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之间的秘密交流要到此为止了，这走廊真短。”
足以称得上是金碧辉煌的教堂之中，安蒂塔莎第一次觉得这个教堂不够大，都不够聊天的。
拉莱耶对此深表无语，这走廊长度都快有两三百米了吧，每一步都有复杂的浮雕，每一个画面都记载了一个故事。
拉莱耶没有说话，安蒂塔莎推开了走廊尽头的大门，内部同样是一个宽阔的大殿，金碧辉煌中有着历代教皇的石像，或者说是金像。
阳光穿过彩色的玻璃，同样也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照耀在这些历代教皇的石像上，也照要在大殿的尽头，巨大的烈阳圣徽下，那相貌英俊的烈阳教皇身上。
该怎么说呢，这个教堂无论是地址还是构造都选的十分的巧妙，光是这五彩斑斓的光芒让拉莱耶都有一种见证神话的错觉。
“你好，我该称呼你为守墓人女士，还是拉莱耶女士。”
烈阳教皇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种关于超凡力量的神圣气质，拉莱耶知道这种原因是烈阳教皇举行长生者仪式时不可避免的出现的副作用。
可以解决，但估计烈阳教皇也不会想去解决，就像是伊佩尔塔的能力不稳定而引发的副作用是青春永驻一样。
“守墓人是属于守夜人，今日我是以个人身份来此，教皇称呼我真名就行。”
拉莱耶微微前进一步，右手做出一个提灯的姿势，左手放在小腹对着烈阳教皇行了个守夜人的礼仪，这是用于对待尊敬之人的礼仪。
而烈阳教皇同样也是如此，眼神变得严肃，于胸前画了一个由三笔构成的烈阳圣徽。
此情此景让安蒂塔莎有些不适应，比较喜欢自由的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场景，不然烈阳教会的圣女就不只是四十多代了。
要知道烈阳圣子可是有七十七代，并且每代活动于世的时间明显比圣女还要长。
“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烈阳教皇点了点头后，语气缓和了下来，甚至现在算是温和，只不过过于神圣的气质让这位教皇显得有些威严。
“拉莱耶女士也不用称呼我为教皇，称呼真名即可。”
拉莱耶点了点头，对于教皇的提议也没有一点意见，两人本质上是对等，无论是年龄或者身份，又或者能力。
“那么，布纳西伯先生，能告诉我末日论的真相吗，我不想听教会对外宣传的。”
烈阳教皇点头，转过身来看着身后那块巨大的烈阳圣徽，没有回答末日论的真相，反而问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拉莱耶女士，你知道太阳吗？”
“太阳，骄阳的面相之一，布纳西伯先生说的是这个吗？”
面对拉莱耶的回答，烈阳教皇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只是由于背对着拉莱耶，拉莱耶看不见这位教皇的表情。
“不，我是说真正的太阳，那天万物合一的伟大存在，不那是一种现象，只存于娱乐之书中的真相，也是我们即将面对的真相。”
拉莱耶若有所思，世界上这一个太阳那就是天上的骄阳司晨，但存于小说中的太阳那就有两种了，一个是神明源于这里，一个是物质太阳，源于海拉的故乡。
“纯粹物质构成的星体，但这对于我来说过于神话，而且末日论和太阳有什么关系？”
拉莱耶对于教皇的话了解了一部分，但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就像现实世界的人知道骄阳很强大，但具体强大到什么地步，也不是不知道。
但却缺失了一种实感，而这股实感拉莱耶同样也无法感受到。
“确实，你我同为命运的编织者，但女士你能看到的距离太短。”
烈阳教皇转过身来背对烈阳圣徽，右手多出来了一把黄金权杖，权杖轻轻敲击地面，耳边传来了烈阳教皇的声音。
“拉莱耶女士，你同样象征一部分的命运，那你也有资格跟上我的眼睛，那就请看看吧，即将到来的末日。”
拉莱耶敏锐的注意到即将两个字，整个教堂就传来了巨大的潮汐声，拉莱耶看见烈阳圣女消失不见，只有烈阳教皇背对的潮汐，哪怕那汹涌至极的潮汐也无法撼动这位教皇一分一毫。
这并非是普通的潮汐，而是命运的千面之一，就像是拉莱耶的金色锁链，同样也是命运的千面之一，就像不同人在不同的视角看同样一棵树。
拉莱耶没有说话，因为在这一刻，烈阳教皇眼中的世界在此展现，世界在燃烧，生命在燃烧，一切都在燃烧。
唯一不同的就是，普通人的暗淡无光，而通晓者们却璀璨如烈阳，这不是好事，就像柴火越旺死期越快。
而下一刻，文明灰飞烟灭，大地化为虚无，无尽的光与热充斥的所有，那恐怖的温度绝非凭火焰才能形容，文明就此归零。
“你看懂了吗。”
烈阳教皇开口了，在这片空间之中，只有两人才能再次发出声音，光与热已经遮住了拉莱耶的双眼。
或许说，拉莱耶的眼睛也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光，早已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毕竟拉莱耶的身体强度本来就是长生者中最弱的。
毕竟脆弱的身体改变不加拉莱耶打不死的事实，那就没必要研究提升身体强度。
“有了一些想法，但我想听你的，布纳西伯先们，你们教会研究了上千年，总比我的临时想法可靠多了。”
看不见教皇的身影，但拉莱耶知道，这位烈阳教皇并没有拒绝。
果然，烈阳教皇开口了，声音依旧显得神圣。
“从前，我们以为末日的根源是天上的司晨，但因为海拉女士的到来，最后我们得知，末日来源于我们的世界。”
“怎么说？”
拉莱耶的眼睛开始修复了，周围逐渐浮现出大殿的模样，之前的景象终究是未来的投影，真实的威能不足千分之一。
哪怕就算这样，拉莱耶也如同凡人置身大火，能面不改色的交谈已经是拉莱耶早已习惯了疼痛。
“大地是虚假的，天空是暂时的，司晨也将一一离去，而世界也将恢复真正的面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