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挖苦我了，她要是再多待一会我可真的要绷不住了......多谢了。”
顺过气来的泽尔苦笑着直起身子：“我给她的卷轴上标记着我之前出任务时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凰羽蛇巢穴，本来想着说最近有空去里面晃晃看有没有什么收获，现在只能让给艾丽娅了......那地方在被迪拉诺乌北方，来回有约三天的路程，大概一个多月内艾丽娅是不会再有空来贝尔兰德了。”
“反正到时候回来了也只会去找你的麻烦......不谈这个了，学院长是怎么说的？”
蒂娜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调侃挖苦泽尔，而是直接转入了正题。
“在这里解释有点麻烦......她本人还在场，等下去吃午饭的时候我再慢慢和你讲......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在给屑魔女打工就行了。”
泽尔朝着希洛琳娜的方向努了努嘴。蒂娜则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嗯。”
泽尔抬手连着打了三个响指，将先前“来也匆匆去也如风”的艾丽娅进门时所往他身上扔的限制魔法全部解除，一个短距离瞬发的“空间跳跃”就闪到了后边无所事事的希洛琳娜身前。
“哎？泽尔老师......”
见到泽尔突然闪至自己眼前，希洛琳娜显得有些困扰：“怎么了吗......？”
“是有关于你身上发生的异常魔法的事......蒂娜医生应该已经和你说过有关你身上的那团黑雾的信息了吧？”
见希洛琳娜的回答是肯定的，泽尔不着痕迹的偷着瞟了蒂娜一眼：“她都是怎么和你说的？”
“蒂娜医生说，我身上出现了不知名的黑雾，似乎是某种高阶魔法......而且那团黑雾会主动攻击周围的人。”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希洛琳娜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两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蒂娜医生还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泽尔老师和蒂娜医生都遭到了黑雾攻击......这是真的吗？”
“是有遭到攻击......怎么了？看你这表情，难道说先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泽尔察觉到了希洛琳娜的脸色不太对劲，看起来是对那黑雾有什么头绪的样子。而希洛琳娜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猜想：“是......那团会攻击他人的黑雾，我在大概一周前就见过这团黑雾了......只不过是在梦里。”
接着，她便把梦里出现的一切，以及最近自己身体上的异常等全都给泽尔讲了一遍：“......今天早上我会对您扔风压弹，就是因为我当时还不太清醒，把您误认成了那团黑雾......”
“......”
泽尔摩挲着下巴，快速地把希洛琳娜话里给出的信息捋了一遍。
黑雾的首次出现在希洛琳娜梦里是将近一周前，在梦里的黑雾就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还能够将希洛琳娜“吞噬”并“取代”；但一直到今天黑雾才第一次从梦里“走”向了现实，并且第一次的攻击对象就是泽尔本人......
哦对了，还有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直接关联的信息，希洛琳娜说梦到黑雾以来精神状态就一直很差，而且那黑雾是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出现......不知道两者有没有联系。
稍等一下......希洛琳娜身上的黑雾——现在还是直接说成“暗耀”吧——先前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动静，可今天在遇到泽尔和蒂娜之后就发起了攻击，莫非是因为......
“我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一下......”
泽尔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他转头笔直望向了一边正静静观望着他和希洛琳娜的蒂娜：“蒂娜姐，我需要你的帮忙。”
“怎么帮？”
蒂娜也是干脆，三两步走到泽尔身边，等候着泽尔的指示。
泽尔微眯起眼睛，那对暗红色的瞳孔此时散发出冰冷的目光，语气认真、一字一句地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需要你......对她施放一次‘绝对零度’。”
“......哈？”
这话一出口，无论是蒂娜还是希洛琳娜都被狠狠的震惊到了——绝对零度可是五阶的冰属性攻击魔法，而且还是由实力出众的蒂娜对尚未通过二阶魔法师水平考试的希洛琳娜施放，这完全就是在要后者的命啊！
“......啊，你们别误会了，我不是要杀了你......我会出手保护你的，尽管放心好了。”
发觉周围气氛变得凝重的泽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于没谱了，赶紧摆着手补充了这么一句：“我都说了这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我的想法，别都紧张成这样，我能保住你的，绝对。”
“你能改掉你这说话说一半的破毛病吗？”
蒂娜眼神冰冷的瞪着泽尔，惹得后者连忙举双手投降：“而且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要问一下这学生的意愿吧......你愿意配合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做这次测试吗？”
虽然你可能不太敢相信这家伙的话......但就我个人认为，可以一试。这家伙对于魔法的直觉和解析向来都是非常准确的，而且他说了会出手保护你那应该就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上。
听完蒂娜的话，希洛琳娜那被泽尔的话吓到苍白的脸色才稍稍的恢复了正常。她的视线有些不知所措的在泽尔与蒂娜之间来回扫了两圈，语气带上了些许的迟疑与不安：“那个......是要做什么样的测试呢？可以请泽尔老师说明一下吗......”
“......告诉你倒也没什么问题。”
泽尔思筹了两秒，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刚才思考到的某种可能性告知给希洛琳娜：“简单来说，你身上的黑雾具备的自主攻击性很奇特，似乎只会对着特定目标发动攻击，比如我......还有蒂娜医生。而这种奇特的自主攻击性，与其称为攻击性，我觉得可以用另外一种更合适的方式来形容它——‘对于合适宿主的选择’。”
——说出来你可不要太沮丧了，就是说......那团黑雾觉得你这个宿主太弱了，想要寻找更合适它的、更强大的宿主去寄生。而我想要做的，就是让蒂娜医生对你发动足以致命的攻击，借此去观察一下你身上黑雾的动向，看它是否会因此逃离亦或是有其他的行动......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兴许我们就可以由此入手去解析这黑雾的行为模式。
“当然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因此丧命的......虽然只上了你一天的课，但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老师，不会有老师会做出真正威胁到学生生命的事情的。所以......还请你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