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蒙萨斯挥手制止了反应过来想要冲过来帮忙的骑士们，彻底毁尸灭迹的想法已经被粉碎的彻底。
在人间之神的面前，同样的计划难以实施第二次。
“莉卡知道了一些不该她知道的真相，在混沌的梦中清醒会破坏和谐，当这种清醒将混沌扭转之时，我们都会毁灭。”
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平静的言语，那位手持传奇长枪的骑士挥手的退散了那些不应该知晓这些秘密的骑士们。
烛火明灭不定，仿佛象征着一个人摇摆不定的心灵，黛丽丝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泪水，虽然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
但仅凭借一个秘密就能毫不犹豫的用阴谋诡计害死相伴多年的妻子，并且让数百人为之陪葬。
把手中的药片丢到了黛丽丝的手中，被刺穿的手腕依旧在滴着血，迦耶布也没时间进行处理，只能将话题尽量压缩。
“请说的直白一点。”
一个请字用尽了威胁的语气，德蒙萨斯脸色苍白了起来，但迫于压力也只能尽量的诉说。
“真实的我们早已死去，遗忘于历史，我们是那善行诡计的弄臣捏造的虚妄之物，触不得真实的火苗，在火苗还未燎原我们必须率先的扑灭。”
迦耶布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黛丽丝的母亲到底是为何而死？
黛丽丝的小脑袋似乎已经思考不进任何的事情了，早已猜测的想法终究是想法。
当残酷的真相从父亲的口中诉说，就足够切割一颗稚嫩的心脏。
“为什么？”
泪水逐渐决堤，小心的将药片送入母亲的嘴中，很快如同奇迹一般的场景出现。
骨骼的咔嚓绵绵不绝，苍白的血肉不断滋生，这足以治愈半神的药物用于治愈一个连通晓者都不算的凡人无异于核弹炸蚊子。
更多的生命力堆积在腐朽的心脏之中，将其不断的改造，源源不断的生机从本该腐朽的躯体中诞生，并且令其不朽。
毫无疑问这具躯体足够维持万万年而不腐朽，在铸之道路眼中，这样的生命力足够将其堆至传奇，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知识和恰当的仪式，以及一位合格的导师。
如同神迹再现的场景令这位苍老的老人瞳孔颤抖，迦耶布没有说话加话题的发起权交给了父女之间。
自己在思考德蒙萨斯口中吐露的信息。
…………
“就因为这样，你们就害死了我的母亲，骑士的准则是父亲你教给我的，吾当以谦卑，英勇，怜悯，荣誉，公正，诚实与灵魂为准则，但父亲，你似乎在许久前就已经忘记了。”
这和现实世界的骑士的八大准则相似至极，能看得出德蒙萨斯旁边那个传奇长枪的拥有者似乎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但德蒙萨斯的表情依旧平静和稳重，对于任何一位骑士都如同诛心之言的话语，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黛丽丝，想要践行正义就要背负罪恶，想要保持谦卑就要放弃高傲，想要秉承英勇就不要犹豫，想要怜悯世人，就要放弃更多。”
这位老人似乎终于展露出了一些属于传奇的气势，迦耶布平静的倾听，她并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同样也并不关心对与错。
老人的话语依旧没有停息，言语之中似乎透露出了自己的意志，以此证明自己的言语从未有谎言。
“我从未舍弃自己的荣誉，忘记自己的职责，我愧对于诚实但却不愧对于我的灵魂，我至此都清楚我到底在行什么样的事，身上又有多少恶业。”
稚嫩的少女最终被诉说的哑口无言，这并不代表她心服口服，只是脑海中难以整理出足够反驳的言语。
小小的少女身上负面情绪逐渐浓郁，迦耶布能清楚的察觉到这些。
自己并不善言辞，所以能做到的也不多。
手中的天火双枪丢在了黛丽丝的脚下，那炽热的双枪足够灼烧一个普通人的皮肤。
但如果这个普通人真的有复仇的决心的话，皮肤灼烧的痛苦并不算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你的父亲在某种意义上说的是确实是对的，所以你有两个选择，开枪让你父亲深深的罪划算一个休止符，或者退避，一个人卷缩起来，把一切都忘掉。”
黛丽丝低头看着脚下那一看就不凡的奇怪武器，那如火焰一般的温度很难想象那个姐姐是怎么做到一直捏着其面不改色。
两个选择吗，恐怕就连迦耶布都不清楚这两个选择到底谁更好，但黛丽丝能感觉得到迦耶布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放着一种期待。
期待自己做出第三种选择。
颤抖的视线和那红色的瞳孔对视，勇气似乎得到了一些传递，黛丽丝忍受着高温灼烧的痛苦。
皮肤在高温下灼烧出滋滋滋的声音，黛丽丝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住了，枪口颤抖的对准了自己的父亲。
然后毫不犹豫的开枪，研究所的武器本质上是给他人的套上属于异想体的外壳，当触摸到武器的第一时间便会知道武器的用法。
只不过这个功能很少在武装员工们身上展现，他们往往有自己的战斗方法。
灼热的光柱贯穿了什么，似乎是什么犹豫不决的内心，如同死亡射线划过了德莫萨斯的头颅，但却差之分毫。
黛丽丝似乎在这一刻变了，下定了一些决心。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以父亲的称呼来叫你，从今以后我仅仅只是黛丽丝，凯尔南斯与我毫无关系。”
黛丽丝深吸了一口气，在迦耶布的目光注视下这位凯尔南斯的家主根本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这样的气氛让黛丽丝刚刚宣泄出去的勇气再次被填满，枪囗微微偏移，这次是真正的对准德蒙萨斯的头颅。
“如果有骑士愿意追随我，德蒙萨斯，你便不能进行阻止。”
这一次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黛丽丝忍受着天火圣裁灼烧的痛苦，用骑士的礼仪半跪在迦耶布的面前。
迦耶布的眼中闪烁出的意外，这似乎是骑士向自己的主君效忠的礼仪，书籍上同样有记录但并不详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