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微微张嘴,其实想说一句在这里吃恒星风暴严格意义上也算是惊夺。
但看天启鸟那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也不想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你打算创造一种生活在虚无之地的生命?”
德丽莎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颗赤黄色的恒星,闪烁的光芒与无穷无尽的热量,在内部那是生养万物的世界。
是荒诞王子创造的一场谎言,于是万物在谎言中生与死,但在这里以真实的目光看待世界。
德丽莎才感觉到自己的家园是多么的暴躁,恒星带着世界已接近光速狂奔,也不知道这场旅行要持续多久。
“而且一般的生命也扛不住恒星风暴吧,这里至少有800度的高温。”
就算以传奇的身体,扭曲的神话姿态德丽莎也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像是真空和高温都算小意思。
但,更令人糟心的是太阳风暴,这激烈程度可比地球猛多了,第四印记在这里估计都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我需要孤王的帮忙,孤王选择了你,也给予了你的报酬。”
这点德丽莎倒是没有否认,两枚真实货币的价值几乎能给一个有天赋的人铺平通往长生者的道路。
拉莱耶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已方阵营的人,所以只要德丽莎愿意要,基础物资都是小意思。
“我能问一下,当初你见到了什么才会发疯?,连你的心中神国都近乎枯竭?”
天启鸟无神的看着远处漆黑的景象,只有一些光亮证明那遥远之处有恒星存在。
“你确定要知道,以你的权柄我但凡吐露一言半句,你都得直面我所直面的一切。”
德丽莎沉默了下来,天启鸟说的没错,自己的权柄注定让自己是被知识渴望的人,但无知并非是解药。
“当我晋升长生之时,就是我的死期,拉莱耶女士研究出来的晋升之法对我无用,到那时我连理想都不会留下,从我尸体里站起来的也只是一个似我的神。”
天启鸟沉默的点了点头,像这样的人天启鸟见过无数,现实最初的秋神哪怕竭尽全力也只能选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法。
“伪神也分三六九等,我,白夜,虚无弄臣当初都和你一样,不甘用那个退而其次的方法。”
天启鸟的眼神有些悲伤,异想体之身便是都已经失败的结果,虽然获得了无尽的寿命,但对比正常的长生者就显得弱小了。
“所以你的答案呢?”
德丽莎访问,顺便心疼的拿出了一只鹿角,那算是迷途尊离开后留下来的礼物,论价值几乎不下于真实货币。
只是实用性上差了很多,低位者往往不会受到需要鹿角才可以抵抗污染,而高位者能够以身扛住并不是太缺。
但却刚好适合现在的德丽莎,弱小的身躯配上强大的灵感。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正好算是接下来你帮我的感谢,我未来的丞相。”
德丽莎嘴角抽搐了一下,天启鸟想建造一个中州风格的王朝,看来最近连爵位都给自己安排上了。
“我听着。”
但没有拒绝,毕竟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情比区区丞相这个位置重多了,完全是创世神加造物主的副手。
话说真要给这个副手安排职业的话自己算啥,副君?
而天启鸟自然没有那个脑子看穿德丽莎此刻的所思所想,仿佛陷入回忆的一般,漆黑的羽翼下数千的金瞳都失了神。
“我诞生于五千年前,那时是四位地上天使在讨伐灭相月之魔神的时期,我算是生而神圣的生命,天生就有六印,岩君残留下来的权柄虽然所剩无几,但足够为我保驾护航。”
伴随着天启鸟的话语,就仿佛千里堤坝被开了一个口子,德丽莎眼中出现了天启鸟诉说的那个时代的模样。
那时山河破裂,天上三个月亮散发出择人而噬的光芒,地上有无穷尽的怪物组成的黑灾,惊夺大地的一切生命。
那时,明明因岩君而诞生,但因此天启鸟得到了厌恶杀戮的性格,哪怕天启鸟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何为死亡。
“当时谣传秋神得到了一份能够登神的隐秘,将其拆解为十二份,铸造为十二叶,为此我近乎奔波了半生,而所谓的登神的隐秘。”
天启鸟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痛苦,就像一种久远的伤疤。
“所谓登神的隐秘,实际上只是一种令人疯狂的真相而已,对吧。”
通过天启鸟的言语,德丽莎几乎以极快的速度经历了天启鸟的一生,自然也猜到了那被拆解成十二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成分了。
“当初如果我有你那么聪明,哪怕只有一半,我也不至于染上了污染到现在才被清除。”
这句话几乎表明了天启鸟的意思,但德丽莎依旧愿意选择倾听,毕竟这个隐秘似乎确实涉及到长生者那种层次。
“你知道吗,那一次我见到了外神,经过对比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完整,我的思维仿佛挣脱了制约,在天上飘呀飘,最终那个外神主动将我驱逐回去,我才免于死亡。”
这段记忆天启鸟几乎主动的遗忘,现在所知的只是自己知道见了外神,得到了一些好处也得到了一些坏处,除此之外就没了。
而德丽莎眼中的景象却是不一样的,那是一道暗红色的存在,比世界还要庞大,祂仿佛裁定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祂也操控着万物,那个外神并非在世界之外,而是无处不在,而祂的名,是格赫罗斯。
下一秒,德丽莎满身是汗的惊醒,怀中的鹿角已经断裂,原本还算神异的鹿角此刻暗淡无光。
“没想到连我遗忘的事物,经过我的口述你依旧能见到全部,怎么样你的收获如何?”
天启鸟认真的打量自己这个未来的丞相,发现确实没有遭受什么污染之后就放松了下来。
而德丽莎确实没有受到什么污染,但她所知的一切,也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污染。
“万事万物都应赫罗斯的意志运转,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舞台上的傀儡,所知即存在,不知即不存,原来世界是这样子的吗。”
德丽莎此刻感觉到自己仿佛要疯了,但鹿角的馈赠让自己变得非常的理智,疯狂和理智两种对立的情绪相互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