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走进一家商店,挑了靠近门口货架上的面包,被上面的标价吓了一跳,无可奈何地把它放回去。
“喂!”
他一把拉住吓呆住的店员。
“诶?”
“推荐一下呗,我买得起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
空气瞬间聚合,一道风刃从耳边擦过,击中店内的墙壁。
伴随女学生极度厌恶——以至忍无可忍的叫骂声。
大小姐,和许多别的地方的大小姐一样。
她们被要求随时都要端坐,绝对不能靠在椅背上,不能大吼大叫,不能大笑,不能大哭。
尤其是不能在学舍之园里使用能力。
不过随着水原的闯入,所有的平静都当然无存了。
“变态!”
他听到身后的叫喊。
紧接着是一阵狂风,把身边的货架卷起,再摔到墙上。
灰尘四散,学生们被散开的余波推倒,一位少女张开手掌对准水原胜。
“真是不错的超能力,不过仍然不能和我相提并论。”水原张嘴,吐吐通红通红的舌头。
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笑容无比恶心。
少女显然无法忍受水原胜的挑衅,她的脚底挤压着空气,伸出拳头猛冲过来。
水原轻松地跳上柜台,然后一个空翻,跳到少女的身后。围绕她的拳头聚集的空气轰击硬木的柜台,砸出比水原的肚子还大的洞。
“后面。”
“啊!”能力者的手臂奋力往后甩,划出空气组成的一刀。
“嘻嘻。”
长长的刃锋斜斜地向上提,划过一道半圆的痕迹,斩空了。
“然后是这边。”水原顺着攻击的方向跳上柜台,然后就势一滚,又出现在她身后。
当旁边的念动力能力者驱动瓶瓶罐罐漫天砸来时,水原早已跳上货架,轻盈地穿过人群溜出了门。
身后是一股席卷整个店铺的强风。
“真可惜。”水原说。
这样无所顾忌地使用能力绝对会造成不少人受伤。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水原一样自由地穿行。
水原一边惋惜着,一边轻松地下腰躲过一位风纪委员迎面而来的冲拳。
“活化肌肉的能力吗?”水原从她的侧面,臂弯下绕了过去。
真不愧是学园都市的名校,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者在。能力者们有各自的生存之道。
“不过会不会和自己所拥有的能力配合作战和生活——就是另外一个课题啦。”
水原在她耳边留下一句。
园区早已乱成一团。
尽管不是风纪委员,许多学生依旧参与了这场追捕入侵者的战斗中。
水原踩过的地面忽然裂开,拦路的能力者用力踩踏地面,剧烈的震颤传来。
裂纹扩张,后面的风刃也追了上来。水原再次跳起……双脚踩着压缩的风刃,借此攀升,然后二段起跳。
下面的能力者手掌上冒出了火焰,握紧的拳头如同即将融化的金属一般,然而摸不到离地面有三四米的水原。
压缩并高速旋转的气流因为水原的践踏改变方向,一道砍中路灯灯柱,把钢铁的灯柱直接斩断,切口非常干净利落。
带起尖叫不断。
水原也得意洋洋地欢呼:“哇哦!”
他太兴奋了。
太幸福了。
忍不住围绕园区疯跑。
工作人员立即包围了这里,端起防暴枪,可是尽管弹夹中是低杀伤的催泪弹,他们也不敢随便开枪。
水原正在和金贵的小姐们纠缠在一起。
打中这个,又怕误伤那个。
水原就像一只乱飞的苍蝇一般让人束手无策。
又像一片羽毛一般随风飘起又沉降,在空中打着变幻莫测的卷。
摄像头能够实时捕捉水原的位置,警备机器人也跟随水原一路狂奔,然而同样束手无策。
“哟!”水原更加大声欢呼,踩着机器人筒形外壳的顶部翻筋斗——他已经把围墙里面的初中生们和被热闹吸引过来的路人都当作自己的观众了。
能力被他当成了舞台特效。
“再来!再来!”水原高叫。
一直玩到夜色将至。
甚至惊动了警车。
大家聚集在围墙外面围观,警备员再三驱逐也没有用,大家都想看看这样的奇观。
逐渐暗淡的天光下,铁栅栏里面隐约有一个异常灵活,如猴子般的身形,在各种能力间娴熟地跳来跳去,往回穿梭,火光或者电光瞬时照亮着。
“耶!”
水原从人群中穿插而过。
“好!”外面有人喝彩。
水原心满意足。
他望见前方有一个几乎被吓傻了的小女生,于是他跑上前去,终于躲闪不及,扑倒了她,自己也摔倒了。
他抱住女孩的腰,用力往前顶,让她失去平衡,又扶着她的上身让她稳稳地坐在地上,然后身体往上一翻,从女孩的头顶通过,仰面倒下。
“喂,没事吧。”他躺在地上。
女孩反倒先站起来,睁大琥珀一般澄澈的眼睛。
“不跑吗?”她轻声提醒。
天色昏暗,水原只能看清她深色的短发和白皙的皮肤,有点婴儿肥,有点泛傻气。
她的大腿后侧的肌肤略微擦红,因为倒下的瞬间被抱住,上身制服没粘上一点灰尘,手臂因为害怕一直抱在胸前。
这种结果可以说是无伤。
既然完全无伤。
所以圆满结束。
“突然有点不愿意跑了。”
水原依旧想笑。
索性自己翻身,把双手伸到背后,屁股扭扭,等待风纪委员为他戴上令人心动的手铐。
“你这家伙,这是什么?”
女孩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就是,不虚此行。”
即使已经被带回风纪委员的支部,被风纪委员团团围住,水原也是如此回应。
满脸享受地被铐上。
“所以呢?这就是你侵入学舍之园的理由?”
“因为好奇,所以必须让我看一看。”
水原胜回答。
他的手腕轻轻转动,沉溺着手铐凉丝丝的触感。
“所以呢?跑够了吗?”
“我不跑。既然愿意闯入学舍之园,领略我见所未见之物,我就应该接受相应的代价。”
“哈?你是说今天的事是我们必须要接受的交易吗?”
风纪委员的支部长按捺住自己一腔怒火。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从来没有被抓住过,如果可以被常盘台的风纪委员抓住的话——我没有被大小姐们抓住的经历,无论这种经历让我感觉如何,我愿意来体验一下。”
水原这倒没有说谎。
“变态!变态!去监狱里体验去吧!”
水原被她踢了一脚。
是啊。
“监狱”。
说起来,当时的学园都市还没有独立出来的感化院,它处于建设中,大概有一个建筑的框架。
“把他交给警备员处置!”她大声使唤自己的下属。
“唉?不把我禁闭吗?我可是超级期待大小姐们的囚禁,要是能拿皮鞭抽一抽就更好了,最好还滴些蜡油什么的。”
水原的身体左扭右扭。
“赶紧把这个变态拿走!快!”
“不然我为什么要被抓住嘛。”
水原很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