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白雾空间，拉莱耶一脸忧虑的靠在窗户上，看着如日中天的烈阳，辉煌而耀眼。
就连墓地的阴冷都驱散了几分，拉莱耶转过头来，视线看向的房间内仅剩的桌子和椅子，不知不觉之间一只白毛萝莉就坐在椅子上。
她似乎早已坐在这里好久，又似乎片刻而至，拉莱耶清楚的知道这位其实才刚刚到。
“你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了，以传奇之身操控半神才能掌控的权柄。”
这无论放在任何道路上都是匪夷所思，但除了飞蛾，但就算是飞蛾之中德丽莎也是第一位，从古至今的第一位。
但德丽莎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似乎忧愁至极，就像是黑色的云层遍布天空，大雨淹没城市那种绝望的死寂。
“还不行，在没有找到属于我的方法之前，我还没那个胆子提前触碰规则。”
拉莱耶点了点头，并没有询问德丽莎是如何做到不使用规则的情况下做到使用规则的效果。
任何无形之术实际上都有迹可循，刚才德丽莎的出现就真的是凭空出现，这是一些少见的规则才能做到的效果。
但哪怕不问拉莱耶也大概猜到了一些，蛾与灯这两条道路最强大的都不是觉醒能力，而是知识，越多的知识就会化成更强大的力量。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灯与蛾在正面战场上打赢刃与心这两条善于战斗的道路，每个阶段都有先例。
但，蛾和灯不同，灯的象征中有契约有传承，他们的每一步都有前辈在指引，身后也有同行者在追随。
但飞蛾太孤独了，德丽莎更是孤独到就连拉莱耶都有一种教无可教的感觉，唯一的帮助甚至只是提供物资和资源。
这点，在德丽莎的两枚真实货币之下，几乎都快变成纯粹的交易关系了。
“抱歉，或许当初我不该让你以蛾的道路晋升。”
高高在上的长生者，向一位传奇道歉，这几乎是不可能但拉莱耶就是这样的性格。
毕竟，是最好说话以及最温柔的半神。
而德丽莎摇了摇头，虽然说飞蛾的道路太过适合自己，自己几乎在正确的行走在飞蛾的道路上，也加快了自己的末路。
大概自己还是两三年的寿命，然后直接被迫晋升成长生者，但说实话德丽莎并没有对拉莱耶产生任何的怨气。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导师，您的命运无法看清超脱命运之上的司晨，而我的一切大概率也是经过各方的算计，这个世界上很多长生者我都该恨，但唯独您，是最不该被憎恨的您的就是我。”
德丽莎对所有人都抱以戒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从诞生起就早已在各方的势力视线之内。
阴谋诡计早已缠身，以德丽莎的敏锐，发现这些估计不会超过三秒。
管家先生是这样的，骑士先生也是这样的，戴安娜也是这样的，哪怕他们并不知情，但棋盘上的棋子如何行动从来都不是棋子能决定的。
“两年的时间内，我真的忍不住信任您，全心全意，但我仍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所以导师您不必愧疚，也不该愧疚。”
德丽莎牵住了沉默起来的拉莱耶，两只小手紧紧的牵在一起，在这里虽然简陋，毕竟拉莱耶也不需要任何的居所。
但德丽莎确实感觉到安心，在这里比待在千宫之殿堂，金山银山这算还要舒服。
“飞蛾就是如此，您说过，前方没有前辈，身后也没有后继者，哪怕前方遍布荆棘也只能自己开，哪怕前方压着大山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挖，但这不就是飞蛾的浪漫吗。”
“而且这也是我的选择。”
飞蛾扑火，十死无生，拉莱耶只能轻轻的拍着德丽莎的头，德丽莎说的话其实并无道理，拉莱耶也很清楚。
但，拉莱耶是那种哪怕心被荆棘刮的千疮百孔，但怀抱也永不会松开的人，这是属于拉莱耶的神性。
而神性永远都是反人性，不被人理解的。
“这次回来，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拉莱耶很清楚自己的徒弟是什么样的人，这两年内除了找自己了解一些常识以外，就是各种的吃书，旅游，挖坟。
还真挖出来了一具传奇的尸体，被那具脾气暴躁的尸体追着砍了十公里，然后被路过的某个二流家族成员给关了回去。
“一些，怎么说呢，导师你应该知道电脑吧，知道全息网络吧，所以我需要一个超大的智脑。”
拉莱耶思考中，一台巨大的智脑，德丽莎是要用来演算什么东西吗?
“大概需要做到什么地步的。”
“能模拟出一个世界，一个四季运转完善，且具备近乎人类智能的智脑。”
很好，这东西拉莱耶没有，但海拉那边应该能做出来，但需要一点时间。
“我会在一个月内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你想要的我目前没有。”
突然，两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小木屋的大门，气氛瞬间安静了起来，2秒，3秒，最终在五秒的时候才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的推门进来。
嗯，一看就不是守墓人，毕竟守墓人没人怕拉莱耶，那是一群连魂飞魄散指不定都争着上的狠人。
“两位女士，我是海拉女士的副手，接下来会有十一位学徒申请在您这里晋升，其中烈阳教会五位，王室四位，德纳里家族一位，夏科洛斯家族一位。”
拉莱耶疑惑的接过了手中的信件，每两年各大势力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去其他势力的长生者那里晋升第三印记，或者晋升更高的境界。
这里在整个欧洲都是约定成熟了，但唯一让拉莱耶感觉到疑惑的是，为什么来的是海拉助手?
难不成是这其中有她关注的人吗?
德纳里家族?，没听说过，应该只是艰难凑出跑过来试图赌命运的三流家族。
好吧，其实也不算是赌，只要不非到极致，一个B级评价足够让一个三流家族安稳的度过三四十年，毕竟以前没这个条约时。
哪怕是二流家族的天才大多数都是c级评价，很多长生者都会只关注自己势力的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