尝试干扰我的心神。即使我此时收手,我也会力竭,结果还是任人宰割。我应该赌这一招,赌我能将他杀死,为娜依莎她们清除一个最大的威胁。
如果我赌输了,彻底失去力量,连身体都完全破碎的我将不再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可如果我放弃,又有什么取胜的机会呢?
赌,两边都是赌!
当当当————
在第三封印彻底解除的前一瞬,我将艾德格尔温扔到了地上。
“这就对了。”圣主笑道。
一阵强烈的无力感传遍我的身体,直入意识之中。我,再一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