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火的萧明堂扛着晕厥过去的萧明非灰溜溜的离开,司乐萱也走了,偌大的院落中只剩下宁家姐弟。
宁逸澜双手掐腰,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愠色,“你竟用蛊虫控制他人,这可是邪道才会用的下作手段,你好歹也读过几年圣贤书,怎能做出此等事来?”
“我说你是不是来找茬的?我干点什么你都挑刺是吧?你如此伟大,为何连自己的亲卫也不听你的?”
被戳到痛点的宁逸澜怒了,指着宁逸仙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蛋,本帅的亲卫都被你给收买了,你的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会被我收买,足见你这统帅有多无能,人家跟你征战沙场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过好日子,你带着他们整日吃糠咽菜,谁特么愿意跟你混呐?你不能要求手底下的人都效仿圣贤,人家都是吃五谷的俗人!”
宁国公父女太过理想化,将自己定义成一个品格高尚的道德楷模。
这样的人,与傻子没有太大区别。
宁逸仙绝不做傻子,他要做一个疯子,一个谁也不敢招惹的疯子!
姐弟俩的观念不同,只要一见面,指定掐起来。
这不,外人刚走,又干起来了。
“夫君,怎的与客人吵起来了?”
就在姐弟俩越吵越凶的时候,一道如山涧流水般清澈悦耳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身着艳丽嫁衣的裴霓嫦自屋里款款走来。
她每走一步,宁逸仙的心跳就快上一分,呼吸也变得急促。
此时的他,早已将与姐姐争吵的不快抛之脑后,丰神俊逸的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一抹和煦的微笑。
他刚要迈步上前,却被身边的姐姐一把推开。
宁逸澜看痴了,她突然理解了自家愚蠢的弟弟。
如裴霓嫦这般天仙一样的美人儿,若不趁早娶回家宠着,那特么的就是个傻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握住裴霓嫦雪白的柔荑,火热的视线在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来回游走,脸上沉醉的表情就像是酒痴遇到了陈年美酒一样。
“这...这位就是弟妹吧,长得真...诶呦~”
宁逸澜话还没说完,便被宁逸仙硬生生推开。
他伸手将娇妻揽入怀中,指着宁逸澜骂道:“去去去,这是我媳妇儿,你个不带把儿的别往前凑。”
被搅了好事的宁逸澜恼羞成怒,捏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竟敢推你姐姐我,找揍呢?”
宁逸仙没理她,低头对着裴霓嫦柔声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万一染上风寒就糟了,赶紧回屋去。”
裴霓嫦白了丈夫一眼,嗔道:“你都和人家吵起来了,我哪里能坐得住?”
闻言,宁逸仙挠了挠头,说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看在媳妇儿的面上,我不与她计较便是。”
“哼,这话应该我说才对,看在弟妹的面子上,今日就放过你小子,要不然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宁逸澜看着弟弟与裴霓嫦的亲昵模样,清澈的美眸中盈满了震惊与诧异。
极少有人知道,宁逸仙是个多么薄情的人。
他从不与人亲近,就算是至亲之人也是如此。
从小到大,宁逸仙很少叫她姐姐,看他们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外人一样。
即便嘴里喊着‘爹娘’,但与家人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似的。
正因如此,宁逸澜一度很讨厌这个‘见外’的弟弟,一有空闲就去欺负他。
久而久之,姐弟俩的关系越来越差,甚至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原以为,没人能打破那层无形屏障走入他的心里,直到见到了裴霓嫦。
这人除了赤发红瞳怪了点,也没有过硬的家世背景外,其余的简直无可挑剔,素来薄情的弟弟,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宁逸澜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来,扔给了宁逸仙。
“来得仓促,没准备贺礼,这块令牌拿着吧,遇到不开眼的直接亮令牌就好,家世这东西本就是拿来用的。”
说完,宁逸澜潇洒的转身离去,她送出令牌,便代表着承认了两人的婚事。
话说,她不承认也没用啊,她这个弟弟主意正着呢。
临走前,宁逸澜提醒弟弟,定要在弱冠前返回玉京。
如若不然,她会亲自带人将他押送回玉京领罚。
对于姐姐的威胁,宁逸仙表现得浑不在意,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们。
两人回到屋里,宁逸仙将赤金令牌交给裴霓嫦。
“这个你收着吧,日后说不定真有用。”
裴霓嫦轻轻颔首,将令牌收进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里。
冬日太阳落山早,此刻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花婉凝带着小奶虎去了厢房,房间里只剩下一对新人。
昏黄色的烛火,给婚房带来一丝温暖与光亮,宁逸仙与裴霓嫦坐在床上,互相注视着对方。
说实话,两世为人的他们,在那事上却没有半点经验。
宁逸仙不是没看过‘学习资料’,也曾被那位不可理喻的未婚妻按在床上亲,可让他主动,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只知道,两人的初次定然不会很和谐,需要日复一日的磨合才能渐入佳境。
这种时候,从司乐萱那里得来的迷香就派上用场了。
为保险起见,宁逸仙去厢房找了薛神医,请他验一验迷香。
薛神医弄来一盆清水,掰下一小块迷香放入盆中。
不到片刻功夫,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在房间之中。
薛神医轻轻地嗅了几下,随后闭着眼睛轻捋胡须,仿佛在分析迷香中的成分。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面色凝重的说道:“宁郎君,这迷香确有房中助兴之效,但里面加了一味虎狼之药!”
“虎狼之药?此话怎讲?”宁逸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郎君不必紧张,这香里掺杂了一味药,与避子汤的功效十分接近,只要不长期使用,对人体的危害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一说,宁逸仙心下了然。
“原来如此,多谢薛神医了。”
宁逸仙转身离去,薛神医本想与他说汤药的事,却想起了裴霓嫦的嘱咐,只得作罢。
“终究是年轻人呐,迷情香加上有壮阳之效的汤药,也不知那木床受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