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执政官被俘虏

作者:A1A5AC9083 更新时间:2023/10/1 13:54:08 字数:4163

黎绪山没有理她,而是毕恭毕敬地跪在薇尔面前:"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你对她做了什么?"白清茗恼了,就要攻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攻击的机会。

"小清茗~,你是不是近视了,这不是很明显么?我赋予了她艾德丽克高贵的血脉,这是她的荣幸,你羡慕了?本来呢~我也想让你俩一起当女仆侍奉我的,最好加上你那妹妹白清秀,可惜女皇陛下要我活捉你,你连接受这份宠幸的机会都没有了哦~"薇尔嗤笑道,不久又冷冷地对黎绪山下命令:"绪山,捉住她。"

黎绪山看向白清茗,后者也在看向她,虽然头发和眼瞳都变成和薇尔一样的金发红瞳,还换了一身女仆装,但大致的模样没变,白清茗还是能一下子认出这是黎绪山,黎绪山收到要捉住身为她曾经的上司和最亲密的闺蜜的白清茗,犹豫了。

"真是深情的姐妹情剧,但是我不喜欢,捉住她。"薇尔的手中出现一团红色的雾状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种红色的雾状物貌似是一种能控制吸血鬼的东西或者是黎绪山的精神,使薇尔能够控制她,黎绪山拿起剑就向白清茗走来。

白清茗摇头大喊:"不要中那个妖怪的蛊惑!绪山!"

黎绪山没有回应,只是一剑刺向她,白清茗在危急关头向剑输送魔力,"咚!"一声闷响,阻挡往她的攻击,按薇尔所说,薇尔赋予了黎绪山血族贵族血脉,力量肯定比普通吸血鬼强得多,再加上之前和老公爵的对战中就阻挡过一次攻击,果然,剑受到了明显的损伤,但还是没有断裂。

和10年前她母亲的底牌一样,白桂兰的底牌和她现在所剩的底牌是一样的,就是「天堂陨落之剑」的第二个效果「当剑受到严重损伤,下一次攻击将触发绝对攻击效果,无视所有的防御,直接损伤灵魂,而且一击必中」,这一剑下去,黎绪山必死无疑,她想过自己能否绕过绪山杀死薇尔,但很快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她离薇尔太远,且自己正中「禁锢」效果,不能移动,于是白清茗陷入了是否要攻击黎绪山的生死问题,选甲,绪山死,她活;选乙,绪山活,她死。

杀了她!绪山变成这样子,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绪山了!白清茗的脑海里响起这样的声音。不!不行!黎绪山可是跟你最亲密的(仅次于亲人)的人啊?她的思维在无意中加快了不到1秒,就是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案:如果黎绪山确有进攻,那就反击。

白清茗祈祷着黎绪山能够反抗薇尔的控制,哪怕是一丝犹豫,但事与愿违,黎绪山再次将剑刺向白清茗。剑刺入了白清茗的小腹,剑锋从后背伸出,正沾着血,白清茗没有反击,她犯了和她母亲一样的错误,使得她落得和她母亲一个下场。喉咙出现一些甜腥的感觉,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咽部倒灌,从嘴角流出来。

薇尔笑笑,捏着手上的那团红色雾,黎绪山立刻靠近白清茗,近得可以听见她的鼻息,黎绪山亲吻着白清茗尚还在流血的嘴唇,这薇尔竟然控制着黎绪山亲向自己的嘴喝她的血!这个死变态!白清茗此时受着三种打击:

一是剑刺入小腹的强烈的痛苦,这是生理上的。

二是黎绪山的血族唾液带有的麻痹效果,这是药理上的。

三是黎绪山这种女女亲吻的不符华夏女德的颠覆性行为,这是心理上的。

在这三大打击之下,白清茗接受不了,很快就昏迷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从无到模糊,白清茗从模糊的视野醒来,在什么都看不清的模糊之中发出了经典的三连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还是说自己经死了,转生来到了新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有点尴尬了,她是不相信来世的,曾经有一位从教皇国来的名字叫「华生」的神父,领着一众修女修士和一名圣女向她请求在广海传教,白清茗听着他宣扬什么"苦行禁欲,来生幸福……​""女神是拯救万物的圣灵……​"她明面上虽没有表达什么,心底里却是嘻嘻嘻嘻地笑,暗地里是哈哈哈哈地笑,睡梦里是嘿嘿嘿嘿地笑,当然考虑到广海洋商要做礼拜的事情,她同意了。等到华生建好第一所富丽堂皇的教堂的时候,正喜出望外地大肆宣扬他的传教之路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很快就会晋升成红衣主教时,此时迎面走来四个人,他以为是来道喜的华夏人,正要趾高气扬地炫耀他的功绩,结果他们三人拿出城建司的证件和一张由白清茗亲自签名的查封令——原因是华生多用了三平方丈作为圣水池。华生怒了,脸部通红,仿佛要冒烟,说道:"建教堂本来就应征用公共街道建圣水池!"官员的回复是:"那是你们教皇国的规矩,在华夏就要守华夏的规矩。"把那传教士气得当天晚上就着修女修士们上船走了。(圣女也带走了)

今日这般情况,是和华生所说的属实了,自己错怪了华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用死的实践证明了来世确实存在!

随着时间流逝,自己意识也逐渐清晰了,看着简陋的天花板,带有铁柱的窗,一切都截然不同——根本就没进什么来世,她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被关在所谓的皇家监狱里。

从铁窗外面看,现在应该是中午时间,此时白清茗的身后传来响声,她转身察看,是一名老狱吏,头发都白了,不是因为他头发本来就是白色,而是因为衰老导致的,他的脸上还有许多因色素沉降形成的老年斑,满脸皱纹——吸血鬼也会老去。那个老狱吏手上端着一盘食物,是一碗米饭,一碗豆腐,一碗水,不丰盛,但是热的。"孩子,这是刚做的,吃吧。"老狱吏和善地笑着说,白清茗很惊讶,这个老狱吏会说华夏语?!

白清茗想问向他是不是后天转化的,但感觉这样问很不礼貌,话到嘴头又咽了下去,自己又饿又渴,于是低下头来吃饭,豆腐应该只经过简单的蒸,加了少许盐,米是陈米,微微发黄,有股霉味,水不仅是冷的,还是生水。这样的饭菜,在广海行乞的乞丐看见了都要斟酌自己是否已经到了只能吃这种东西的地步了,但是在极端饥饿的白清茗看来,这是难得的佳肴。老狱吏看着狼吞虎咽的她,有些怜悯。便说:"这里条件其实没有这么差,至少也能喝到牲畜的血,只是从来没有人类来过,所以没有备人类的饭菜,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市场给你买。"

白清茗鼻子一酸,这世上竟有对囚犯这么好的狱吏,但她还是摇头拒绝了。

老狱吏等她吃完,收拾东西走了,她便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囚房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用来如厕的桶,牢房只有她一个人,有一扇大铁栅栏门,走廊的烛光可以照进里面。

也许老狱吏收拾好东西了,他又回来,坐在铁门前面。

"你这么年轻,犯了什么罪才进来的?"老狱吏问。

于是白清茗把她从陷害起到现在的事情都告诉他,老狱吏很安静地聆听着,待她诉说完毕,他摇头叹气:"既然你都知道你受人陷害,为什么还不反抗?"

"因为这是我的职责。"白清茗很坚决地说道。

老狱吏见这话题谈不下去,于是就讲自己的事情,讲他从维多利亚时期出生,做学徒,受尽了折磨,于是他不断地换雇主,不断地被折磨,又不断地换,前前后后50年,突然有一天他在刷盘子的时候想,与其在这里一日复一日地刷盘子,不如出去闯荡,于是他当着雇主的面前把他的雇员证烧了,拿了工资就出国,当时他正值青壮年。他曾经攀登过寒风呼啸的艾弗尔雪山,在山顶上拿雪把自己盖住以躲避太阳,观看雪山上的日出;曾经在教皇国境内被教会的人追杀,他和他们玩捉迷藏,左绕右绕,绕得他们晕头转向;还在海上直面台风,向着三丈高的惊涛巨浪张开双臂,醒来后发现自己漂到一座孤岛上,幸好被一棵大树挡住了太阳,最后燃烧火堆被商船救助来到了风铃国;到了风铃国,他惊叹白岭山脉下的高赞湖的湛蓝,仿佛与天连成一体,躺在风铃国一望无际,碧绿葱葱的草原,想要看变幻莫测的白云却只能看见自己的遮阳伞;在风铃国居住了几年,跟着一艘运茶叶的商船来到华夏,被华夏的繁华所震撼,他慢慢地抚摸朱红色的柱子,细细地嗅看竹木的清香,仔细地聆听踏在木地板上传出来的声音,他在华夏生活了很久,直到月朝灭亡,自己被遣送回国,回到血族;他仍未停止旅行的脚步,又去了魔族,淘了几天黄金,回血族买了一块皇城的地;又去龙族和当地的龙大吃大喝,结果被喝醉的龙一甩尾甩到了精灵之森,被精灵赶走,被精灵赶走后他又不服气,又趁着夜色偷渡进去,结果又被赶走,从此他的旅程也到此为止——血族政府永久禁止了他的出境申请。

白清茗惊叹他一生的丰富多彩,又从他的诉说中找到一些缺憾:"看不到蓝天白云,很可惜吧。"

"是啊,很可惜,可是有缺憾才有完美不是吗?"

第二天,白清茗又与老狱吏攀谈,谈到这个监狱关押的都是犯了事情的血族贵族或者是重犯,而且她是第一个被关到这个监狱的人类,"如果他们要从人类撬出情报,把他们衣服脱了扔到北极吊着就行,如果他们睡过去就往他身上泼冰水,直到他们说出来为止,他们对待人类都是这么粗暴的,要关押也是关押在边境城市,这里条件好,他们把你关在这里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

白清茗自然也有这个疑问,但没说什么,只是问老狱吏要了一支粉笔。

白清茗实在是睡不着,在冷冰冰的石床上看了天花板很久,她从床上站起来,扒着铁窗往外看,窗外是一片湖,波光粼粼的,在月亮的照拂下发出着银色的光芒。在湖的中心有一艘船,船上有两人,一位吸血鬼船夫和一位银发红瞳的少女,少女正优雅地端坐在船头,和薇尔一样穿着红白相间的洋裙——貌似这是血族流行的衣装,从有许多褶皱的裙底伸出一双纤细白皙的腿,正小幅度地泼着湖水,让她无端联想起前朝的一首诗:白毛浮绿水,粉(红)掌拨清波。那位少女正在往她的方向看,正在微笑。

总感觉这位少女在盯着她看,怪瘆人的,于是又坐回床头了。坐回床头,看着眼前灰色的石墙,又开始猜测起少女的身份,血族的皇室成员都是银发红瞳,这她是知道的,是血族的女皇?不对,这么小的女孩子,看着比她还小几岁,怎么可能是女皇。是亲王?也不可能这么小。难道是血族的哪位公主?自己没听说过血族帝国有过公主,血族官方也从未提到自己有一位公主,不过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血族没有公主,应该就是了。血族公主往往是下一任血族女皇,地位很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时她倒是挺羡慕的。

天快亮了她还是没能睡着,她想起老狱吏给的粉笔,便在墙上写下:

「皎月银湖孤舟渡,灰壁铁窗独人居。

若使人能享安乐,岂惧俯首为国死?」

写完后,心中仿佛释下一块巨石,便心安理得地睡下了。

早上,老狱吏来送早餐,看见墙上的诗,竟捂着嘴哭起来。

白清茗见他不停地用手揩泪,心中困惑,便问他怎么了。

老狱吏掩着面,带着哭腔说他非常喜欢华夏,喜欢华夏文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感到非常抱歉。

……​

深夜,老狱吏焦急地赶来,紧紧握住她的手,把明天血族就要押走她的事情告诉了她,还说:"孩子,不要怕,总有一天要面对死亡的,我向他们求求情,让他们不要折磨你,给你一个痛快。"

白清茗感激不尽,几乎要哭出来,能给她一个痛快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她不停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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