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夏末跟自己的关系,只是一场诚意十足的交易,可想到自己在“梦”难以自控的对那个叫“吴誓”的女人的臆想,谭非就会对夏末生出一股愧疚感。
感觉就像是自己无耻的背叛了婚姻和爱情。
怪只怪夏末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了让谭非明知是假,仍然不忍拆穿的地步。
尤其是她说让自己回地球“娶个漂亮女人”的话时,脸上的温柔和语气里的哀伤,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有种被掌控的挫败感。
谭非苦笑,想了想,说道:“你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
夏末听出了谭非话里的挖苦意味,讪笑一声,道:“没办法,为了讨好你,只能这样了。”说罢,翻身趴在了谭非胸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里尽是挑逗。“不喜欢吗?”
谭非抬手扶着夏末的腰,有些恶趣味的说道:“不喜欢。”
“难道你喜欢男人味儿?”夏末笑着,指甲在谭非胸膛轻轻划着。
谭非享受着夏末的挑逗,欣赏着她几乎没有死角的漂亮脸蛋儿,邪笑道:“欺负一个有着男人味儿的女人,应该会更有趣。”
夏末想了想,笑一声,道:“早说啊。为了更像个女人,我练了很久呢。”
谭非也跟着笑起来,把夏末的脑袋按下来,微微抬头,想要亲一口。夏末却忽然同时抬头,避开了谭非的嘴唇。谭非一愣,再追着亲过来,又被夏末后仰躲开。
夏末嘴角似笑非笑,眼睛一番,凶巴巴的说道:“想占老子便宜啊?你这个混蛋!”
谭非哈哈一笑,抱着夏末翻身,将之按在身下。
夏末仰躺着,微眯着眼睛看着谭非,伸出香舌,舔着上颌牙齿,展开一抹坏笑。微露在外的舌尖,水润而诱人。
谭非没有猴急的扑下来,而是颇为享受这种挑逗。他笑着感慨道:“还是男人更了解男人啊。”言毕,又遗憾道:“可惜你是为了夏天才这样对我的。要是真心喜欢我……哈,矫情了。”谭非竟是有些害臊的红了脸。
夏末抬手捧着谭非的脸,柔声道:“我就是真心喜欢你啊。”
谭非很冷静,没有被夏末的甜言蜜语所蒙骗。他看着夏末的漂亮脸蛋儿,想到了“梦”中的那个女人。
比较起来,夏末和那个“吴誓”的颜值,在一个水平线上。说不上谁更好看,应该是各有千秋吧。夏末更温柔一些,吴誓多一分嚣张的野性。
如果……
如果能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话……
嘶——
似乎并非不能实现。
毕竟,夏末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自己就算跟“梦”中的女人有什么,她也不会吃醋。只要自己依旧对夏天好,她就不会有意见。更何况,自己在“梦”里到底做了什么,夏末也不会知道的。
主要是看那个叫“吴誓”的女人,能不能被拿下了。
唉。
想到此,谭非又忍不住自责的叹气。
男人呐。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真不是个东西。
认识到了自己的道德有多败坏的谭非,却没有知错就改的意思。
他甚至想立刻睡着了,去见一见那个“吴誓”。
“吴誓”那嚣张的嘚瑟劲儿,总是在谭非的脑海中闪现。
“老公……”夏末软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要……”
大概是心中有愧吧。
谭非这次表现的异常卖力。
这事儿,得感谢赵医生。
经过赵医生的治疗,谭非不仅治好了不举的毛病,还变得异常生猛了。
不过,之前屯了不少用来展现雄风的药,如今也用不着了,不知道能不能退给赵医生。
那个黑心的家伙,想够本儿退给他,怕是够呛。
要不,干脆把药给卖了?
……
技术部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太一般了。
已经连续过了许多天,能量防护罩还是没能修好。
早就有些不耐烦的堡主闷声不吭的抽着烟。
看看眼前焦躁不安的渡边,堡主哼笑一声,道:“急了?”
渡边道:“是的。已经有不少人没有了存粮,出门跟野兽拼命了。唉,可不是每个人都像那两个新人一样强悍。”
“唉,死了几个了?”
“五个。”渡边道:“催一催技术部吧。”
“催?用嘴啊?”堡主讪笑,“拖拖拉拉的,无非就是钱没到位。妈的!已经给了那么多,还嫌不够!这帮杂碎,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渡边皱了皱眉,道:“我建议就给钱吧。耽误一天……地堡的收益就会损失很多。”
堡主叹气。
他知道,渡边说的没错。
虽然凛冬时节,猎人们无法出去打猎,也就不能给地堡带来收益,但每死一个猎人,就是地堡的损失。因为管天堂办要人,是需要花钱的。
沉吟片刻,堡主道:“行吧,早点儿打发了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滚蛋也好。”顿了顿,又看向渡边,道:“谭非还没有死。”
渡边眉头一挑,道:“这事儿,那位不是交给堡主了吗?”
“你……”堡主脸一黑,又强挤出一丝笑,说道:“渡边队长真不管不顾了?呵,我知道渡边队长不愿意蹚浑水。可那位,可是天堂卫的实权人物。咱们得罪不起的。”
天堂卫,确实不是渡边一个小小的黑哨队长能得罪的。
整个“星际势力”之中,最高机构是星盟,即星际联盟。星盟之下,下辖两个机构,即天堂卫呵天堂办。名义上,天堂卫高于天堂办,但实际上,二者基本上互不统属。但不论是天堂卫还是天堂办,都是各处地堡的上级部门。
上级部门要杀的人,他渡边自然不敢不从。
渡边沉吟片刻,心情压抑的说道:“听说,星盟的某位高官,跟天堂卫的那位,是亲兄弟。”
“是的。”
“还有一年,星盟的轮值国就会变更。到时候,那位可就暂时失势了。”渡边道。
“是啊,但你也说了,是暂时。”堡主道:“就算是永远,那也是瘦死的骆驼。”笑一声,又道:“你们华族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渡边有些厌烦,道:“我不是华族人!”
“呵,不重要。”
民族不重要吗?
渡边心中不满,可又如何?
还能宰了堡主这个畜生吗?
渡边哼笑,道:“总不能直接派人杀上门去吧?你这么做了,但失败了。”
“我小觑谭非了。”堡主道:“应该直接多派去几个人的。呵,要不这样。渡边队长你负责派人暗杀柳阳。我呢,派人负责暗杀谭非。如何?”
渡边皱眉不语。
“当然了,相比而言,谭非好杀许多。渡边队长若是有意见,反过来也行,你来杀谭非。”
渡边没有立刻答话。
他知道,堡主有实力直接自己动手,没必要跟自己商量,更不需要自己派人手。他这么做,只是想拉自己下水罢了。
堡主也不隐瞒自己的意图,直接敞开心扉,道:“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会乱蹦跶。”
渡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想了想,问:“什么时候动手?动静不好太大了吧?”
“动静小点儿好。”堡主道:“我可不想我的地堡被人视作没规矩。”
渡边冷笑。
堡主不在意,又道:“能量防护罩打开之后,埋伏在他们住处的门外,用狙击手……”堡主做了个爆头的手势。“简单利索。”
“这动静可不小。”渡边道。
“就说是被食脑虫杀了。”
“好吧。可……谭非的腿瘫了,不出门的话,狙击手也就没用了。”
“你也可以派人上门服务嘛。”堡主笑了,“我把柳阳解决掉,剩下个瘫子,对渡边队长而言,不叫个事儿吧?”
渡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行吧。”
……
这一晚,梦中。
明明感觉不到寒冷,但看着满眼的雪白世界,依然有种冰冷之感。
柳阳躺在地堡外的一个斜坡上,望着晴朗的天,百无聊赖的哼着歌儿。
一曲哼完了,柳阳倏地一惊。
四下里看看,不见谭非的踪影,这才松一口气。
幸好谭非不在,要是被他听到自己哼的歌曲,肯定会起疑心的。
看着空荡荡的世界,柳阳忽然有些希望谭非也在了。
已经大概两个多小时了吧。
今天谭非那个混蛋在干啥?
是没有睡觉?
还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
要不,去西四街看看?
算了!
搞得好像自己离不开他似的!
柳阳翘起二郎腿,哼唱一首自己以前不怎么唱的歌。不知不觉神游天外,竟然又下意识的哼起了那首经典的《飞翔》。
又等了个把小时,柳阳终于耐不住性子站起身来。
他决定去西四街看看。
径直到了西四街44号的房门外,柳阳先是猥琐的侧耳倾听,没听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竟还有些失望。
再穿过房门,却看到谭非和夏末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
噫!
这夏末,长得真俊。
睡着的样子,也好看的不行……
话说,谭非这货上哪去了?
看起来是睡着了啊。
难道他没有“梦游”?
不能啊。
柳阳越想越是好奇,最后竟是出了房间,在地堡里到处寻找谭非的踪迹。
一道街口处,柳阳与谭非迎面走来。
看到谭非,柳阳马上放慢了步速,更背起手,好像是闲庭信步一般。
谭非倒是没那么多戏,笑道:“正要去找你。”
“找我干di……噢啥?”
“来,给你看样东西。”谭非领着柳阳前行。
不远处的一块干净的雪地处停下。
谭非蹲下来,指着面前的一处积雪,说道:“你看。”
柳阳皱眉看去。
却是一个画在积雪上的简笔画。
线条很浅,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这是……”柳阳皱起了眉头。
“知道是什么吗?”
柳阳摇了摇头,说道:“你画的?”
“不是。”谭非道:“虚灵画的。”
“虚灵?就是那个把你迷晕的女人?”
“可能是个女人,我不能确定。”谭非道:“也可能是个皮肤比较好的男人,或是拥有类似人手的天堂星野兽。”
谭非道:“那个虚灵,不管是不是人,肯定是智慧生物。它……他似乎想跟我说什么。或许,找到这个图案,就能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