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上 破碎仪式之城

作者:RA风火连魂 更新时间:2023/8/25 23:50:49 字数:3679

公元2006年,冬木市。

城市饱受疮痍,距离那场灾厄的降临才过去短短两年。街道早已经习惯了死寂,残垣断壁却依旧堆积着。

这座破败的城市在此时迎来了两位旅客:

一位是有着天蓝色散乱长发的少女,洁白的兜帽斗篷遮掩住了她本就娇小的身躯。

而另一位则是健壮魁梧的高大男性,从五官与脸孔上判断他不过二十岁左右,可男人的发色却已然成了完全的苍白。

少女跟随男人远渡重洋而来,抵达了这座已经支离破碎的废城。走过荒凉的大小街巷,寂静废弃的宅院、听不到孩童欢笑的校舍以及再无人诵经的寺院……她不难以猜测这里过往的繁华。

位于日本关西的这座滨海小城,在持续了数百年的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闹剧中最终走向了灭亡的结局。放眼望去是满目的残垣断壁,已然没有人肯再坚守这里。

更加深入这座城市,穿过城郊的山峦与密林,深潜入城市地下的空洞之中,她跟随男人的步履一路走至尽头…很难想象在群山之间还隐藏着这样庞大的空间。

昏暗的灯光中,蒙尘的石阶上,璀璨的金杯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等待着,挥发出暗淡的光耀而驱散四周的黑暗。

「这就是…大圣杯?」

少女被那辉煌所吸引,想要靠近些将那金杯捧起,却被男人用坚实的手臂拦下。

「现在最好不要贸然碰它……这并非是圣杯的本源,那金灿的外表只不过是它浅显的皮囊,我们所要寻求的东西潜藏在其更深之处。」

少女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萨达特,为了构筑属于我们的“圣杯系统”,将眼前的系统分析并记录下数据即可。」

「…可那听起来很困难…」

「如果你是真正的索什杨,你就一定做得到…来吧,萨达特,我们该开始了。」

被称作萨达特的少女有些紧张的伸出了手,她将手心放到距离那金杯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堪堪触碰到围绕在其周边的那一层稀薄的光辉。

「不过首先,我们得先把污染这圣杯的污秽清洗干净才行。」

空旷而黑暗的地下空间中忽然间从四面八方闪亮起暗紫色的光芒,泥土与岩石组成的地面,墙壁与天花板在一瞬间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诡异而神秘的紫色纹理。

而那金灿的圣杯也同时黯淡,辉煌的金色由上至下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乌黑的淤泥将它全部浸染。

那些漆黑的污泥从杯中不断涌出,似乎只是一瞬之间便铺满了整个地面。萨达特惊异地呆立在了原地,双脚全都被那蠕动的淤泥埋没。

「来…来了…」

腐烂的淤泥扭曲地涌动着,最终又共同朝着同一个位置汇聚。双腿、躯干、手臂…再到头颅与毛发,那些充斥着恶意的污泥被塑造成了一个同样充满恶意的人形。

黝黑的皮肤,全身上下裸露的肌肤上每一处都覆盖着那紫红色的花纹,“他”的身躯虽然算不上高大却是看起来十分壮实的。神情中夹杂着无比的恶意,锐利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二人。

萨达特忽然间有一种错觉,虽然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但眼前的这个污泥汇成的人形的面孔似乎与他身旁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污染大圣杯的恶意竟是这副模样吗?」

白发的男人却不紧不慢。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然紧握着两把短剑,一黑一白,锋利的剑刃早已经朝向了那所谓圣杯的恶。

「哼,终究只是冒牌货……名字、容貌乃至力量全部都不是属于其自己的东西,那副躯壳里装着的也只不过是个虚妄的亡灵罢了。」

随后,在下一个瞬间,金属间碰撞的铿锵声以如风雷一般的疾速响起——两人已然短兵相接了。

黑泥所成的形体同样也使用者成对的武器,那是一左一右两把大小不一,形状诡异类似獠牙的大概算是短剑之类的武器。

「那也能算作是剑?可笑。」

形体无言,空旷的地下此刻只有刀剑刺耳的碰撞声在不断地回响着,在猛烈的交锋之中双方似乎都难以抢占上风。地上散落的黑泥疯狂的蠕动肆虐,想要束缚住这侵入者并将其吞噬,却被男人身周那一层无形的隔膜给阻挡开来。

急促的对拼仅仅持续了几个眨眼便已经结束了,二人在互相过了一招半式之后便拉开了距离。

「真是难缠…萨达特,退到一边去。」

「…要用那个了吗?」

看到男人将腰间紧绑着的那根深红色的布腰带取下来时,萨达特毫不犹豫地向洞穴的边缘退去。虽然脚下缠绕的黑泥让她难以行动迅捷,但那些泥似乎也并未有要对她更进一步的意图,费了点劲还是能挪动脚步的。

萨达特当然知道男人所取下的那并非是一块普通的破布。

“圣骸布”,顾名思义,这便是曾经用于包裹宗教圣人尸骸的法器。在漫长的岁月中流传,最终被赋予了近似于“圣遗物”的力量。

根据圣人的性质与立场不同,每块圣骸布都拥有着各不相同的能力与作用,比如他所知的在一定条件下束缚敌人或者展开强大防御的能力。

不过,男人手中的那块显然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任何风流都无法穿过山峦与结界抵达这里,但那深红的布条却如同在飓风中摇曳一般舞动着。

「本源之善,尘世之王,恩赐我等一切睿智的慧识之主啊,你站在黑暗与恶的对立面。」

「天空与大地向你诉说恶神的归还,审判厄难的时机已至。」

那形体在男人开始吟唱咒语的一瞬间便瞳孔紧缩,他一个箭步飞身向前想要阻止,然而却已经为时已晚了。

「将此世全部之恶祛除,尔唤醒原初之善。」

当最后的音节被清晰地吐出,那原本破烂的圣骸布忽然之间迸发出耀眼而焦灼的青蓝色光辉,整个空间内荡漾开一股无形的热浪,而那覆盖了整个地面与墙壁的黑色淤泥的表面,此时竟然燃烧起了青色的烈焰。

火焰的噼啪声盖过了一切其余的声音,也包括了那由淤泥化成的少年在烈火中的最后一声悲鸣…当青色的大火全部熄灭之时,一切充斥着恶意的黑泥都已经被烧却殆尽,不复存在了。

然而那金色的圣杯却仍旧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对圣杯外侧术式的分析与解构就由我来完成吧…上前去,萨达特,去往这系统的里侧。」

「嗯…阿…塔赫什特先生,拜托你了。」

没有了那漆黑而深邃的恶,也没有了光芒闪耀的辉煌,在那里的现在仅仅只是一只华美的金杯。女孩伸出手去,这一次再也没有谁去阻拦她了。

…晕眩。

……冰凉的触感。

当那纤弱的手触碰到圣杯的一瞬间,少女的时间变得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脑海中也忽然之间一片空白,仿佛思绪都要被抽走。

而当她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已然改换成了一片空旷的草原与蓝天。

苍蓝的天空,碧绿的大地,再没有别的过多点缀,那是一片极为简洁的乐土……微风在耳畔拂过,抬头看不到云朵与星辰,向远方眺望也只有无边的旷野在延伸着。

这是一个安稳而静谧的世界,而它的所有者—一道洁白的身影就在这里静静等候,就宛若是童话中最为神秘而优雅的巫女。

赤红而剔透的眼眸,宛若皑皑白雪一般纯净的银丝长发,头戴庄严的冠冕,身着圣洁的华服,一位端庄的圣女就静静地站在这片空荡的原野上,仿佛是在此等待着什么似的。

这样一个身影是突兀的,却也是合理的。

「您就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女士?…还是说…“大圣杯”的本身呢?」

萨达特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她察觉到自己对于眼前的圣女产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戒备之心。慈爱与宽容从圣女的眉眼之间不断的流露,这是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感受。

「你知道我的名字呢…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既不配被称为圣女,也成为不了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呢…距离下一次“圣杯战争”的召开还有很漫长的时间需要等待。」

「…没关系,我并不是为了用圣杯实现什么而来的,羽斯缇萨女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的“大圣杯系统”是无论如何也达成不了我们的夙愿的。」

圣女那沉静的眼眸中微微波动,嘴角露出一丝平淡的笑容。

「旧德意志与对岸合众国的魔术师们曾经数次想要尝试从此窃取仪式,您也想要重蹈他们的覆辙吗?」

「…我们当然不会采取那种粗劣的手段,圣女大人…我们所需要的是全新的,由我们的手构筑而成的愿望机。」

「原来如此……你想要的只不过是构建仪式的方法与数据吗……我明白了。」

萨达特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眼前的圣女对此会做出一些更加激烈的反应才是,然而她却似乎对此并无多少在意。

「您…不阻止我吗?」

「我的这副躯壳并非是担当着什么守护者的角色,充其量只是一个圣杯的终端系统罢了,术式中并没有设定对于任何数据的保密要求……既然外部的构筑者们没有加以干涉,那么就请您随意好了。」

「这样啊…」

空旷的原野上一时间变得有些寂静,萨达特并未立刻开始对圣杯里侧的分析,而圣女也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个…」

萨达特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一直藏在心底里的问题说出来。

「能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吗?圣女大人…」

「若是在你的权限范围内的话,当然。」

这是她在心中积蓄已久的疑问,虽然事到如今就算得知了真像也已经于事无补,可她还是忍耐不住想要去知晓。

「……上一次……第五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他究竟在最后许下了一个怎样的愿望?」

「啊……您是说言峰先生吧。」

少女的全名为萨达特•言峰,乃是于第三、四次圣杯战争中担任监督的神父言峰璃正的养女,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言峰绮礼的妹妹。

虽然这些都已然成为了过去的身份,但他依旧想要知晓。

兄长在临死之前所许下的最后一个愿望,那究竟是怎样的夙愿?“她”脱口而出。

「他所许下的愿望是……」

——————

~~~~~

圣杯战争,那原本是由渴望抵达魔术穷极“根源”的魔术师们以“降临仪式•英灵召唤”为基准而构成的秘仪,七名御主通过将铭刻于往昔历史的英雄们的投影“从者”召唤于现世,使役七名从者围绕着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愿望机-“圣杯”而展开的厮杀与争夺。

然而,在这举办仪式的城市都已然破败的如今,“他们”从数次残酷的大战中得出了结论,如何更为正确的利用圣杯这一系统的机能。

当全新的“圣杯”降临于另一片土地之上。

当另一个盛大的仪式于那里召开之时。

当“复苏”的号角即将被吹响的一刻。

对其中阴谋毫不知情的魔术师们蠢蠢欲动,而其背后的黑幕们则静候着混沌的到来。

“他们”期待着,真正的救世主是否会再次出现?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