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笨蛋吗？”
第五安用眼神便阻止了克蕾儿走出卡座，她自己则是站起走到纪境异跟前，双手环抱瞪着他。
两人的身高差在这时有了明显的对比，第五安要比克蕾儿还要矮小一些，似乎只有一米六，这使得她要略微仰头怒视纪境异。
“只是因为不理解不曾知晓我的伟大之处就要被称之为愚笨，那未免是太狭隘小气量的标准。”
就像是对这种敌意的回应，纪境异戏谑的宣言。
“那你的伟大还真是为狭隘考虑的伟大......呸！你是中二病还是什么其他的脑科病？找死为什么要把克蕾儿带上。”
“中二病原来是那么严重的疾病吗......？”
“想着去死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疾病。”
“为什么就变成我要找死了。”
“我可是知道你有毛病的。”
“安......！”
“克蕾儿你闭嘴！”第五安摆正了自己生气的位置，再一次回头朝向纪境异。
“克蕾儿或许因为纯粹关心你才奉陪你的，可作为她的朋友，我实在是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了。你脑子是不正常吧，精神也不正常吧，可难道要求你考虑一下身边的人也是一种奢望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就自个继续不正常下去吧！不懂得自爱的家伙，就不要求你能爱别人了！”
“.......”
少年也愁眉怒视眼前的少女，她的愤怒的确是传递过来了，可那究竟是对什么的愤怒呢？
对于纪境异来说，去找天使不过只是找个机会和克蕾儿独处的超级散步而已，第五安却把这视作为惊天大事。
比起说是天使有多么的灾难，纪境异感受到的更像是，第五安就像是克蕾儿的监护人一样一举一动都要为克蕾儿负责限制。
周遭的议论声小声却又刺耳，包括服务员和其他躲在角落里的顾客，在自己眼中看起来都比之前还要碍眼了，这意味着自己已经被第五安的情绪给感染了吧？
对，本来自己就是不满的，这点倒是被她说中了。
对于纪境异来说要不满的事可多了。
这样的交流如此费劲，也让纪境异感到非常的不满。
自己的话语可信度低，更不具备合法性，甚至会被当做是精神病。
怪不得弟子当初会费心思去研究什么，让双方心意强制相同的魔法，那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不满而有的课题也说不定。
不对，这不是等于在说弟子可能是在不满自己吗？
不，有不满也只可能是对那个不好好说话的混蛋堕天使的。
少年深呼吸了。
沉默环绕着两人，第五安并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兴许是期待纪境异自己离场吧？哪怕窗外大雨依旧。
可惜，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因为被克蕾儿亲近的人恐吓就灰溜溜逃走。
为了保护克蕾儿的秘密，纪境异只好微微低头垂到第五安的肩膀处，接近却算不上是耳语的距离。
“我不知道那天使是有多恐怖，才会变成我带着克蕾儿去那里就成了送死，因此就要被你当做是脑子有问题。或许我是应该为自己的无知谢罪，至少对你，对于你对那个天使的恐惧有多巨大——这点的无知我应该谢罪。”
纪境异先是诚恳地坦言。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带着克蕾儿去送死呢？这样说或许有些太早，又或者只会让你困扰，可是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纪境异在第五安肩膀这里低语着，并用自己眼睛注视着困顿的克蕾儿，她那无处安放的双眼。
第五安是一个喜欢讲证据，讲证明的人，那就只好证明给她看了。
“我绝不可能做任何加害她的事。”
“......”
“我知道生命起誓已然失去了信用力，人们为数不多可以用来为自己言行正名的死之誓言，已经被剥夺的现今，那就请你来见证好了。如果你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克蕾儿，那我就给你这个权力，以证明我自己的正义，如果不能以死宣誓，那就用接下来活的全部啊。”
闪光在第五安的背后落下，这让众人的视线被吸引，纪境异趁机发动了那个自己天才弟子开发的契约魔法【共同体】。
“嘶......”
第五安的手背火辣辣地刺痛着，抬手注意到那里出现了魔王印，只是在她手背闪烁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你做了什么？”
“当你认为我在加害克蕾儿，或是为了克蕾儿而出力时，纹章会给予你力量，对应的部分我会损失。”
“纹章魔法？咏唱呢？仪式呢？介质呢？代价......呢？”
“魔法哪里是这么不方便的东西啊.......总之，我知道你为克蕾儿着想，我向你承诺，我们是同一战线的。”
“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第五安恶狠狠地要求所有的细节。
“有一个，如果你不是真心为克蕾儿考虑，你都开始自我怀疑的话，这股力量也会反过来吞噬你，反过来力量会传送到我这里来。这或许可以说是代价吧？不过不是我的。现在你满意了？”
这哪里是什么代价？这难道不是双向的契约吗？
第五安的确感觉得到，通过那生来就一直被使用着的恩赐，也就是所谓超能力，她感受得到自己身体内有另外的一股力量可以被调用，那是相当巨大的力量。
如此直接、实在的力量体验，感觉就像是大脑被入侵后产生的幻觉，在为获得力量高兴前，第五安先是为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而开始焦虑起来。
“不要，好恶心，快把我去掉这种东西。”
第五安只是细眉微蹙，好似困扰地向纪境异抱怨到。
“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的。”
“那里有自说自话就把力量塞进别人身体里的？你也太.....变态。”
第五安知道这些话不中听，所以也特别小声。
“不是，权力这种东西，我还以为是得到了会让人开心的东西？对大家来说不都是这样吗？”
纪境异由衷地感到困顿，他见过获得自己赐福的手下连着开了一周派对狂欢。
“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那股力量有多么强大了，能不能快点拿走！”
第五安的语气变得急躁起来，纪境异只好照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