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速”是我虚构的能力。
最后一个能力者举起铁栅栏,忽然头重脚轻,面部朝下栽倒。
知道我的“能力”后,他主动与我拉开距离,我储备的气体应该还没有扩散……
总之他倒下了。
我围着他转一圈,让他充分麻痹。气囊里都是有毒气体,我精确地控制他们摄入的量,不会危及他们的生命。
我用转身的时间熟练地封闭气囊。
那位国中女生也吸入了微量的无味毒气,晕乎乎的。
那晚我缠着她说了很多,关于能力的重要性,能力提升理论,成为能力者就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等,在她神智不清但犹然义愤填膺的时候把幻想御手交给她。
她是我入侵环环相扣的学园都市的第一道关。
我清清楚楚记得她的名字,她说:“我叫木羽舞香。”
我们相遇时,她正在为升学的事苦恼,深夜出门也是为了锻炼。
升学考试没有通过,学校答应春假之后,破例,给她最后的机会。
她的能力……非常奇妙,听她说,她可以控制时间……不是自己穿越,而是可以控制。
于是我们又讨论了许久。
与她分别,独自回到木山老师家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趁热打铁,我在都市传说的网站用脚本创造了一大堆新账号。
黑客知识也是知识。
我在网站里布置都市传说“幻想御手”,顺便制造了“脱衣女”的虚拟形象,使幻想御手愈显神秘。
不单想提升能力的人想得到幻想御手,想听故事的人也会在中间搅和。
“脱衣女”的原型即木山老师,“与脱衣女遭遇,发出惨叫然后音信全无”的人即我和其他几个幻想御手的早期节点。植入的脚本与学生们合力将两个话题推向人气的顶峰。
都市传说网站不直接传播幻想御手,学生们却在网站的诱导下自行寻找有关幻想御手的信息,我的目的达到了。
“脱衣属性会传染”不是我发起的。我没有羞耻心,老师又喜欢在我面前大脱特脱。小孩子嘛,喜欢模仿……难免被……
以讹传讹……
现在说起来好难为情啊。
从那之后的每天晚上,我都满都市地巡视,既要让人看见,又不能让太多人看见,做传说中“使用幻想御手提升到level4空气变速的神秘的狐狸小英雄”。
事态按照我预期的方向发展,幻想御手从零星的几个节点发展到3月底的几百个,增长速度还在直线上升。我在6月陷入沉眠,残存的意识通过共感技术管理分支节点。
最后,我留下了老师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句话:“我对学园都市整体负责,而你只要对自己负责就好。”
她是计划的制订者,如果她对自己的方向产生怀疑……怎么办?
相反,只要方向正确,剩下的事都好处理。
要说有没有美中不足的事嘛……节点越来越多,我却始终只能调动别人的能力,尚未享受过属于自己的能力。
节点数在5月月中达到六千,幻想御手网络让我和老师看到了惊人的计算速度,管理网络的我却找不到我的那份能力。把假能力,别人的能力用得得心应手之后,就算是我,无能力者也想见识见识自己的真能力的……
为“0号节点”安装保护程式——紧急弹出,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幻想御手有两个核心,就有两次生命。
我早已料想过,学园都市还没迟钝到对上万人昏迷无动于衷,木山老师在高速计算寻求解决方法前,有被学园都市逮捕的风险。老师一切顺利,我就安心为老师提供服务,老师一旦不顺利,就暂时将老师移除,用我凝聚能力形成的怪物为老师吸引火力,争取时间。老师不在网络中的时候,我将成为网络的代理管理员,直到确认老师安全,重新与老师建立连接。
“幻想猛兽”,我与这个学园都市人尽皆知的名字有不为人知的关系。紧急弹出于7月24日被触发,我苏醒的同时,一道蓝色的电弧攻击我的头部。
噼噼啪啪刺耳的蓝色爆炸后,我,被我操控的怪物身体迅速复原,由于吸收了能量,被电击的部位膨胀起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能力者,我现在没空跟你打。”我想带上老师撤离。
我的话通过怪物传达出来,变成了“嗷嗷”乱叫。
增值出的形似巨手的肢体却被电击折断。
让人很是郁闷……
“等等!她是……电磁系能力者?”拥有多才能力的我心不在焉地向她发射冰锥,再次被她用电击摧毁。
电磁系能力者伤害木山老师触发了我的紧急弹出,但电流同时破坏了老师的脑波,老师的原脑波因为电击产生了扭曲。
攻击和幻想御手同为电信号……
不连接“0号节点”,我是不能自行解除幻想御手的……“0号节点”的脑波更改,导致我与老师间的通信协议无效……
木山老师虚弱地跪倒,她不再是“0号节点”,真的只是木山老师了。
我被关在怪物的身体里了?
我似乎搞砸了。
无计可施了,我能使用幻想御手网络的计算能力,得出的结果却不能传递出去。
幻想猛兽的功能在于保护“0号节点”。
可“0号节点”在幻想猛兽出现前就被破坏了啊。
“老师救我……”怪物“呜呜”叫唤。
警备员向我开火,但只能加速我的膨胀。
但愿老师能理解……
“想不到居然会产生那种怪物,发表到学界上一定会得到表彰呢,网络已经脱离我的控制了,夺回那些孩子们的生命和让大家恢复都已经不可能了,全完了……”
“没预算电磁能力的出现是我的失误,可老师你说什么丧气话啊。”我长嚎一声。
“破坏网络,说不定能阻止它。”老师将一个似乎是记忆卡的东西交给一个头上戴花的少女。
理解了呢。
加油!
承担此事的代价已经是我注定的结果……我放弃思考如何拯救雇主老师的学生们。
我在盘算自己的事。
反正我已经不会赢了……也不会死了……
后来发生的事不必细说,拥有万种能力且能再生的我一边考虑,一边等待救援,一边随便搞搞破坏给警备员们增加紧迫感,靠近核动力设施吓唬人,最重要的,分配几百个节点的算力,狠狠地揍这个哔哩哔哩乱放电的能力者发泄心里的不满。
她的电磁系能力否定了我小半年的努力。
“对,就是这里。”我一头撞向能力者的硬币结束战斗。
硬币击碎我的核心后,我在安静的医院病房醒来,床上的汗水形状如胎儿蜷缩一般。
“爸爸——”我抄起电话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