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木山老师研讨人脑网络，和木羽舞香大谈能力开发，利用言语和内心深处的偏激共同制造效果……产出畸形的联系。
“独立思考”“独立行动”都是小方面，正如避雷针必须要插在高楼上才有价值。诸多人脑在畸形的联系下组成不合格的网络——幻想御手既不个性，也不公平。信二同理连接所有其他节点，为木山老师这个唯一的核心效力。
明面上的人脑网络，暗地里被信二篡改成上万个节点连入木山老师的大脑的中心架构。人脑网络或许有点自私自利，但他只是核心的附庸。
不是信二的错。再给幻想御手一点时间，幻想御手也会向网络的必然趋势，去中心化的方向发展。人脑——人的网络，人与人的联系从来都是多极化的，体恤，理解……利用，才是人的网络中的常态。
多极化才有变化，才充满魅力。
才会让木原信二有选择的机会。
虽然结标不太愿意深挖细看。
然后，信二拼命地蹭，用专精的知识勾引代煌志，向忧心忡忡的结标提供能力失控的相关信息，打造他独特的卖点……
图书馆爆发阵阵光闪，响声雷动，楼顶下凹，扬起炸弹引爆似的烟尘。
“老师……”
里面的战局直接影响外面的局势，里面尘埃落定，外面的信二也在危险之中了。
失去老师的跟随保护，难以分辨信二和秋天枯黄的野草，那饱受碾压，久经风雨的草，哪个的命更硬。令人害怕的始终是代煌志——内部战局强大的未知数。
“老师？”信二急忙寻找。
“哦，是木原啊。”他大气不喘地站在树下，落脚压住突出的树根。
不需要信二为他悬心，正常情况下代煌志数秒即可遍历包括上下的三维空间，找到木羽还算简单，只因木羽特殊的能力让他绕了不少冤枉路。
“辛苦了，木原。”
要是结标在的话……应该更简单，论理代煌志早该过时，为新时代的超能力让路——亚雷斯塔亲口说。
像他身后的图书馆一样过时。
“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要遏止她的暴走，我必须迫使她的大脑停转。”代煌志和木羽安全地回到空旷的外面，然而姿势……代煌志冷冷淡淡，腋下夹着木羽，她像代煌志刚救起来的流浪猫。
代煌志不再注意木羽，他看都不看……故意躲闪，闪闪发光的眼睛正对存疑的信二。
“以我的名义，总会有人过来。”代煌志说。
这次是一息尚存的生命，没理由被送去焚化厂。
舞台上的学园都市，是不是应该向木羽舞香伸出正义的援助之手？
台下可是百万计的观众。
信二细细检查木羽的身体，掀起她的裙子，大腿后大片皮肤被磨去，和腰部的伤口同是不深的擦伤。
代煌志的手不经意落在她胸下到腰间的伤口上，翻开衣角，信二看着衣服纤维延伸到没有意识的木羽细嫩的肉里……
看着都疼。
“好了，老师不累吗？把她放下来吧。”
木羽穿粉红色的内裤，纯色的……信二不小心瞟到了一眼，现在脸生理性地变红，血液集中，热辣炙人。
问题是他粗通医术，一年前，半年前，检查无意识的伤员时他经常会看到，木山老师也是……
太久没看，所以生疏了吗？
或许，信二真的变了。
他半跪下来看着木羽，希望她的状态能坚持到医院吧。
“能力是可忽视，可替代的哦，我会用一段历史，让你把能力，和无能力理解透彻。你想听吗？”
上不了台面，更进不了书籍的都市密史。
“请老师赐教。”信二恭恭敬敬，破例要听一次课。
科学的一次成功建立在无数次失败的基础上，没有错误的科学都是伪科学，代煌志只是不屑于去挑矛盾。十几年前都市还处在它的实验期，以“内心创伤”为目标的科学实验数不胜数。数以百计的失败换回一次成功，他们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中获取能力，如获至宝。
代煌志沉吟片时：“科学的前进总是需要牺牲的。”
“催眠？电击？”信二猜测。
“残酷得多呢。”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代煌志，糊里糊涂就有了不俗的能力。
“摸索中的都市还没有现在这样稳定的开发方式，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因能力伤残；有的人开发失败，终身不能使用能力……像木羽这样的人……也有。”
“能力者和无能力者还是天差地别吧？不然为什么大家都执迷不悟？难道所有人都被骗了吗？”
“木原啊，一直都是你在说，好不容易有你不知道的问题……趁此机会，该让我慢条斯理地说一阵吧，”代煌志指指木羽，“她怎么样？”
“状态稳定，接下来就等救护车了。”信二回头，“但AIM干扰器，用了独立的电源与独立的控制系统，或许会对她的脑袋造成损伤。”
AIM干扰器啊……代煌志几乎没有感觉，也没受影响。
大概，代煌志真的麻木了，老了。
“二十年前的学园都市没有万全的治安体制，极少数学生拥有一人匹敌三支舰队的力量，瞬时的破坏力和核武器不相上下，会出现什么事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聪明的木原会想象暗藏的意义：“老师的意思是说……”
“失去风纪委员和警备员调停，能力者和无能力者的矛盾空前激化。你可以理解为战争年代，这也就是我想说的，能力者用能力战斗，无能力者用别的方式战斗，都要保护必须保护的东西。”
那些置身事外的能力研究人员靠素质鉴定分出能力者和无能力者的界限，私底下，能力者和无能力者经常扭打成一团，界限模糊。
掌握各自的力量，并死不放手。
“学园都市不是不看重生命，只是生命相比自由或者希望，光彩就黯淡了吧。”
所以木原刚才说的“生命经营”，说法的的确确曾流行于都市。
代煌志见证了学园都市的纵向发展，都市不会无中生有，它有“源”，它有“流”……还将“流”向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