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赠送了我所谓的“新手礼包”——二弟增强卡(只可对自己使用)和精力增强卡(只可对自己使用)。
若无系统,想要击坠那些修仙者可不容易,需一步步接近,离间以借刀杀人,时间、精力成本极大。
到那时,便可如滚雪球般将更多修仙者拖入泥潭。即使是王平安,也并非不可能。
未来虽然光明美好,但眼下这具身体可是因我重生而活,有如风中残烛的情况并无变化。
想要解决这一情况,第一步无疑是从此处离开,与外界相联系。
所幸人贩子本就担忧我因身体不好而死去,想早日将我出手,他又知晓了我“自杀”之事。在我半真半假作命不久矣之状时,便匆匆检查我的身体后,带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将我转手给了另一位人贩子——李武。
李武在大夫问诊后,依方寻来了药材为我调养身体,又传授了我许多服侍女人的技巧,还寻人教导我礼仪。
听他的打算,是要将我售给一名为秦舒窈的修仙贵妇作面首。
面首,说起来倒是好听,实际上是玩具吧?
不过我正愁该如何获取启动积分,启动积分却送上门来了。而且在药材调养下,我也暂时不用担忧性命了。
若有机会,我可要好好“报答”李武他们——他与之前的人贩子都是修仙者。
在李武手中培养月余后,他带着我与另外三个精壮男子,来到了蜃景城内一处奢华的庄园前。
庄园内,小桥流水,英石瀑布,幽美自然的同时又处处透漏着主人家的权势与富足。
步入正厅,便顺着李武之前的安排,向上首之人行跪拜之礼。
李武之前亦交代过,若上首之人未发话,额头便要一直贴着地面,不能抬头去看上首之人。
跪拜本就是对他人崇敬,对自己轻贱之礼。未得他人之令而不得起,更是将自己放入了卑贱至极的位置。
可我却认真而恭敬,将跪拜之礼做得叫谁也挑不出差错。
我如今是下位者,需有下位者的觉悟。
常言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若想以下克上,谦卑与忍让是不可或缺的武器之一。
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如此,方叫那上下颠倒。
地面冰冷,不断有寒气逼入脑海,让我愈发清醒地记住此时所受的刁难。
等了许久,上首才传来一道清冷而慵懒的声音:“都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吧。”
我这才跪着抬首望去,只见上首的妇人不知何时已到了我们几人的近前,她以团扇遮去大半面容,将一双紫色竖瞳衬托得妖邪无比——她便是那秦舒窈。
她的视线随意扫过,我却感觉仿佛被凶兽盯上,宛若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
心中自是一惊,却控制自己不溢于面,平复些许,才细细观察起了那贵妇。
她绸缎般柔顺亮丽的黑色长发,被那象征地位的繁琐头饰尽数盘于头上,高贵与庄严的气息自其中散发出来,让人不禁想要臣服于她。
一身黑袍以不少暗金色花饰点缀,原本应是贴合的领口被撑得让人浮想联翩;左侧香肩半露,优美的弧度叫人好想轻咬上去。
从那撑起的高弧往下,是被一条黑色腰带收缩起来的蛮腰——是便于落手的曲线。
若早知她是裸足,额头贴地也不会叫我这般屈辱难受。
秦舒窈用一根修长玉指抬着我的下巴,向打量玩具般肆意观察起了我。
“李武,你说的就是他么?”秦舒窈的声音依旧清冷慵懒。
“回夫人,是的。”平日在我面前威风不已的李武,现在连声音、语气也这般谄媚讨好。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我这般努力控制自己,尽力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不也是为了秦舒窈能将我留下来吗?
“就他吧。”秦舒窈转身将一枚储物戒扔给了李武,轻轻挥手示意李武带着另外三人离开。
秦舒窈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我心中的巨石落地,暗地长松了一口气。
对于我来说,最困难的时候已然度过。
可以说,这段人生即将迎来黎明。
入夜,洗浴过后的我在小厮带领下来到了秦舒窈的卧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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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朱颜改(1):
我自幼长在朱家,爹娘都是府上的忠仆,手上多少管着些杂事。
在这个高墙深院里,命运由不得自己。
每当有新进的小丫鬟来到府中,她们总要为此羡慕几句:“小落姐这样的家生子,自来就高咱们一头,爹娘又在主子那得力,日后定会有个好前程。”
我却明白,再高人一等的奴仆也不过是主家的私有物,说打死就打死了。
就好像那个想爬老爷床的丫鬟玉兰,她也是个家生子,还不是从府里莫名地消失了。
八岁上,我被派到少爷的书房伺候。
我知道这是个极好的差事,也知道这是阿爹在巡庄时替老爷引开山贼,拿命换来的。
阿娘抹着泪嘱咐我踏实些,万不可动了歪心思,走玉兰的老路。
我记在心里,伺候少爷很本。
少爷赞我细心,夫人也满意,好吃的好用的都会打赏给我,阿娘终是放了心。
没多久,她也跟着阿爹去了。
她说阿爹敦厚了—辈子,没她在下面陪着要挨欺负的。
我不明白她怎么就不想活了,到坟头哭着怪她:“阿娘偏心,小落没了娘也会挨欺负的。J
却再没等到她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小落是大姑娘了,没人再能欺负的。”
我哭得忘了时辰,回府迟了些。
按规矩要挨十下手板,可管事嬷嬷碰巧被少爷支去了别处,便逃过一劫。
翌日,我到书房伺候,发现少爷身上长了几个脓包,我认得那是青云山上的毒虫咬的,我爹娘就葬在那处。
少爷让我不要声张,只涂了些药忍着。
昨日我同他告假,他当时不放心偷偷跟着上了山,又特意支走管事嬷嬷免我受罚。
他的心,是真的好。
少爷叫朱衡,是家中独子,长得像画上的仙童一样俊,又生得一副沉稳温厚的好性子。
他自小就在老爷夫人极为严苛的约束管教中长大,却从不与下人为难。
头回见他犯倔,还是老爷重病去世那会儿。
他遵孝礼禁食守灵,不肯逾矩半分,三日水米未进,夫人急得坐立难安,也拿他没辙,便为难底下人。
“少爷,夫人说奴婢这样没用的下人,若是不能劝您吃口东西,就打折了腿随意扔去哪个胡同子里等死,求您救命.......”
夫人倒也没说这样的狠话,但我知晓朱衡心眼好,他不会忍心我被轻贱。
果然,他拿起汤勺舀了两口羹,咽了下去。
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真怕他执拗着饿坏了身子。
这样的法子,对朱衡总是好用的。
可院子里的其他人不这么觉着,她们私下里都说少爷虽看着和善,却最不好接近。
我不明白为何,许是因为我太蠢笨。
朱衡却是极聪明的,书院的夫子们都说他这回乡试,定能考中解元。
趁着朱衡不在府中,夫人调我到身边伺候,她对我的绣活向来满意,看着那对活灵活现的鸳鸯,像是起了什么心思。
颇为没头没脑的问我,可愿给朱衡做通房?
我吓傻了,跪在地上磕头:“奴婢从没敢动过这样的心思,夫人明察。”
夫人掩帕轻笑了两声:“你素来细致本分,做通房的确是委屈了,不若等衡哥儿迎了嫡妻进门,就给他做姨娘罢。”
她竟以为我是嫌通房位低?
自然不是。
朱衡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对于他这样的世家子而言,虽有些天方夜谭,但他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若我被夫人做主收了房,他再遇到了想一同做鸳鸯的人,如何是好?
那样好的主子,我不能阻他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