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心的游戏

作者:可爱的牛大王 更新时间:2018/7/4 0:05:23 字数:3103

地点未知,白色狩猎总部,通神殿。

四四方方的房间之中,四壁上散发着耀眼的白光,竟没有窗户,也没有门。

折木漆剑跪坐在房间中间,似在闭目沉思;她的膝盖上枕着双目紧闭,面露痛苦神色的香取焰媚。焰媚胸口处被狩野灵者的箭刺破的忍者服下,幼嫩的肌肤上箭伤已经愈合,却留下了一道扎眼的疤痕,以灵者的体质来说很不正常。

两人的修长的脖颈上都多出了一枚纯白色的项圈。这枚项圈看上去无比普通,但细看之下居然没有开合的部位,仿佛向两人宣示她们永远也取不下这项圈。

“嗯————啊…..漆剑……大人?”焰媚迷糊糊地睁开眼,发出了虚弱的声音,“这是哪里啊?我们……难道在天堂了?”

漆剑抚摸了一下焰媚的红毛,阴霾满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你啊,就这么想和我一起上天堂吗?”

“那看来不是了啊,”焰媚痛苦的神色更加明显了,“因为……焰媚的胸口好痛……”

“该死。”漆剑的手握在了套在焰媚颈部的项圈上,语气中的愤怒难以掩饰。

自己先醒来后,漆剑曾试图感应自己所处的位置,结果发现自己原本探知射程至少有数千米的感知被死死地限制在了这个白色的房间里,而在她想用魔法破开墙壁的时候,又无法调动起哪怕一丝魔力。

她确信这一切都是自己身上这个多出来的白色项圈搞的鬼,这个项圈虽然没有将漆剑体内的魔力吸走,但也隔绝了她使用魔法的可能。

焰媚也受到这个项圈的影响,原先严重的伤势无法痊愈,在没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如同普通人一样痛苦着。

此时漆剑的心中正深深地不安着。禁魔项圈在魔法研究协会中是存在的,当有魔法师需要被囚禁时总是用的上;但在协会中,即使是会长根源掌控者也只能制造出完全封印法王的魔力的项圈,能够对法灵禁魔,漆剑前所未见,可偏偏就被戴上了一个。

焰媚也意识到了自己无法使用魔法,担忧地看向漆剑:“漆剑大人,我们被白色狩猎囚禁了吗?”

“虽然没有人向我们解释情况,但最大的可能是是吧。”戴着项圈的两人都变成了脆弱的普通人,可在因为伤势而更加虚弱的焰媚面前,漆剑仍保持着冷静。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能挡下偷袭,净罪灵者到来的时候,我们就能联手一起离开了。”忍受着胸口剧痛的焰媚自责了起来,将两人被俘虏的责任归于自身。

漆剑摇了摇头:“可你还是保护了我啊,还让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至少我们还是确保了娜依莎的安全的。再说,能在这里陪我,你还不乐意吗?”

“漆剑大人,焰媚,焰媚当然愿意追随您;可是……现在的焰媚只会成为漆剑大人的拖累。”始终是孩童心态的焰媚无法再保持她平常的乐天,反倒是需要漆剑来安慰。

安抚着焰媚的漆剑微微一笑:“谁叫我是领导呢?不管是怎样的拖油瓶,就算是傻傻的焰媚,只要她愿意跟上来,我也会拖着她走出困境的。”

焰媚抿起了嘴唇,眼睛湿润了起来,不顾伤痛地坐了起来,将漆剑环抱:“嘤嘤嘤,能认识漆剑大人真是太好了!”

“焰媚,你的伤势————”

就在这时,白色的墙壁上出现了一片涟漪,两个人穿过墙直接走进了房间之中。

身着白袍,肩披银灰色雕文护肩,周身配饰环佩叮当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白布遮面,带有虚无气息的人。

“两只笼中鸟习惯了汝们的笼子和脚链了吗?”圣主看向漆剑两人的目光单纯而难以理解,那不是人类看向和自己相同的物种时会露出的高傲那么简单,仿佛圣主在进化的路上已经远远超越了她们。

漆剑扶着焰媚站了起来,尽管两人仍要仰望这个高大的男人:“你就是圣主?”

“吾便是圣主,但汝们也可以称呼吾为至高无上的神。”

圣主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自大,却让人感到无可抗拒的崇敬感。

“神?和土地公公一样的那种吗?”脸上血色略浅的焰媚天真地问道。

“注意你讲的话————”心眼灵者朝着两女走去,被圣主拦了下来。

“莫要冲动,吾并未视她们为敌人。汝们与大暗之神化身的关系甚是密切,又陪伴在他的爱人娜依莎身边,故此吾才囚禁汝们于此。现在,吾给汝们机会,告诉吾娜依莎的去向,向吾臣服,吾会还汝们自由。”

漆剑摇了摇头,虽然心中仍满是敌意,但没有刻意地挑衅:“我们不知道娜依莎去了哪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本要带她去 ‘十字负罪者’那里的。”

“哦,是这样吗?”圣主的平和让人无法判断他究竟有没有相信漆剑的话。

突然,圣主右手一招,被漆剑掩在身后的焰媚毫无反抗能力地漂浮了起来,朝着圣主飞去。

“焰媚!”

漆剑想要抓住焰媚的手腕,发现自己也被一股被封禁了魔力的自己根本无法抗拒的禁锢力定在了原处。

“你要……做什么?”

眼看着焰媚被吸引到了圣主的神情,同样无法动弹,甚至在某种压制下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漆剑心焦似火。

圣主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似是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他的手掌缓缓覆盖在了焰媚敞露的胸口上那道显眼的疤痕上。

“呃嗯……”焰媚发出了不悦的轻哼。

“圣主,您现在不宜与凡躯过度接触。”心眼灵者轻声提醒道。

圣主摇了摇头:“无妨,肉体的欢愉是吾早已舍弃了数千年的东西了。吾只是想要通过最真实的感受来得到答案,那便是————痛苦。”

“呃————啊!啊啊啊!!”圣主不知道做了什么,焰媚颈部的项圈开始吸收她体内的魔力。被压制魔力而无法迅速复原的伤势,在保持着灵者体质的魔力开始被抽离身体后开始出血,闭合的伤口仿佛是要开裂一般。

“住,住手啊。我已经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了!”看到焰媚发出的凄惨叫声,漆剑愈发地慌张,连忙想要阻止圣主。

“汝确认汝讲的是实话吗?那,再讲一次,一字不差地。”圣主停止了魔力的抽取,无法悲鸣声外的声音的焰媚粗喘了起来,一种不该出现在活了百年的灵者的眼中的恐惧在她看向圣主的眼神中浮现。

“我们不知道娜依莎去了哪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本要带她去 ‘十字负罪者’那里的。”漆剑按照圣主的要求重复了同样的话,不敢说错哪怕一个字。

圣主点了点头:“有一些真切了————再讲。”

魔力继续被抽走了一部分,焰媚的体内开始不足以将对凡人而言足以致命的伤口维持闭合,深红的血肉从箭头贯穿的伤口缝隙处露出,焰媚的胸口血流如注。

“啊……啊————”这一次,焰媚没有发出叫喊。她并不是感不到胸口撕裂的痛苦,但一种流经全身,冲击着她的意识的寒意使得她颤抖着噤住了声————那种名为对死亡的恐惧的寒流。

两股泪水已经从漆剑的眼窝中涌出,她紧咬着牙关,重复着先前的话语:“我们……不知道娜依莎去了哪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本要……带她去十字负罪者那里的。”

“汝就那么的狠心,要用同伴的性命去守护大暗之神化身的爱人吗?”

圣主话音甫落,焰媚胸前的伤口彻底打开,焰媚发出了一声令人心颤的悲鸣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血涌而出的声音清晰可闻,初次之外还能听到的就只有漆剑痛心疾首的啜泣。

“放过她,求求您,放过她吧!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禁锢忽然接触,漆剑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仍不断为焰媚而恳求着。

“汝还要吾让汝重复几次呢?”

“不,不不不,不!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想怎样都好,不请要让焰媚死啊,不要!圣主,圣主大人!”

百年的深厚情谊让漆剑与焰媚仿佛是两体同命一般,漆剑此时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救焰媚,但她真的不知道圣主想了解的事情,绝望中漆剑不断地乞求着仁慈。

圣主无波的双眼看着满面泪痕的漆剑,一收力,任由重伤昏死过去的焰媚摔落地面。一丝丝魔力开始从项圈里往焰媚的体内回流。

“人心,是两千年后吾唯一玩不腻的游戏;无论人类怎样的愚痴,汝们的反应总是如此的生动。吾更加期待看到大暗之神化身也拜服在我的脚下,如汝一般,苦苦哀求的模样了呢。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肆意的笑声,圣主朝着白色的墙壁走去。

爬到焰媚身边的漆剑发现焰媚的伤势已经在复原,然而她的生命力的流逝仍未停止,不禁喊道:“等等,焰媚她————”

“看她的命了。”圣主摆了摆手和心眼灵者一同离开了囚房。

“焰媚……”漆剑看着面容苍白的红发少女,死死攥紧了拳头,“你要活下去,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活下去!”

就在这时,墙壁上再度出现涟漪,却不是圣主与心眼灵者折返了回来。

“哟,这边好像有人需要帮助。”

带着危险笑容的狩野灵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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