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白桡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不正常地喃喃道:
“我的心之壁有多厚啊?”
一直观察着白桡情况的白若担忧地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的温度,没发烧,那脑子怎么烧坏了?
“小若,我做了个梦。”
白桡抓住了白若的手,白若脸上浮现羞涩,但心中已经在狂喜了,哥哥居然主动抓住了我的手,她是不是已经接受我了?
“什么梦啊?”
白若按压住心中喜悦,表现出好奇的样子,问到。
“梦见我变成了高达,每天都要被骑出去打哥斯拉。”
白桡语气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发言令气氛变得有多尴尬,白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好“哈哈”几声,说什么“真是有趣的梦”云云的。
“我其实还做了一个梦,”
白桡松开了白若的手,坐了起来。
而白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中一阵悲凉。
“梦见我到了另一个世界,变成了另一个人……”
白桡低下头,沉思着又补充道:
“不对,我感觉我更像是回到了那里,我觉得我本来就是属于那里的。”
白若摆摆手,笑着打趣着“哥哥你中二病还没好啊,不会是又被哪个中二病传染了吧。”
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嘴巴里说的那个人是谁,面色冷下来了。
白桡摇头,没有理会白若,自言自语道:
“那里真的很熟悉很熟悉,我刚刚醒来时甚至觉得这边的世界才是虚幻的。”
“我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白桡抬起头,二人的眼神交汇,白若从白桡她的眼中,只看见了迷茫。
白桡她现在就像是一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狗,可怜兮兮。
“白桡,你叫白桡……”
白若说,看着白桡现在的样子,本来想摸着白桡的头说的,但那样就本末倒置了,自己才是那个该被摸头的,所以她收住了。
白桡看着她,没有说话,又重新躺了下去。
拉上被子盖住自己,说道:
“谢谢,我记住了。”
见白桡盖紧了被子,白若疑惑地“噫?”了一声,看向窗外,烈阳高照,就算医务室内开着空调也绝没到需要这样盖着被子的程度。
“那个梦里,我很冷。”
白桡蜷缩着在被窝里,浑身都在打颤。
而且很痛……
白桡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从之前种种来看这会徒增白若的担心。
…………
哥哥最近的状态很奇怪,虽然哥哥还是那个哥哥,但总感觉不一样了。
比如……
“哥!”
白若冲进厨房从背后揽住了正在煮饭的白桡的腰,装作是不经意间的动作。
“今晚吃什么呀?”
“排骨,我想吃很久了,对,还有芹菜,我记得你挺喜欢吃的不是吗?”
“只要是哥哥做的我都喜欢!”
脸上依旧摆出高高兴兴的表情,心中疑惑却早已占据了白若的脑袋。
奇怪,居然不会抵触这种程度的动作吗?
心里想着,白若慢慢松开了手,这太奇怪了。
白桡在被松开的那一刻心中一紧,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感觉到失落?
为什么会不想被松开?
为什么会想一直被抱着?
自从自己做过那个梦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明明梦里的内容全都忘掉了。
可梦的影响却丝毫没有减弱,白桡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白若,面对白若过于亲密的举动也生不出一丝抗拒,反而很享受。
奇怪了啊……
明明我们两个是不可以的……
可是,心,一直在躁动,我的转变,太奇怪了,太突然了。
这一切,不现实,那个梦!对那个梦……
可是,梦的内容,不记得了……
“小若……”
白若疑惑地抬头,发现白桡已经没在烹饪,而是转过身子面对着自己。
两人间的距离,此刻靠得很近。
“怎么了……”
话到一半,自己的脸突然被白桡捧起,揉了揉,捏了捏。
“我们两个是兄妹吧?”
“可是,现在我们这个样子,真的还能被叫做‘兄妹’吗?”
言罢,白桡放开了白若,将锅中的排骨盛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厨房。
白若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那想必也肯定很红。
少女娇羞,她自己也没想到白桡居然会主动做这种大胆的动作,毫无防备下,她的装甲被轻而易举地击穿了。
白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想再感受一下白桡手心的温度。
白桡这边,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做了那种过于亲昵的动作,而且
自己在刚刚看着白若时,居然心动了,明明身为哥哥是不能这样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