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了。”
用手指将卡塔琳娜的头轻轻的敲回去，埃莉诺随意的解释一句。
“我们是过来圆梦的，杀人放火我们守夜人不干。”
卡塔琳娜对此表示怀疑，但没有说什么，守夜人确实没干过什么杀人放火，因为他们的精力就没有放在人间界过。
像是安琳娜卡？
在守墓人女士没有加入守夜人时，这座城市的主人一直都是拉莱耶，就算现在有市政厅接管了这座城市的控制权。
但主人依旧是拉莱耶，拉莱耶在这里的地位并不是王，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缥缈的神。
“没想到守夜人还是这么童话的组织，那圆的梦是什么？”
小口喝了一口紫色荆棘，卡塔琳娜差点吐了出来，这味道不说难喝，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奇怪感觉，卡塔琳娜有些怀念和朋友们一起开茶会了。
“一个上大学的梦想，可惜目前屈服于金钱，这是我一个同事的遗愿，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信息。”
“表面上的？，那深层的呢？”
手肘靠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颊，卡塔琳娜仿佛闻到了八卦的气味，除了饮品不算好喝以外，这种气氛正是卡塔琳娜需要的。
“深层的话~”
埃莉诺朝着后厨漂了一眼，那里有一间小窗户，窗户内可以看见厨房，而此刻这位店长正站在厨房的门口。
埃莉诺对着店长使了个眼神，但这位店长有些犹豫，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而埃莉诺的眼神明显是让自己离开。
直到埃莉诺在桌子放上了三枚金灿灿的金币，店长顿时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桌面上的金币闪烁出飞蛾的雾光。
非常稀薄，吞没的三枚金币，而店主从咖啡厅的门口走了出去，桌面上的金币在悄然间消失无踪。
“可以说了吗！！”
店长离开了，卡塔琳娜面露期待的询问，并且悄无声息间把咖啡挪到桌子的角落，这个杯子实在是太占地方了，也太碍眼了。
见店铺内已经没什么监视的装置和人后，埃莉诺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艾尔的母亲确实死了，我杀的。”
看着一脸平淡的埃莉诺，卡塔琳娜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大瓜，不对？
你把这件事说给我听真的好吗？，我只是要一个小八卦，不要沾血的呀！！
不理会卡塔琳娜脑海中的小九九，埃莉诺放下喝到一半的咖啡后，继续说着。
“当时我只有第三印记，并且能力也不是实战能力特别强的那种，在他的母亲用命阻拦下，他的父亲被我留下一条手臂后跑掉了。”
放下依靠在桌子上的手臂，卡塔琳娜突然觉得情况有些复杂，埃莉诺完全不打算隐瞒的样子让卡塔琳娜自己有种马上要被灭口的感觉。
“所~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卡塔琳娜笑容非常的勉强，颇有一种吾命休矣的感觉，但埃莉诺并不在乎卡塔琳娜的内心戏，小勺子搅拌着白色的咖啡，语气平静中带有一些冷漠的说道。
“他们加入了雾光会，仅此一条，我杀他们十次也不后悔。”
“雾光会吗，那是什么样的组织？”
埃莉诺有些意外，像这种人尽皆知的情报卡塔琳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从大山里跑出来都不至于这样吧，怕不是异域来客。
当然异世界来客这种荒诞的事情埃莉诺只是想想，就连海拉女士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来自异世界，埃莉诺都觉得只是开玩笑。
“雾光会，一个和邪祟混在一起的组织，里面都是一些搞什么邪教祭祀的疯子。”
卡塔琳娜点了点头，这不就相当于深渊教团吗，一下子对于雾光会的形象立体了起来。
“你杀了她母亲，斩断了她父亲的一只手，她知道吗？”
这个她是指艾尔，同时也指向那个埃莉诺口中的同事。
埃莉诺眼神微不可查的暗淡的几分，拿着咖啡的手却依旧不曾抖动分毫，语气依旧淡漠到极致。
“艾尔不知道，但她的哥哥到最后知道了。”
说到这里，埃莉诺露出了平淡的笑容，那种笑容里有遗憾也有失落。
“起初我来到这座城市，就是来等他的哥哥的，但最后我没有等到他的复仇，却等来了一场刺杀。”
“有时候，我多希望德曼斯自私一点，疯癫一点，不顾一切的朝着我复仇。”
卡塔琳娜没有说话，读懂气氛的她明显察觉到现在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埃莉诺也需要宣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
埃莉诺是人类，而最近堆积在她内心中的情绪也越长越高，所以埃莉诺需要一个倾听者，卡塔琳娜也愿意当一个倾听者。
“可惜他不是，在短暂的犹豫过后，德曼斯还是选择为这个离别多年的故乡而战，但这也是守夜人的宿命吧。”
将剩下的咖啡引入口中，那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冲击味蕾，沉浸在那苦涩的味道中，与那渐渐化开的甘甜。
“守夜人倒在黎明之前，当我们行走于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时，任何为因我们而死的怜悯都是对我们的侮辱，我们是苦苦挣扎的爬虫。”
举起空余的咖啡杯，遮住了渐渐升起的太阳，埃莉诺也开始诉说起流传于守夜人的内部，不知何时起，又不知来源于何的歌谣。
描述守夜人的话语。
“但当毁灭我们的星辰坠落时，爬虫们汇聚的翅膀也能遮蔽星辰，前方道路无论生死，我们无怨也无悔。”
说完，咖啡杯悄然破碎，看着埃莉诺手中的咖啡杯碎片，卡塔琳娜也有些害怕了起来，但唯一值得开心的是。
埃莉诺的心情好像也缓和了下来，这几天的压力与郁闷并不比一直在前方扛大旗的德拉主教少。
“走了，我错过了德曼斯，这次可不能错过艾尔。”
桌面上又留下一枚金币，埃莉诺现在不缺钱，或者花的是公款，完全没有一点心疼。
牵起卡塔琳娜的手，埃莉诺一个人走向了银灯学院的门口，门口的保安坚持根本不敢阻拦，因为来的人胸口上有属于守夜人的徽章。
而这间学校，开设者正是海拉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