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仙回了房间,迎面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
他这才想起,厨房里煎着药呢,这药是疏通气血用的。
要说,薛神医的确有两把刷子,他自制的药膏对刀伤有着奇效,抹在伤口上凉飕飕的,消肿止血的效果立竿见影。
宁逸仙身上的刀伤,在抹了薛神医的药膏之后好了大半,就是血镰留在他体内的气劲一直排不出去。
为此,薛神医调制了药膳,可助他调理气血,将体内的气劲排出去。
不得不说,薛神医对他日后的帮助极其巨大,乃是他称霸中州的关键人物!
“傻站着作甚?还不快过来喝药。”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将宁逸仙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霓嫦端着一晚冒着热气的汤药,小心翼翼的走到由红木制成的桌子前。
宁逸仙连忙上前几步,将汤药接了过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娘子,这种杂事我自己来便好,这么漂亮的手,万一烫到了该如何是好?”
他很自然的牵起裴霓嫦的纤手,眼中满是对娇妻的宠溺。
男子一旦成婚,尤其是与有感情基础的女子成婚,会变得温柔体贴许多,做事也不会再像毛头小子一样莽撞。
裴霓嫦收回了手,性子内敛的她,不太适应宁逸仙突然的亲近。
她轻轻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唇边轻吹了一口气,当着宁逸仙的面喝进嘴里。
“喝药吧,一会儿就凉了。”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慌张与羞涩,低着头不敢与宁逸仙对视。
面对羞涩的娇妻,宁逸仙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有一种要将她扔到床上欺负到哭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想法,宁逸仙连忙甩了甩头。
他端起汤药,仰头咕咚咕咚的喝得一滴不剩。
汤药入腹,一股暖意流淌全身,让宁逸仙有一种泡在温泉里的舒适感。
“嗯~”
极度的舒适感,让宁逸仙下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哼。
神医就是神医,连调配的汤药都与众不同。
他怎会知道,汤药中加了盛世寒莲的莲子,绝非一般的汤药可比。
“怎样?身体可有不适?”裴霓嫦一脸紧张的问。
宁逸仙砸吧砸吧嘴,说道:“浑身舒畅,没什么不适。”
闻言,裴霓嫦放下心来。
盛世寒莲的莲子药劲儿太猛,即便是用其他药材中和了药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薛神医索性将莲子切成十分,以此来降低药性。
从结果上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盛世寒莲共有九颗莲子,足够宁逸仙喝上一段时日了。
最多半年,宁逸仙不但能恢复功力,还能借助药力打通经脉,成为一位武王!
武王是一道分水岭,只有修成了武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才算有了自保的能力。
寒风呼啸,月上枝头。
夜深了,宁逸仙找来一个香炉,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迷香点燃放入其中。
香烟袅袅,混杂着药香味的迷香,让裴霓嫦觉得身体发软。
她黛眉微蹙,问道:“这香哪儿来的?”
“从熟人手里得来的,我找薛神医验过了,有房中助兴之效,对身体没有害处。”
宁逸仙特意隐瞒了避子的效用,他不打算让裴霓嫦生孩子。
古代的妻子为何允许丈夫纳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借腹生子!
在医疗水平地下的古代,女人生孩子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有近一半的女子死在产房中。
看重香火传承的社会,从来没有保大保小的说法。
一旦难产,极有可能出现剖腹取子的事情。
风险系数这么高的事情,那些正室贵女们才不愿意干的,让妾室去生孩子,然后将孩子抱回来给自己养,岂不是两全其美?
裴霓嫦的年纪,放在古代社会中算是高龄了,很难从产房中活着出来。
作为现世人的宁逸仙,对传宗接代没什么执念,自然不希望妻子承受风险。
若是让裴霓嫦知道宁逸仙的想法,怕是会急得直跺脚吧。
当年,她盗走青霄印,致使宁国公府失信于青霄与圣霄两国。
两国极有默契的共同打压国公府,还派人给国公夫人投毒。
曾经的圣霄女战神,沦为了一个废人,国公府也不复往日辉煌。
可以说,她是国公府不共戴天的仇敌。
日后,他们回到玉京,曾与她交过手的国公夫人定会认出她。
到那时,先不说宁逸仙,国公夫妇绝不会饶了她。
若是有个孩子,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裴霓嫦深吸一口气,身体的异样让她不大舒服。
她与司乐萱不同,做不出主动求欢的事情来。
宁逸仙见裴霓嫦雪白的俏脸染上一抹红晕,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
她很轻,身体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裴霓嫦下意识的伸手搂住宁逸仙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你那熟人不太正经,以后还是少来往得好。”
宁逸仙点了点头,说道:“是,小的遵命,夜深了,咱们休息吧。”
烛火摇曳,床板吱吱作响,粗重的喘息和破碎的低吟交织,纠缠两世的一对璧人,总算是在这一刻修成正果。
许是迷香加上壮阳药实在太猛了些,或是初尝雨露的少年人食髓知味,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天色渐亮才搂着香香软软的娇妻沉沉的睡去。
由于不是明媒正娶,宁国公夫妇也不在,再加上一夜贪欢,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说是醒过来,其实是被吵醒的,县令徐正带着紫竹镇的男女老手找上门来。
“宁郎君,您起来了吗?还请出来一下,我等有事相求!”
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宁逸仙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收紧胳膊。
“你弄疼我了,快起来吧,别让街坊们等急了。”
老婆都开口了,宁逸仙再不乐意也得起床。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在裴霓嫦吹弹可破的光滑脸蛋儿上亲了一下。
“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紫竹镇的人一大早过来,无非是害怕萧明非的报复。
这群人,一旦摊上事儿就想着推卸责任,或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虽说无耻了点,但也是人之常情。
实话讲,紫竹镇的百姓已经算是可以的了,真要遇到贪心且无耻的,早就逼迫宁逸仙将钱拿出来分了。
宁逸仙从屋里走出来,对着在院外跪着的众人说道:“你们的来意我清楚,我在那废物世子体内种了蛊,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不会来找麻烦,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带陌生人来镇上,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这话,明显是说给佟大力听的。
此时的他鼻青脸肿,头上还缠着绷带,显然是被大伙儿重点照顾了一番。
宁逸仙回到屋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娘子啊,咱们亲也成了,紫竹镇的确不错,但也不能停留太久,要不然总给他们擦屁股,实在是...。”
裴霓嫦知道宁逸仙的意思,说道:“一年后,我随你去玉京。”
该来的总要来,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这一去,却是陷入了朝堂与江湖的纷乱之中,即便实力独步天下的她,也一度沦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