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武京城郊区的山上，有一座道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它在这的原因，这座山头看起来比别的山更具有仙气。
崔觉循着石阶慢慢往上爬，才到一半就能见到树林间环绕的白雾，一股难以形容的意味钻入他的鼻子。
光是闻到这个味道，他就倍感精神，连自己的小弟弟也充满干劲，能在香春苑大战一场。
爬到山上，崔觉才看到道观的大门，匾额上书大字：昴日观。
年久失修的围墙长满青苔，红棕木制成的大门也掉了色，如果不是还有白雾从里面飘出渐渐扩散到山林间，险些让人以为这地方已经被荒废。
江湖大宗派昴日山庄在京城的分部，本来应该在当今皇帝登基后就被废弃，不过还是有人继续在这经营。
推开大门，一股弄到遮蔽视线的白雾扑面而来，崔觉一下子吸进去很多，呛个半死。
这不会有毒吧？
崔觉刚这么嘀咕，就把视线放到身后的石阶上，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都来了，要不来回跑两圈？
等等，我在想什么？
崔觉发觉自己已经出现异常，吸了这白雾后异常亢奋，恨不得进行一场床上的七天战争。
这个时候他想起的是昨晚木百灵赤果的娇躯，她正在花开的年纪，柔美的胴体同时具备成熟与青涩的味道。
少女衣着褪去，羞涩地躺在床上，好好品尝一番，定能同时享受酸涩与甜美的双重味道。
啪！
崔觉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大脑这才恢复清醒。
这白雾碰不得！
他把自己的口鼻遮住，进去后把门关拢。
这里面雾浓得什么也看不见，还好崔觉来过几次，勉强能根据记忆判断哪是路。
走进正殿，崔觉还是不见人影，急得大喊：“老张头！张霖，死哪去了？！”
没有回应，眼前只有翻腾的白雾。
崔觉又喊两声，还是没有得到应答，就往前走了两步，差点被某个物体绊倒。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个人吗？！
抓起这人的衣领，崔觉用力摇晃几下：“张霖，别睡了！再睡你的杰作就要飘满整个京城了！”
虽然官府不会眼睁睁看着京城被白雾吞噬，就算是半座城的人吸了这东西，还不得乱套？
翻白眼的中年道士被扇了两巴掌终于有反应，第一反应就是竖起眉毛：“慌什么慌，又不是收不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向旁边走几步，脑袋撞到一个硬东西叫声疼，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包才掐指念咒：“收！”
刚才他撞到的东西中心亮起火光，紧接着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以飓风之势将白雾吸入其中。崔觉和老道士都站在原地不受影响，身上的衣服被吹得咧咧作响。
不到两分钟白雾全部被吸完，再由道士把盖合上。
整个大殿的环境一目了然，崔觉认为还不如看不见，两个月没来，比上次更破了。
整座道观的破烂程度堪比山里的废弃寺庙，一下雨就没地方站，唯一像样的就是正中心的丹炉，被吸进去的白雾翻腾不停。
名为张霖的道士摇头晃脑地走到架子上，抄起一根长烟斗叭叭抽着。
崔觉敲了两下丹炉：“你这是在炼什么？”
“丹药，能让男人雄风永振的仙丹，名曰春哥丹。”
靠，怪不得那白雾有这么奇怪的效果，原来是副产品……崔觉看着他打开丹炉，从里面取出一颗颗焦黑的小药丸。
“来一颗，很持久的。”
张霖把丹药递到他面前，先前白雾的味道冲鼻而来，崔觉连忙摇头：“没那个兴趣。”
“那只能丢掉了。”张霖丹药倒入葫芦中，喃喃自语，“怎么样才能把药效提高到一辈子呢？”
“噗，一辈子……”崔觉绷不住了。
“别小瞧我，好歹我也是昴日山庄……”
“知道了，知道了，大炼丹师。”
崔觉不耐烦地摆手，把买来的烟草丢过去。
“这些，够你霍霍一阵子了。”
“今天什么日子，如此大方？”张霖微眯眼睛，嗅到阴谋的味道。
“我打算从你这换几本书。”
“休想。”张霖拿烟斗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当我这什么地方，想拿就拿？滚滚滚，别妨碍我继续炼丹。”
尽管被赶着离开，崔觉转个身又回来，嘴角上扬：“我记得你欠我们百鸟楼的材料费还没给吗？”
咳咳咳！
果不其然，张霖像是受极大刺激，剧烈地咳嗽把腰都弯下去了。
“再宽限几天……”
“不行，必须在掌柜的回来前解决。”
“她什么时候回来？”
崔觉耸耸肩，眼神微妙：“谁知道呢，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今天。不过老张头你愿意配合的话，她晚几天回来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你若是不配合，说不定紫老板会亲自拆了你的道观，卖掉你的炼丹炉。”
张霖眼角抽搐，用力抽掉两口，闭上浑浊的眼睛。
“好吧，算你狠。”
计划通的崔觉跟着他走入后殿，来到书房，这里跟外面一样破烂，只不过把屋顶修好了。
一排排书架都积上厚厚一层灰，随手一抹能都能画在脸上。
“你要什么？”
张霖脚步轻快，破烂的地砖根本不能阻碍他前进，崔觉倒是差点被甩在后面。
“《海王传》。”
“……你怎么知道我有？”
“不是你说的天下所有书籍都有珍藏吗？”崔觉见他眼神不对劲，装出无辜样，“少几本也没关系吧？”
张霖不再多问，闭目凝神，摊开长满茧的手。
崔觉察觉书架都开始剧烈摇晃，一时间烟尘四起，及时捂住脸也不能避免被呛的结局。反倒是张霖任由灰尘落在不再雪白的道袍上，仿佛进入了新的天地。
很快就有几本书自动从书架中飞出，停在他手上。
“给你，别再来烦我了。”
“给都给了，再送我一枚空间戒指呗？”
把书丢到崔觉手上的张霖瞪大眼睛，胡子颤抖不停：“臭小子，你别太过分！”
躲过对方挥来的烟斗，崔觉一拍脑袋：“我突然想起百鸟楼还有急事需紫老板回来处理……”
“少拿她来压我。有本事她就来拆，看我不拔光她的毛！”
不吃这套……
张霖慢悠悠往外面走，跟在身后的崔觉瞥见炼丹炉，捏着下巴拦住他。
“还想干嘛？”
“你不是还在炼丹吗，我给你点建议如何？觉得有用，你就接受，没用就算了。”
“哼，一个门外汉能提出什么建议？”
张霖抱着双臂，心中已经开始翻阅自己阅读的炼丹书籍，等着把他的建议全部驳回。自己一个专业的都卡住了，就他这黄毛小子能成？
“为什么想炼出永久效果的丹药呢？”
“嗯，什么意思？”
“稍微转变目光的方向，为何你的丹药一定得是物理效果，而不是精神上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等的就是你这句。
崔觉嘴角勾起：“我不做人……啊不对，你可以尝试让男性产生他们想要的幻觉，只要一直看着这些幻觉，自然而然就振作起来。”
张霖怔住，面色变幻连连，嘀咕起来：“通过灵魂的刺激作用在身体上么……说不定是个好办法。对，就是个好办法！哈哈哈哈！”
对呀，既然人的肉体是有极限的，为什么不从灵魂层次开始改变？
面前的道士仰天大笑，还摆出大幅度动作，为了不被他身上的灰尘溅到，崔觉后退一步。
下一秒就有一个东西砸在他的额头上，仔细看才发现是枚镶嵌绿色空间石的戒指。
空间戒指！
“行了，走吧。我要闭关。”
张霖不再跟他废话，直接送客到道观外，自己砰地关上门。
有那么激动的必要吗？
这个建议是崔觉从在门口浮想联翩的场景中提取的，其实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
既然戒指到手，就是好事。
崔觉把书装进去，走两步又停下。
不知为何，脑中再次浮现先前对木百灵的想象，竟有些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