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蛋清色底光
还是熟悉的七彩光条漫天飞舞
无需感受身体的存在，亦无需感受手脚的触感
我仅凭借清晰的意识，浮游天地之间
——【我们被懒惰的造物主随手造出，替他收拾失控的烂摊子！】
在同一段梦中遨游已久，身心早已驾轻就熟，甚至有种回家的放松感
就在我这么想时
阴影无声地覆盖住我的身体
抬起头去，黄金王兽悬浮至我的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元素异常点】尚未清除，此刻并非闲谈的良机！”
看来，【天灾】就是它们口中的需要清除的【异常点】
——【当七种元素过盈，枯竭，或者变质时……】
——【这些是提瓦特本来就有的东西，被不明的存在挖了出来，再次抛向了人类！】
……
黄金王兽和达达利亚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此外，早在【天灾时代】之前，遥远的至冬时期，我和达达利亚，都曾见过它们
种种迹象表明，兽境猎犬们，和这【天灾】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灾……你们口中的【元素异常点】，到底是什么？”
我仰望巨大的兽首，问出自己的疑问
“是嫁祸”
结果黄金王兽吐出一个我始料未及的词
“啊？”
“吾等造物主，穷尽炼金技艺之极限，将天外之物，纳入炼金体系，希望炼造出【无垢之土】……
然而这般努力成果，被恶意利用，造成了五个世纪之前的灾难，如今又故技重演，引发提瓦特如今之混乱局局面！”
黄金王兽像是在向我解释
但牠不断吐出的生僻词汇又让我更加混乱
我只能一个一个来
“你们的【造物主】……是谁？”
——吾等之主，名唤【贤者】
“贤者……”
诗意的称呼，引人无限的遐想
不过，转头看下四周
行走在光带之上的，这些狰狞的兽境猎犬
全部都是那位【贤者】的手笔
漫游在提瓦特的各处的【兽境猎犬】，不知给提瓦特的人民带去了多少恐怖的记忆
恶心的外形，诡异的身法，恐怖的持续失血诅咒……
冒险家们都说，【兽境猎犬】是这个世界最不该存在之物……
“你们的【贤者】，将你们抛弃在此……”
我用尽量平和的语言说
“他给了你们生命，却任由你们为所欲为，让你们的命运站在了全提瓦特生命的对立面！”
语毕，我本以为，黄金王兽必定会勃然大怒
谁知
——非也，是我们，没有保护好【贤者】……
“……啊？”
黄金王兽像是惭愧一样，低下了牠威严的头颅
同时，那三颗悬浮的金色猎犬头颅，悄悄在我身边浮现
牠们都微低着头
这个场景实在是异常，纵使知道身处幻觉之中，我也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吾等之主，誓要破解【命运】的真相，打破掌握【命运】之人，对祖国……【Can-ri-a】……的垄断……”
黄金王兽娓娓道来，一股厚重的气场自牠周身扩散开来
三只猎犬齐齐抬起头来，围着我缓缓绕圈
让黄金王兽的气场彻底覆盖住我
周围的兽境猎犬也在不知不觉间停下脚步
……
“最终，吾等之主破解了掌握【命运】之人的垄断，祖国的人民，终于不用再龟缩在昏暗的地下……”
黄金王兽话锋一扬，连带着覆盖住我的气场一起振动
“然后，他的研究触怒了【天理】，诅咒与惩罚自天空落下，一同落下的……”
巨大的兽头顿了顿
“还有【帽子】，一顶接着一顶，【提瓦特公敌】，【万物的罪人】，【嗜血的黄金】……”
还没等牠说完，我已经反应过来
身为《霞客行》资深读者
听见【白垩】，【黄金】，【毁灭的地下王国】，【提瓦特公敌】……还有王兽口中那个模糊不清的发音【Can-ri-a】
我已经大概知道黄金王兽在说什么了——
坎瑞亚
一切恩怨的起源！
……
在当今提瓦特史学界至今都有极高的讨论度……或者说争吵度
据说，写下《霞客行》的那位传奇旅行者，在结束至冬国的旅程之后，又踏上了寻找【坎瑞亚】的旅程
然而，那本他用来记录旅程的《霞客行》，在【无神怜爱的雪国】之后，戛然而止
那位传奇旅行者，在【天灾时代】来临之后，至今也下落成谜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这件事，也让关于坎瑞亚的讨论愈发热烈
主要就是，坎瑞亚妄图窥探世界的机密，结果实验失败，作茧自缚，造成黑潮席卷世界，是天理和六神下场帮忙，才解决了危机
“可笑！”
我还没开口，望着我的黄金王兽突然轻蔑一笑
青色兽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你在想，坎瑞亚的毁灭是作茧自缚，对吧！”
牠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战争打完之后，所有提瓦特的生灵都是这么想的，你的眼神和他们一模一样！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无可厚非！”
牠甚至还帮我把理由都想好了
“但是，【黄金】的莱茵多特……”
他一顿，连带着覆盖住我的气场一阵紧绷
“吾等之主，绝不可能出错！”
青色的兽眼死死地盯着我
然后……
“当时已经完成【赤成】的我，跟随吾等之主见证了炼金的全过程
天空之外的存在，里面揉杂着大量无法形容的东西，它们没有【概念】，处于虚无的高敏感状态
一旦与这边的世界接触，就会开始【腐烂】，被这边的东西影响，看见日落果就变成日落果，看见水晶矿就变成水晶矿，看见史莱姆就变成史莱姆……”
看见什么就变成什么……
我想到了刚才看见的那群黑泥岩龙蜥
“为了保证精确，吾等之主迅速对材料进行融合，顺利完成了【黑土】
通过解析，从黑土中提纯出精华的【白垩】，那是我见过最神奇的物质，它洁白得像是山巅的积雪，一扫黑土阶段疯狂变性的性质，现在的它非常稳定，与所有的已知的元素都不产生反应
没错，无限接近传说中的【无垢之土】，那就是天理创造【原初生命】的拼图！
那是自【瓶中人】之后，我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凭借地上人之手炼造生命
这本该是天上神明垄断的技术！”
我不了解炼金术，但我也知道，这毫无疑问是科研上的重大突破
包围我的气场跟着黄金王兽一起颤动起来
“接下来，便是赋予其感情的【赤成】……
然后，出了问题！”
话锋一转，黄金王兽的眼中，闪烁出一丝暗淡
“纯白色的人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祂的炼金术技艺登峰造极，举手投足间，本来需要几天几夜的炼金加工，能在片刻之间完成
祂跳过了【白垩】与【赤成】，趁着我们不注意，对着【黑土】，直接施展了【黄金】！”
巨兽说着说着，开始呲牙咧嘴
“失去了【白垩】与【赤成】，那些连物质性状都不稳定的黑土鱼龙混杂，缺乏感情，但却拥有了【意义】！
于是它们开始疯狂增殖，然后吞噬掉遇到的一切，剥夺它们的【意义】！
漆黑的淤泥大潮，从炼金总局涌出，淹没他们看得到的一切活物，最后将坎瑞亚淹没
在那一阵混乱中，部分完成【赤成】，离【黄金】只有一步之遥的半成品，顺着黑潮，一起被带走
，实验成果一夜清零
接着，灾难突破了坎瑞亚的围墙，将灾难带向世间……”
……
我无声地悬浮在空间中
上方，黄金王兽微微垂下头颅
周围，三颗金色的猎犬围绕着我旋转
更外围，停下脚步的兽境猎犬们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无数双兽眼一同看着我
看着眉头紧皱的我
黄金王兽的话，几乎颠覆了我的历史学积累
“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阵阵鸡皮疙瘩在我的后背来回撺掇
“灾难之后，造物主就和我们断开了联系，我们自发地在世界各地寻找那个捣乱的纯白色人影的线索！而从我们的视角看，【炼金术】，这门让人类大胆创造的技术，在地面近乎绝迹！
取而代之，人们更渴望名为【神之眼】的，神的目光
对用人类自己的双手创造价值的技术不屑一顾！”
“这不就破案了吗？
仔细想想，什么存在能够轻而易举穿越炼金总局的层层保护闯入实验室
什么存在会不希望人类掌握自己的力量
什么存在……会宁愿提瓦特生灵涂炭，也要毁掉人类的双手？”
黄金王兽循循善诱
“不信仰神明的人民，为寻求生存之地，不惜遁入黑暗的地下，在绝境之中挣扎，渴求一线生机，为此，全国上下齐心协力，创造出宏伟的事业，点亮了灰暗的地下世界……”
黄金王兽不紧不慢，巨大的兽头缓缓靠近
“然而，这渺小的愿望，也要被众神无情踩灭
这群伪神，畏惧着人类自己创造的奇迹，要趁他尚在萌芽时期，就无情毁掉！
为此，祂们派出了那个诡异的刺客，毁掉了吾等之主费劲千辛万苦完成的研究！
这是剥削，是屠杀！”
青色的兽眼近乎与我四目相对
“坎瑞亚的人民即将完成提瓦特最伟大的事业，然而这项事业，却被心怀不轨的七神拦腰打断，他们该是人类的敌人，却在战后，享受至高的荣誉与宽阔的领土……
如今五个世纪过去了，祂们还妄图让灾难重演，再次挖出好不容易封印的天灾余孽，再次从天空扔向人类，再次掀起一次【抢板凳游戏】！”
王兽的头颅越来越低
“如果祂们不允许坎瑞亚的人民生存……”
周围的一众兽境猎犬齐声低吼
“那祂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阵阵声浪和强大的气场讲我层层覆盖
仿佛一双巨手，将我围在手心，缓缓合拢……
——
被牠们这样层层包围
我只感觉心脏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仿佛一座龙脊雪山压在心头，然后……
嗯，没有然后了
仅仅只是一座山压在心头而已
……
【直视过去的错误需要勇气，但这群侵略者从来都是没有勇气的，他们躲藏自己编织的伪装之后，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跳梁小丑！】
——《霞客行·玉批本》
……
“你们大可不必伪装成受害者……至少你们兽境猎犬不需要！”
我感受到一股温柔的金色光芒在我心中亮起
它们强悍，厚重，而稳固，仿佛苍古的磐岩，任凭歪风腐蚀，它却巍然不动
黄金王兽即将撞到我头的兽脸，砸在了这股金色的能量上
“屠戮奔狼领，横扫浮罗囿，硬闯渊下宫，入侵鹤观……【寻找线索】的过程中，你们干的好事可不少啊！”
我一字一句
同时，金色的能量扩散开来，震散仿佛巨手一般压制我的气场
“感谢你们给的答案，所以接下来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
我望着黄金王兽，将话题夺了回来
“你们究竟是怎么……频繁出现在我的梦中的？”
群猎犬皆大惊失色，从把我团团围住的站位中离开
而黄金王兽，依然悬浮在低矮的半空中，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挥而不散的王兽气场又压了上来
与我周身那股温暖而强悍的金色能量僵持在一起
肉眼对兽眼
似乎毫无悬念
又似乎不相上下
……
——【你得认输！】
——【他没有被你覆盖！】
——【他确实是比你更纯粹的炼金造物！】
周围的三颗金色头颅反倒是齐刷刷地插起了嘴
见无法穿透围绕我的能量触碰我的意识，牠们仨兴趣缺缺地飘走，回到黄金王兽身边
仿佛默契使然
我和黄金王兽同步解除了对峙
“呼……”
黄金王兽看了我周身那股金色光芒一眼
接着长舒一口气
“坎瑞亚战争之后，我们在世界各地回收那些离【黄金】只差一步的半成品，有些碰巧捡到它们的冒险家，就会被我们拉入这方独立次元，告知他们真相……
然后他们都会站在你哪个位置，呆若木鸡，当他们的意志动摇的时候
【半成品】们
那些只差【赋予意义】的这一步的半成品们
就会乘机占据他们的意义……”
“占据意义？”
——【失去了意义！】
——【你就不再是你！】
——【它就成为了你！】
三只头颅接力说道
同时，周围出现一些纯白色的东西
那是几只飘过的兽境猎犬
与其他兽境猎犬拥有完全一样的外形，但牠们却通体纯白，仿佛出生不久，还没有给他们涂上世界的颜色
我不禁暗中擦了把冷汗
“也就是说，我身上……有【半成品】？”
“没错，从你在至冬雪原掉进深渊开始，我们就在一直关注着你！但诡异的是，你没有被剥夺自己的意义，那次掉进深渊没有，如今我们再次实验，依然失败，”
黄金王兽看着我的眼睛
“不能这么说，应该是，你已经被【半成品】完全覆盖，但你仍然保有着自己的意志，【猎犬】的意义得到了保留……还多出了一位【猎人】的意义！”
我某一天醒来后发现，自己突然能够变成安德烈维奇先生的儿子
就是我现在的人类模样的原型
看来，这就是【半成品】在发挥作用
八成就是我掉进至冬雪原的深渊时，被【半成品】上身了！
莫非那个时候，我的附近，一直潜伏着【半成品】？
”这种情况非常的少见……除了你，就只有那个金发旅者了！”
“！”
是写《霞客行》的那位金发旅行者？
“他当时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块半成品，迷失在了一片提瓦特之外的混沌空间中，顺便就跟我们进行了一番交流……”
黄金王兽眼神飘来
“他说自己真是眼瞎，杀了几百头都没看出来我们是真小丑！”
看来《霞客行》中的名句来源于这里
话说牠们知道旅行者后来去了哪里吗？
——【他当时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躲避什么东西！】
——【而且情绪低落，可能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搞不好就是知道了坎瑞亚的秘密，正在被七神追杀呢！】
——【嘿嘿嘿嘿……】
三个头颅幸灾乐祸一般，围着黄金王兽叽叽喳喳
“后来，我们帮助他回到了提瓦特的时空，接着没多久，【黑雨】就开始了
那些人为制造的失败品随着雨滴一起，坠落向大地，又让提瓦特陷入了新的混乱！”
我听得目瞪口呆
在《霞客行》的故事之后，那位旅行者又经历了些什么？
又到底是谁，想让提瓦特再一次陷入混乱？
……
“啪嗞——”
真当我还向继续追问时
上方……应该能够成称为天空的空间远方
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在哪里，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我就说吧，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周围的兽境猎犬们一片混乱
黄金王兽却是语气平缓
“那位纯水精灵小姐，帮你支撑了很长时间，再不醒来，我们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纯水精灵小姐？
洛蒂娅！
帮我撑了很久？
我望向那些黑色裂缝
现实中的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黄金王兽说着，身体向高处飘去
“顺便一提……记住这样形状的物体！”
那三颗头颅从王兽身边飘走，缓缓来到我的身边
牠们金光灿灿的身体散发出更浓郁的金色光芒
接着猎犬的形态消散
留下核心部位，一个梭子形状的六棱锥
我看着眼前漂浮的三根六棱锥
它们通体锃亮的深灰色，上边用金黄色绘制着黄金王兽身上的同款花纹，散发着浓郁的元素能量
这是——
“王兽之心！”
黄金王兽的声音越来越远
“记住它们的形状，你以后用的到的！”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个体，也许你也适合四处游历一番，看看天灾下的世界新面目！
另外，把自己的心保护好，别被人算计了！”
——
“呼……”
就像无数个夜晚从梦中惊醒一样
我在一团温暖的液体中苏醒过来
嗯？温暖的液体中？
“你醒了！”
清脆的声音从上下左右同时传来
“洛蒂娅？”
我迅速识别出了它的主人
“我昏睡了多久？”
“一分钟左右，倒是没多久！”
洛蒂娅的声音如此回答
看来我和黄金王兽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现在什么情况？”
“为了躲避黑潮，我带着你潜入到水潭的水下，然后顺着一处地下水脉逃了出去，现在正被【它们】穷追不舍！”
定睛一看，此时包裹我的液体，是一团巨大的水球
水球可能充斥了浓郁的生命能量，所以我可以呼吸
然后是水球外面
仿佛另外一种液体，漆黑的淤泥将水球团团围住
几只鳐鱼外形的发条机关时不时浮出淤泥，在淤泥和水球的交界处露个脸
然后被水球的水按回淤泥里面
看来是洛蒂娅控制的水球，将我们和淤泥区分开来
地下水脉的水，推动着我们和这团淤泥一起，在提瓦特大陆之下高速流动
脑袋和身体有些微弱的延迟，可能意识还沉浸在与黄金王兽的幻境之中
【天灾】是莱茵多特的炼金失败产物
被别有用心的存在重新挖了出来，妄图再次让提瓦特陷入混乱
看着眼前这些黑色的淤泥，他们就是横跨提瓦特五个世纪的灾厄源头
一股时代的沧桑感不觉涌上心头
“从水体成分看，我们已经进入到了璃月【碧水原】地下……
顺便一提，进入璃月地界没多久，你的胸前就出现了那个玩意！”
那个玩意？
我伸手摸向胸口
传来冰凉的坚硬触感
像是金属制胸针的物体，出现在我的衣袍外侧胸口
而碰到它的瞬间，我有种被人触摸的感觉
这么形容呢
就是左手和右手对握，感官上的双层反馈
换句话说，我的胸口有一个与我感官相连的【外置器官】
不会吧——
我心中闪过一丝震撼，迅速将它握在手心，接着拿到眼前
……
那是一颗岩元素的【神之眼】
“……”
“喂喂，喂喂……哦，天哪，伊格尔兄弟，频道终于接通了！”
愚人众给我的消音耳罩还挂在我的头上
【虚空2.0】的绿色草元素光芒在外侧一闪一闪
“达达利亚先生？”
正呆若木鸡的我被达达利亚的声音叫回了现实
“我的女皇陛下，伊格尔，你福缘不浅啊，我这边观测到了浓郁的岩元素反应，是神之眼诞生了！
肯定是你经历一番热血沸腾的战斗之后，得到了神明的瞩目啊！”
可我刚刚睡醒啊！
话说，幻境之中黄金王兽想要蛊惑我时，替我隔开牠们的那股温柔而强悍的金色能量，就是这颗神之眼的【岩元素】能量啊
我这算是——成为【原神】啦？
……
事实上，我从《霞客行》中读到过不少因为神之眼而引发的冲突，像《眼狩令的废除》，与《剑鱼二番队之章》
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只感到浓厚的不现实感
“公子大人，月海亭那边已经把碧水原附近地下水脉的模型图共享过来了！”
卡塔琳娜中士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
也把我再次拉回现实
如今双脚悬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和这些天灾余孽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得想办法破局，然后再苦恼这些东西
“这条地下水脉通往什么地方？”
“我看看啊，一直通向海里啊……有了，伊格尔兄弟，你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只要冲击那一侧的地下水脉岩壁，就能……”
“嘭……”
公子话还没说完，洛蒂娅已经行动了
……
浸泡在温暖液体中的身体，突然感受到一股失重感
我下意识后背一紧，接着重力的感觉开始上下颠倒
我可能正以头朝下的姿势坠落
洛蒂娅的水球在重力作用下开始变形
包裹住水球的黑色淤泥层，也由于局部的拉伸而裂开一丝缝隙
外边的风景趁机漏进我的眼中
“——”
这应该是一处地下遗迹
古老的宫殿林立在硕大的地下空洞中央，楼宇之间，岩石廊桥纵横交错，构建它们的岩石布满岁月的痕迹，有的已经严重风化，塌陷断裂
而且
那廊桥上的白色东西
是……
“噗——”
耳边突然想起剧烈的水声
像是一块巨石砸向宁静的水面，激起低沉而剧烈的声响
我们砸在了地下建筑顶端的一处平台上
……
“惨了，是【地中之盐】遗迹，明年璃月还打算在哪里建设【夜泊石级】风景区的！”
再次把我叫醒的，还是卡塔琳娜中士的哀嚎
“这笔赔偿不好谈了！”
我猛地从水中坐起来，习惯性地甩头，试图把脸上的液体甩开
眼前，是一处建筑的顶层
由于建筑的屋顶已经崩塌，最上层的地板裸露在外，宽敞的像是一处广场
一条水柱从地下空洞的天花板垂落，正好落在平台的中央
从送我来到这里的地下水脉漏出来的水
水流将平台尽数覆盖，然后从平台四周参差不齐的断墙流出去，继续流入更下层的建筑群中
而原本平台上的白色物体，也在齐膝深的水里逐渐融化，被水流一起带走
这是……
“喵呜……”
洛蒂娅的声音突然在后方响起
我循声回头，接着白色的小猫就张牙舞爪地扑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后背粘上了那些白色的物体，正在“滋啦滋啦”地发出声响，还开始消耗洛蒂娅背后的水元素
这是……盐？
再次观察四周，那些站立在廊桥上，正伸展双臂，仿佛正在逃跑的白色人形物体
都是盐？
脑子这才注意到刚才卡塔琳娜中士的话
这里是璃月碧水原地下的【地中之盐】遗迹，根据《霞客行》记载，这里是见证盐之魔神【赫乌利亚】强盛到衰落再到毁灭过程的地方
根据旅行者所写，自从他跟着某位见多识广的往生堂客卿拜访地中之盐之后，这里就被官方封存了
居然来到了这里
真不知是有缘还是预兆
毕竟……
身后很合时宜地传来巨响
那些随我一起落下来的天灾淤泥，在平台上摔得粉身碎骨，随处可见发条机关的零件碎片
只有一台除外
鳐鱼外形的机械，躺在零件碎片堆的顶上，由于其他发条机关充当了垫背，这台首领机器保存完好
头顶的红蓝警示灯，又开始闪烁
周围摔得粉碎的黑色淤泥，则像是听从指挥一样，向机关汇聚，又次将它包裹，然后变形
其实看了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天灾余孽在控制发条机关
还是这台发条机关在操纵天灾余孽了
总之，由于这台首领机通过名为【虚空精灵】的系统，控制蒙德投放在河水里的发条机关们，送来了海量沉淀在河床上的天灾淤泥
眼前的淤泥体量，比在轻策庄那时更加庞大
黑色的淤泥层层堆叠，高度直逼五六十米
在蠕动之中，黑色的淤泥逐渐拥有了明确的外形
魁梧的身形向前俯趴，粗壮的前肢撑住地面
锋利的铠甲鳞片沿着背脊排布，向前延伸到前爪背与头顶，向后则顺着长长的尾巴，在尾巴尖端创造出沉重的锤状硬物
面部的淤泥继续蠕动，塑造出厚重的面甲，锋利的獠牙，凶狠的眼睛，迸射危险的红光
天灾余孽·伪古岩龙蜥
……
按照黄金王兽所言，这些天灾淤泥作为失败的炼金产物，会变成被他们【剥夺意义】的事物
看着眼前的古岩龙蜥
如此强大的生物，也曾被天灾淤泥围攻，击溃，然后变成这样可怖丑陋的傀儡
那那些天灾的感染者们……
一想到这些真是后背发凉
望着眼前的天灾余孽，我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我要面对的，就是一场一旦软弱就满盘皆输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