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梁上掉下来的黑影,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身体遁入角落的阴影中。
裴霓嫦娥眉轻挑,满是不屑的轻哼一声,她轻轻跺了跺脚,纯白色真气如水中涟漪般扩散开来。
涟漪所过之处,不管是桌椅板凳还是软床大梁,全部震了一震。
下一刻,黑影从靠近门口的阴影中被震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趴在裴霓嫦身前。
裴霓嫦双臂抱胸,傲人的丰满险些将嫁衣给撑破了。
“不错的功法,若不是遇到了我,还真有可能被你给逃了。”
宁逸仙见到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欲将其扶起来。
“滚开!别碰我!!!”女子厉声喝道。
女子身穿夜行衣,戴着个鬼面遮掩容貌,婀娜的身姿虽不及裴霓嫦,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宁逸仙不恼,转头对着裴霓嫦开口道:“放她走吧,我与她之间的恩怨,日后自行解决。”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沉重了好几倍,桌椅板凳都在剧烈震动。
裴霓嫦面沉似水,赤红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你对她有好感!”
以她对宁逸仙的了解,后者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绝不会放过对他有威胁的人。
不说别的,单是玉京的权贵都不知杀了多少,搞得入夜后鲜少有人敢出门玩乐。
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宁逸仙居然说放过就放过,说是对人家没有特殊感情,狗都不信!
“你...你冷静些,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要我为你守身如玉,自己却满身烂桃花,简直岂有此理!你应该庆幸我对你...,庆幸你我是夫妻,否则我定然一掌拍死你!”
宁逸仙缩了缩脖子,一个武帝发起脾气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轻咳一声,牵起裴霓嫦白皙柔荑,郑重说道:“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这话说得坦荡,他的确只有裴霓嫦一个女人,其他人顶多是逢场作戏罢了。
裴霓嫦转过头,冷哼道:“最好如此,我讨厌别人用过的,你若是真与别人生了首尾,我便将你关进小黑屋里肆意蹂躏,你只能是我的!”
曾一无所有的她,对宁逸仙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哼,到时谁蹂躏谁还不一定呢。”宁逸仙不甘示弱的回怼了一句,就她那脆弱的小身板儿,还真不够他折腾的。
一幕幕羞人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那些缠绵悱恻的日夜,雪肤花貌的美人儿吃力承受着男人无休止的索取。
嘴上说着最后一次,回回都是下次一定。
裴霓嫦绝美玉容上染上一抹红霞,她嗔怒的瞪了宁逸仙一眼。
若是让人知道,名震天下的至强武神之一,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宁逸仙笑着揽过美人不盈一握的纤腰,习惯性的在那如凝脂般嫩滑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美人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将头埋在郎君的胸膛中,清冷的脸上掀起一抹甜蜜的浅笑。
宁逸仙见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电灯泡使了个眼色。
冷悠然冷哼一声,留下一句‘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后,便遁入阴影中逃走了。
临走前,一道白光没入其眉心,今日的所见所闻留不下半点痕迹。
自从几个月前不欢而散,两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不过,在此之前,要走完流程才行。
两人在桌前相对而坐,端起用红线连在一起的两瓢合卺酒一饮而尽。
这下,两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娘子,我准备好的傀儡在哪儿?”
为了敷衍青霄皇,宁逸仙准备了一个傀儡,便是那校书郎的掌上明珠。
那校书郎本是苦寒之地的九品县官,一年前被宁逸仙看中,调任到玉京做校书郎,唯一的任务便是应付这场婚礼。
早在一年前,宁逸仙便预料到青霄皇会逼他迎娶一位无权无势的女子做正妻,避免国公府通过联姻壮大势力。
宁逸仙为了让青霄皇放松警惕,特意准备了一枚干净的棋子。
裴霓嫦玉手拖着香腮,俏脸嫣红秋水剪眸迷离。
合卺酒本就有助兴的效果,裴霓嫦又加了点料进去,就算得道高僧喝了也会**大发。
她玉指轻抚雪白的发丝,玉容妩媚眼含春水,娇声道:“郎君~,夜已过半春宵苦短,早些歇息可好?那些无关紧要之事先放一放,旷了几个月,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醉酒佳人桃红面,不忘嫣语娇态羞温柔。
宁逸仙看痴了,心中掀起层层涟漪。
曾经,他将她当做用完就弃的棋子,却不想见惯了风雨的自己会陷入到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他疾步走到佳人面前,在裴霓嫦的惊呼声中将其打横抱起。
“瞧你急的,我又不会跑,今晚有的是时间,我任你予取予求便是,只有一点,不许撕我嫁衣!”
裴霓嫦的声音越来越小,每每想到丈夫撕衣服的奇怪癖好,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好,全听娘子的。”
佳人的身体柔若无骨,露在外面的肌肤在红妆的衬托下更显雪白嫩滑,仿佛能掐出水来一样。
宁逸仙眼底充斥着温柔,与曾经那个有着冷面阎罗之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要说是什么改变了他,应是那年雪夜中的持伞佳人,以及一个名为紫竹的小镇吧。
两年前,在殇中当卧底的宁逸仙,被自己的上线背刺,致使卧底身份暴露。
殇组织的头领大怒,派出三位武王和七位武侯追杀他。
宁逸仙行事谨慎,一早便预料到身份暴露的情况,做了万全的准备,将一路追杀他的十人尽数杀掉,但自己也身受重伤。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遍体鳞伤的宁逸仙躺在厚厚的白雪之中,静静地等待着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他中了毒,一种近乎无解的毒。
若是在玉京,兴许还能有救。
可如今,身在雪原中的他,唯有等死这一条路。
皎洁的月光照着他满是不甘的脸上,卧底身份之所以暴露,无疑是那坐在高堂之上的狗皇帝干的,他要让国公府,要让自己的救命恩人绝后!
“老天呐,为何那恩将仇报的狗东西能登临大宝作威作福,我父亲忠心耿耿却落了个瘫痪在床的下场,你特么是不是白内障晚期呀?艹!!!”
宁逸仙不甘的嘶吼,在寂静的夜中尤为明显。
“嗷呜~”
“嗷呜~”
几道狼嚎自远处传来,似乎在回应他的不甘与愤怒。
鲜血在流淌,生命在流逝,宁逸仙的意识越发模糊。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撑着红伞的绝美倩影向他走来。
“你想活还是想死?”
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激起了宁逸仙本已熄灭的求生欲。
他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我想活,求仙女姐姐救命!”
“我能救你,可你要如何报答我?”
“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不缺牛马,我缺男人!一个长得如你这般好看的男人,你若与我成婚,我便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