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回到街上的崔觉哼着愉快的小曲，手中戒指抛着玩。现在等着木百灵到百鸟楼来，就可以把书送给她了。
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崔觉心里竟有些期待。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他猛地转头，一道身影飞速在身边蹿过，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躲在背后。
“夫君救我。”
“金小蝶？”
崔觉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什么事，就有一把菜刀指着自己的脖子，面前是一个浑身腥味的男子，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他身后的少女。
猫妖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把脸埋在崔觉背上，耳朵一颤一颤。她没有穿夜行衣，打扮得像个普通女孩，娇俏可怜。
“夫君，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谁是你……”
崔觉话说到一半就被男子打断。
“她是你的人？偷我的鱼，你作为她的丈夫是不是该承担点责任？”
“你误会了，我不是她的……”
“夫君，你不能抛下妾身不管呀！”
金小蝶噗通坐倒在地，声泪俱下。
“当初爹爹把我卖到香春苑，是你看我可怜，才在我自缢前把我娶回家。如今你不能有了新欢就抛弃我，你连续好几天没回家，妾身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做傻事，只希望你能正眼看我一眼呀。”
少女言语间弥漫悲痛，小手抓着崔觉的裤腿，就像是抓住唯一的稻草。别说是路人，就连崔觉也看傻了。
你这演得也太逼真了。
“如果你真的不再需要我，大可直接说出口，我可以自己离开。夫君，我的好夫君。”
金小蝶的哭泣传染给街上的路人，越来越多摇头，把目光放在崔觉身上。
“唉，世风日下。”
“那不是和木小姐关系不清不楚的百鸟楼小二吗？”
“原来新欢是木家大小姐，怪不得会如此狠心。”
“败类！”
这种时候，卖鱼的男子也看不下去，拍拍崔觉的肩膀：“算了，你带她回去好好过日子，别亏待这个姑娘。”
“慢着。”崔觉叫住他，“鱼，我一定会陪你的。”
见到崔觉的表情紧绷着，金小蝶的哭声停下，愣愣地看着他：“夫、夫君？”
“你不是要自缢吗？快去吧，不对，你现场就缢给我看。”
“夫君，你这话……认真的吗？”
“别叫我夫君，我没有死人当老婆。”崔觉看着她面色不变，“要不要我借你一根绳子，等你断气后，我就能拿你的肢体和器官去卖点钱，还给老板。”
此话一出，群众顿时炸开了锅。金小蝶眨眨眼，心说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为什么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夫君，你真的狠心看着我……”
“狠心。你是我的妾，大不了再娶一个就是。”
金小蝶无话可说，反倒是群众间的舆论达到高峰，都在指责崔觉的冷酷无情。甚至还有人撸起袖子打算动手。
崔觉蹲身，轻轻道：“如果你再胡闹，我不介意把你神偷的身份捅出去，钱和义气哪个重要，你应该明白吧？跟我去官府吧。”
金小蝶呼吸凝滞，抓他裤腿的手也不自觉松开。
说着他起身，对着众人道：“诸位，有谁能借我一根绳子吗？最好粗点，她可是只不听话野猫。”
“等等！我认错，我认错！”
金小蝶连忙阻止他，与先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判若两人。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悲伤，只有慌张与后怕。
“对不起，夫君，我是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的，对不起。”
现场又陷入一片沉默，刚刚还打算为金小蝶打抱不平的人都呆住。
“我是为了引起你的关注，有意制造麻烦的，故意利用大家的同情心，我错了。”她边说边下跪。
这时有人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别泄气，不是说你被爹卖去香春苑吗？”
“那是我编的，我爹很爱我。”
“你的夫君抛弃你呢？”
“也是假的，我故意给他找茬。”
“那、那自缢？”
“吓唬人玩的。”
众人：“……”
“大家都听到了，她自己坦白的事实。”
随着崔觉向大家大喊，路人纷纷解散，本以为能看到一出好戏，原来都是那少女的演技。
“现在，赔钱。”
局面反转，崔觉自然而然就借到了绳子，在少女面前拉直。
“我真的没钱……这个真不骗你。”金小蝶身体抽搐一下，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说你没钱骗谁呢？”
堂堂神偷会弄不到钱？
“还是对你太温柔。”崔觉开始把绳子往她身上缠绕，一圈又一圈。
“行行行！我给钱，我给钱还不行？”
金小蝶终于受不了，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塞给他。
“就这点？”崔觉眉毛挑起。
“就这点。”
“那还是把你绑了吧。”
“别别！”金小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点银子，卖鱼的老板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事情结束了，崔觉心说还好自己能随机应变，不然真中了这家伙的套。这种人会被墨淼追杀，也不奇怪。
如果回到昨晚，崔觉估计会为墨淼呐喊助威。
他也不想多和金小蝶牵扯关系，转身要走，还是被拉住衣服。
“你真的打算丢下我？”
“还来？”崔觉甩开她的手，眉头紧蹙，“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金小蝶闻言缓慢起身，擦擦脸上的泪渍，露出一个符合本性的笑容。
“夫君若是不愿意接受我的话，那这个礼物我就收下了。”
说完她就抛去一个飞吻，转身就跑。
崔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只有绳子，戒指不见了！
心中被压抑的火焰一下子升腾起来，将名为“理性”的绳结烧成灰烬。
“你给我回来！”
金小蝶速度极快，本身就擅长跑路，但这次她回头一看，发现崔觉就在身后紧追不舍。
她慌了，又是出乎预料的情况，如果崔觉身手这么好，昨晚哪用得着自己去救？
看到他的表情，金小蝶就清楚自己玩大了，决定先躲一躲。
京城街道很难甩掉他，于是她纵身起跳，三两步爬上屋顶，在建筑之间来回穿梭。
崔觉还是紧追不舍，她做个假动作，向着反方向逃去，离开街道进入树林。
奔跑，起跳，少女落在树枝上，依靠自己的身手优势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一个绳圈从后面飞来，套在她的身上，强劲的力道直接把她从树上拽下来，重重摔在地面。
她刚咬牙要爬起来，握着绳子的崔觉已经来到她面前，眼中仿佛能喷出火。
“把戒指还给我。”
“夫君，我们真的不能好好说话吗？”
“你这么叫我试试？”
“夫君~~”
崔觉双手青筋凸出，用力甩动绳子，把金小蝶捆得严严实实。
“今天不给你点教训，真无法无天了。”
他抓住少女的尾巴，无视她的求饶，搬起她的身体放在腿上，掀开衣服，脱掉衣裙。
“你要干嘛？等等，我错了！”
“你的错就用身体偿还吧。”
看着少女尚未成熟的臀部，崔觉先是轻轻抚摸，引得她一阵娇颤，然后举起巴掌，用力挥下。
啪！
这一瞬间，天地间所有事物都消失。
金小蝶表情僵硬，不敢相信他真的下手了，明明当初在地府相处还那么温柔。
少女白嫩的娇臀上，印着一个刺眼的手印。
但崔觉还不解气，继续挥手。
啪！
“崔觉，我错了，真的不敢了。”
啪！
“好哥哥，我叫你一声哥！”
啪！
“爹……”
啪！
不知过去多久，崔觉才把心中的怨气全部宣泄出去，而金小蝶像只失去梦想的猫咪趴在地面上。眼眶中眼珠子不断打转，下半身的疼痛不断刺激她的自尊心。
长这么大，受那么多苦，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屈辱，还是崔觉动的手。
“戒指呢？”
“先把我放开……”
“那继续。”
“我说真的，你把我解开，我给你！”
看着他再次举起的手，金小蝶尖叫出声。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敢了，任你处置，想怎么对待我都行！”
这次她是真的哭了，没有演技，心里满满的委屈化作眼泪流下，滴在草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