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仙起了杀心,方忆梦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敢拿自己的名节作为赌注。
这样的人,极有可能在他背后捅刀子。
“你想杀我?我劝你省省吧,此地有武帝坐镇,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便一直在她的监视之下,你非但杀不死我,还会因自己的冲动而丢掉性命,等你我成亲之后,你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宁逸仙眯了眯眼,收敛了身上的杀气。
方忆梦说的没错,此时此地不是杀人的好时机。
“我不明白,当初是你执意退婚,如今又舔着个脸要回来,明知我已娶妻还硬往上凑,贱不贱呐?退一万步说,你即便是进了我的后院,也只是个最低等的通房而已,我绝不会让你有子嗣。”
方忆梦勾了勾唇,说道:“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你让我当通房,那侍妾是给那花魁留着的?也对,她是你的心腹,知晓了你太多的秘密,要么收了要么杀了,活人的价值总比死人大,给一个侍妾的位份不过分。”
宁逸仙眉头紧锁,不悦的说道:“闭嘴,这些话轮不到你说,别整的像是我妻子一样,恶心!”
说完,他一把掰开方忆梦的手,踹开门扬长而去。
本想看看方忆梦要作什么妖,没想到她却弄了这么一出,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与她相比,自家媳妇儿简直就是天使,就连总勾引他的司乐萱也比她强千百倍。
宁逸仙走出小院,眨眼间融于漆黑的夜色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身法很不错,在我见过的身法中当居首位,真不愧是她的儿子。”
为宁逸仙引路的矮小尼姑,背着手站在一棵大树上,她周身的气息十分浑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水。
想来,此人便是镇守在净月庵的武帝。
她看了木屋一眼,幽幽的叹道:“这玉京的天要变了呀,这才消停了几年呐?”
萧明堂见宁逸仙气呼呼的从屋里出来,担心方忆梦吃亏,连忙疾步走过去。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道:“清玄道长,我能进去吗?”
几年来,他时刻想走进这间木屋,想一睹方忆梦真容,却始终没有这个胆量。
见宁逸仙不敲门就进去,他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了。
或许,只要他开口便能进去呢?
“不准!以后不必再来此处,有事我会使人传信于你。”
带着疏离的冷漠话语,彻底打碎了萧明堂的希冀。
“道长恕罪,明堂僭越了。”
方忆梦是萧明堂唯一的依仗,他不敢得罪她。
“无妨,以后不必来了。”
“是,在下告辞。”
萧明堂走出别院之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此时的他,恨不得将宁逸仙千刀万剐。
方忆梦是他渴望得到的女人,却与宁逸仙单独相处近一天一夜,这让他有了一种遭人背叛的感觉,妒火在心中升腾。
懂得隐忍的他,本不会产生如此大的情绪,可昨日在风月楼的一番发泄,让她尝到了甜头。
原来,暴打厌恶之人是如此的畅快,这种快感极其容易上瘾,一旦品尝过就很难割舍掉。
这才是宁逸仙的真实目的,破掉萧明堂的隐忍。
要不然,这么个‘绵里针’在身边,迟早是个祸患。
宁逸仙回到住处,在主卧的大床上躺着。
寒冬腊月本就冷得要命,再加上屋子常年没人居住缺少生气,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宁逸仙火力再旺,也冻得直哆嗦,这让他不禁怀念起了有媳妇儿在身边的日子。
那时候多好,不管多晚回来都有热饭吃,屋里总是暖洋洋的。
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睡觉,既舒服又安心,哪里像现在呀,缩在冷炕头挨冻。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宁逸仙,起床狂翻包裹,将裴霓嫦穿过的衣物拿了出来。
搂着媳妇儿的衣服,嗅了嗅上面残存的香味儿,宁逸仙总算是有了些许困意。
不多时,宁逸仙的呼吸渐渐平稳,就在他即将进入梦乡之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那是迷情香的气味。
宁逸仙猛地睁开双眼,起身谨慎地看向四周,一张让他魂牵梦绕的绝美玉容,突兀的映入眼帘。
“娘子...唔...。”
他话还没说完,嘴便被裴霓嫦给堵住了。
性情内敛的妻子难得主动了一回,宁逸仙开心得忘乎所以,将满腹的疑问全部抛之脑后,先爽了再说!
他回应着妻子的热情,尝试着拿回主动权,可裴霓嫦却完全不给机会。
此刻的她,心情相当糟糕。
从宁逸仙到玉京的那天,她便躲在暗处注视着他。
原以为,回了玉京后,他会先回国公府探望父母。
谁曾想,这魂淡竟去了风月楼,在花魁房里睡了一宿。
这还不算完,真正让裴霓嫦恼火的是,宁逸仙去见了方忆梦!!!
方忆梦是谁?国公夫人看好的儿媳妇儿人选!自己丈夫的‘前任’!他们共处一室一天一夜!!!
虽说两人没有做出格的事来,可裴霓嫦心里堵得慌。
她不是妒妇,但也绝对忍受不了这种事。
思前想后,她决定过来收作业。
只要没存量了,纵使是有心也无力。
至于那两个偷腥猫,裴霓嫦也不打算放过,等她倒出功夫,定要将她们绑来,看着她与宁逸仙行夫妻之事,不信气不死她们!
裴霓嫦存着榨干丈夫存量的想法,在床笫间的热情较之以往强了十倍不止。
不仅如此,她还强忍羞耻在丈夫耳边说了一大堆浪荡话,让本就痴迷她身子的宁逸仙彻底沉沦其中。
夫妻俩闹了一夜,直到鸡鸣声响起,这才意犹未尽的偃旗息鼓。
被榨干的宁逸仙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裴霓嫦穿好衣服,俯身在丈夫的唇上吻了一下,而后带着残余的迷香鬼魅般的消失了。
等宁逸仙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的事了。
“娘子,什么时辰了?”
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却迟迟没得到回应。
宁逸仙睁开眼,朝着四周看了看,没瞧见裴霓嫦的影子。
他心中一急,胡乱的套了件衣服就要下地。
只听扑通一声,宁逸仙狼狈的趴在地上。
“诶呦,我的腰子,我的腿呀。”
不知为何,他的腰子很疼,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缓了缓,然后冲出去一间一间的找人。
“花姑娘,你见到我家娘子了吗?”
花婉凝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霓裳姐姐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我与你说过了呀。”
闻言,宁逸仙愣住了。
昨日,裴霓嫦明明回来了呀?
等等,她怎会知道这里的?这里十分隐蔽,连司乐萱都找不到啊。
难不成,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春梦不成?
想到这里,他立刻回屋检查了一下被子,没想到在裴霓嫦的衣服上看到了...。
“卧槽,我居然做了这种事,这下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