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们走吧。”小萌老师一声令下解放众人，短腿生风。
不知不觉耽搁了前辈不少时间。
“前辈去哪？”代煌志也连忙起身。
“今天有比赛，还是必须要去看看我的孩子们哦。”
“放心不下？我也和你同去吧，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感化院这种特例，自然从开始便没有参赛资格。
代煌志主管把杂事向下级一推，难得一天闲暇。
大霸星祭是学园都市每年举行七天的惯例活动，简单说就是大规模的运动会。和一般的运动会不同，大霸星祭上学园都市的所有学生以学校单位参加，比赛实况会通过电视台向全世界转播。然而最大的不同是，所有竞技项目的选手都是能力者。
当然，level0的能力者也属于能力者的范畴内。
否则小萌老师也不至于忙上忙下，更不至于为点小事流眼泪。
“所以说，我承认我们学校的设备不够完备，但是学生们并没有什么错。”她急匆匆地来到赛场，向偶遇的老师辩解。
对方高昂着头，白多黑少的大眼球转到最下方，透过眼镜片的底端扫视小萌老师的头顶：“由于学生的资质太差了，所以统括理事会也不会追加资金吧。要管理这么多失败作品想必很辛苦，待会就让我们在即将开始的推杆比赛中把你们那些废物打得体无完肤吧。”
“咳咳……”代煌志追上小萌老师，稍微清清嗓子。
对方一颤。
“咳咳……”喉结再试着往上提一提，打起精神。
对方又一颤。
“想必老师您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吧？”代煌志问道。
“不敢！不敢！呃……请问您是……”
“代煌志，任教于感化院小学部，学园都市第一的垃圾学校。”
“怎么会呢？嗯……嘿嘿……代老师千万千万不要见怪，我们学校和小萌老师的学校经常合作，只是偶尔和小萌老师开开玩笑，代老师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的名片，恳请老师收下。”
“下次注意分寸。”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他连鞠两躬，双腿乱抖，扭啊扭地跑远。
“学园都市也是，大霸星祭一个老项目搞个十几年不换，简直无聊透顶。”代煌志自顾自地抱怨。
爱打不打地，高等级的能力者无法施展，低等级的能力者无法享受，半吊子们吵得最欢。除去给学生一个合乎情理的嘲笑下一层级的平台之外，对能力的提升毫无意义，对科学的研究也毫无意义。不如开发一款电子游戏，学生也玩，老师也玩，也开放比赛，还能挂网络商店赚钱。比大霸星祭强几百倍。
亚雷斯塔真是老糊涂了。
他目送老眼镜走远。
回头发现小萌老师独自啜泣：
“不是这样的，大家才不是废物什么的……学……学生可没什么成功和失败，有的只有各自的个性罢了……”
双手还不服气地提着啦啦队手花不动。
“唉——”长叹一声，“有点脏，前辈不要嫌弃。”
代煌志拿自己的衣摆给她擦脸。
然后，注意到有过一面之缘的刺猬头高中生，身体贴着楼房的墙壁，伸头探脑地观望。
“是你？”
倒不是上条当麻不行，但假设班里每个学生的状态和他差不多，小萌老师所教的班级可能确实不容乐观吧。
他命令上条带路，找到班级的赛前准备场地。
见班里的众人个个歪东倒西，无精打采，顿时火冒三丈。
“要怎么做才能战胜其他学校呢？”有两三个人还在争论。
还有十几分钟才正式进场参加第一场比赛，剩下的学生有的扶墙，有的歪倒在花坛的大理石边沿上，有的直接睡下。
完全是难民窟的风貌。
“提起干劲来！”
他想踢开横在地上的蓝发耳环。
顾虑到小萌老师又要心疼这群没出息的孩子，只好把抬起的脚原路收回……
“起来！我来教你们必胜的技巧。”回忆起眼镜可悲的自信心，代煌志忍不住嗤笑。
路过的工作人员刚给花坛浇完水，被他一把抓住：“借用水管，谢谢。”
他走到人群中间站定。
闻所未闻的言论和所谓“技巧”吸引着好奇心旺盛的学生们，他们陆陆续续地聚集起来。
代煌志环顾四周：“小上条背后的女……女同学出列！”
她浑身水湿，神情严肃，应声而动。
“名字？”
“我叫吹寄制理。”
“吹寄同学拿起水管管口，上条同学站她后面，靠近一点。”
“是。”吹寄咬咬牙往后看了一眼，马上回归正常。
“我们准备模拟，”代煌志退出十几米，三人呈直线站位，他吩咐吹寄提起管口对准他。学生们的包围圈打开一道口子，以上条当麻为圆心，站定构成大扇形的人墙，左边，右边，后边，全部水泄不通。
“假设吹寄同学是能力者吧，她能够任意控制液体的移动，发射具有强烈毒性的液体。上条同学可以随意走动，不受限制。余下的你们是吹寄同学的伙伴，可以挥动正常人十倍力量的强拳，保证安全的范围内阻止老师——用右手的手心触碰上条同学的后背。老师的一厘米鞋底以上的部位不会被沾上一滴水珠，鞋底以外的部位不会因为任何其他情况与你们有接触。”
“不要受伤了……”小萌老师言语中分明残留哭腔。
“是的，注意不要碰伤自己，不要慌乱。本来是给你们演示无能力者必学的步法技巧，如果大赛前受伤，就得不偿失。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同学，和需要保持体力的同学，围观就好。”
没有人躲去旁观。
“开始吧！”他发令。
粗壮的水流霎时喷出十几米远，上条的周边多出几双手臂，把他牢牢框定在内。
看不出来。
原来学生们还算容易进入状态，而且面对问题比感化院团结很多。
水柱不可能从被人群阻挡的三面发射出来，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回盘旋，寻找机会才是最优解。不只是缓解无能力、无装备的劣势环境，通过兜圈还可以迫使守卫上条当麻的众人改变阵型面对自己，扰乱他们的防御计划。代煌志反其道而行，向水柱来的方向冲去，左右闪身躲避吹寄制理控制的水柱，与地面上的水花同步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