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牝马抬头，空洞的眼眶和荒诞王子对视，身子微微一抖，原本被黄昏王权抓住的最后一只鹿角瞬间挣脱。
林中牝马吃力的站起来，仅仅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让这白骨头颅时不时的掉下一些微小的碎片。
林中牝马开口了，声音比黄昏王权更加的虚弱，但也更加的冷漠。
“我是无，我是不存在，当我登神之时我的名便无可知，若非这一次的机会我被飞蛾注视一瞬，与我相对的"有"加持我身，但输了就是输了，我愿承担失败的果。”
没有回答荒诞王子的问题，林中牝马看了一眼周围，这熟悉的黄金宫殿，这见鬼的两千万摄氏度高温。
“正好，我需要你交出一物。”
荒诞王子走到了林中牝马的面前，向着这位无名之神伸出了手。
“林地?，那虽然是我的神国，但应当对你无用才对?”
虽然没有眼睛，但空洞的林中牝马却明显透出疑惑的神情，至于林中牝马为什么知道荒诞王子所要之物。
那自然是林中牝马现在真正具备高价值，且能被荒诞王子看得上的，也就只有神国了，具名者级别的材料反而对具名者而言不怎么重要。
就像长生者看待半神级礼器，可有可无的装饰品。
“你的神国确实对我无用，但我也不是拿给我自己用的。”
林中牝马轻轻点了点头，黑暗再次汇聚勉强凝聚出细长的枝条，枝条汇聚成五爪人形的模样，似真似幻朦胧不清的圆球就出现在枝条的手中。
“我还有一惑，能否为我解答?”
“当然，死去的具名者不少，遗留下来的神国也有数千，但唯独你的最为合适，梦与无之神，林中牝马~”
林中牝马沉默了一瞬，随后在荒诞王子惊讶的目光下摇了摇头，还没等荒诞王子思考林中牝马要问什么时。
这位古老的无名之神就率先说了出来。
“我要问的是，荒诞王子，你真的看得到希望吗。”
荒诞王子沉默了，黄昏王权也没有说话，林中牝马却仿佛得到的答案。
“也看不到希望吗，也对，要不然你也绝对不会和外神搅在一起。”
林中牝马干涩的笑了几声之后，白骨头颅化为碎片，原本三四米的巨大绿植也散落开来，林中牝马离开了黄金宫殿。
“那位的权柄你有想好吗?”
黄昏王权轻轻一挥，将无名之神留下来的东西推出的黄金宫殿，然后被恐怖的高温融化殆尽。
“真实与虚构之神，真实的权光辉之人会送到我的手中，虚构的权，虚构叙事者会交付于我，现在我会将我的神国准备一下，不要让那位等急了。”
“稍后，我会召见一些人间的半神。”
…………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这是一片模糊不清的世界，楼下的居民，骑着电瓶车的外卖员，拦截外卖员的保安，一切的一切都像打上了马赛克。
必须要认真的观察，才能分辨出这些人的脸部轮廓，当然这个世界也不只是人，山川河流，红绿灯等等一切都是糊的。
就像有人开了最低的像素一样，但唯独有一间房间清晰到了极致。
“哥，快来快来!，这个是最新款的游戏，我花了300多块钱才买到的!”
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但依旧无法掩盖少女那人偶一般鬼斧神工的面庞，那就像是极近造物主的一切，雕刻而成的最极致的艺术品。
甚至，给人一种非人的感觉，仔细看甚至会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亮如红色的宝石，少女所注视的少年反倒没有少女那种非人的美貌，反而仅仅只是有点小清秀，柔和而已。
“迦耶布，别闹，我在赶论文呢。”
纳恪尔揉了揉头，眼眶中明显有一些通红，看样子是要通宵赶论文呐。
“就你那破论文，证明量子力学?，这真的是一个大学生能做到的吗?，你确定你的导师不是在为难你。”
说完，迦耶布也不管自家老哥，直接把纳恪尔从椅子上挤下来，然后把论文保存关掉后，直接插入U盘。
0.01秒钟之后，电脑很快就传来了下载成功的提示，而纳恪尔这是拍了拍屁股，一脸无奈的站起身来。
不知不觉，眼中的血丝消失不见，就像熬夜这件事从来没有在纳恪尔身上发生过一样。
“死老妹，要是我保不了研，小心你的天灵盖!”
迦耶布点开了游戏的图标后，转头白了自家老哥一眼，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嘴里充满尖酸刻薄的语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哟，哟，哟，要是哥哥不想玩，我会把游戏拿在你的面前?”
“笨哥哥呀，我们本质上可是一个人~”
纳恪尔一时有些无言，是现象的窗外朝着目所能及的城市望去，瞬间，原本仿佛开了最低像素的世界，顺便变成真实画质。
仿佛一切都因为纳恪尔这个观察者的出现而改变。
也对，迦耶布与纳恪尔本质上是一个人，或者说是只有一个意志，平时主意是一般都在纳恪尔身上。
毕竟自家的老妹，似乎是个超级近视眼，看什么都是最低画质，而经过纳格尔的观察，当主意识95％都进入一具身体，另外一具身体就会有潜意识的运转。
而潜意识运转的身体对于主意识而言，是相当的叛逆，甚至两个人会经常的吵起来。
而纳格尔也会经常挨自家妹妹的爆头，至于为什么是纳格尔被爆头，原因是纳格尔打不过自家那超级近视眼妹妹。
天知道之前那瘦小的妹妹，战斗力为什么这么强，难不成是用智力换武力。
主意识是曾经降临过迦布尔的身体，但这反而又打不过哥哥了，原因是看不清。
所以为什么同样是一个人，反而会相互打架?
纳格尔猜测身体的本能也会影响自我，就比如女孩子每个月都有几天暴躁的时候，同时两个肉体的感官是不共享的。
这也导致迦耶布看见纳格尔到处晃悠时，总有一种寸劲开天灵的冲动，最初的一两次还好，之后就是实在忍不住。
毕竟，身体的本能告诉迦耶布，总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