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不会干扰任何人的决定,相信大家经营来~~经营去~~的成果。”
虽然事实其实没有太多悬念。
但通过木原信二的描述,代老师仍然非常震惊吧。
“我明白你的命令……”沉默半晌,代老师声音粗沉。
“没有什么命令……老师根本不需要服从,但我希望老师能够认同我,”木原轻轻指向代老师的掌心,“遵照纯洁的愿望。”
塔罗牌散乱地铺满桌面。
老师不知是占卜,或是随手,将愚人牌拿到手中把玩。
“老师认同你……但是希望你理解今天老师的认同,老师才会认同你。”
“木原受益匪浅。”
老师必须认同。
为什么老师必须认同?
理解它。
然后拿起今天让老师认同的步骤所用到的规律,去直面不容接近的力量。
与之抗衡。
而且必须抗衡。
“老师被迫不停地认同,木原被迫不停地周旋……”
结标淡希也是同理地必须认同,无论能力如何。
神田老师推开朽烂的门走进代老师肮脏的房间时,木原信二起身迎接。
结标淡希恍然大悟:
木原信二并不缺少自由,相反,单是要完全限制木原的自由,各自为政的感化院已经相当费力。
可是木原最后收到的感化院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呢?
代老师和池屋老师互相掣肘,人们划分派系,然后两败俱伤?
或者平安,平稳,迎接感化院众望所归的领袖?
感化院变成无人需要,无人问津,以至于无人可用的荒凉之地?
或者由于木原意料之外的条件,走进大家的视野,成为众矢之的?
既然断壁残垣中间的感化院将来要成为如此美好的家园,为什么要让它成为战场呢?
木原的理由来了。
面对神田老师,木原信二的理由十分充分:
“是时候找回我们的初心了。”
或许其他学校必须拿能力作为指标吧,他们需要品评学生的优劣,对于思想浅薄,毫无创意可言的学生,或许他们的力量只是超能力而已……
但是感化院需要吗?
一个个戴罪之人……
他们的力量真的是他们的能力而已吗?
“假设如此,木原信二,”他拍拍胸口,“又该如何解释?……代老师……老师们……”
感化院不需要提升能力。
感化院不需要禁用能力。
因为大家是失去自由,希望之火逐渐熄灭的……未成熟的……阴谋家。
“包括我。”木原拍拍胸口。
如果拿到能力,然后被关进实验室,回到都市,继续过去不光彩的勾当……
阴谋家该如何成长呢?
感化院?老师们?又如何发挥呢?
“感化院不需要任何研究员的所谓帮助或者解救,因为我确实从学生们的盲目中感受到了希望。”
即使是被能力所蒙蔽,被木原幻生选召的学生们。
“木原……吗?你和木原……”神田老师对信二犯嘀咕,“小代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真是大逆不道啊……充满能力的都市里,说能力不重要……”
“木原是老师的学生,自然传承了老师的优秀观念。”
从此感化院将不再是任何单位的实验用地,或者武器库。
从科学的学园都市中蜕变的崭新的,先进的感化院……
如同真正意义上的学校一般——变成阴谋家的学校,教他们用另外的眼光去看待自己,也看待……木原抬头望望结标淡希……身边的能力者们。
联合,终结毫无新意的争斗。
怎么样呢?
“而神田老师的决择将直接影响感化院的学生们。”
神田老师呆怔。
这就是大家的初心。
不被控制地,自由地……
去追求一些……作为阴谋家的,别的东西。
有没有能力不重要。
反正无论有没有能力……都同样危险,因为大家都是罪人,没有能力也能杀人不眨眼。能力归根结底,只是别人的工具而已。
“姐姐?”
“在。”
“姐姐打听过破坏围墙的纵火者的名字吗?”
“一定要说出来吗?信二你早就收集到了吧。”
“现在说才有意义。”
“她叫宿村梦瑠,宿村姬沙的亲生姐姐。”
能力失控源于不堪重负的大脑,训练的目的有的是改变脑波,有的是恢复脑波。因为宿村姬沙和她的姐姐宿村梦瑠,朋友玄海夕香子,奥山高博的经历具有类似的成分,导致了脑波在某些特点一致,在经历相同的诱变后,其危险凑巧超乎常人。
能力失控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她不停地尝试离开混乱的感化院,求助于医院。
然后她决定放手一搏——理事长曾把她作为优秀的能力者培养,她便用这份权限潜入感化院的控制室,关闭了所有AIM干扰器。
然后,跳出围墙。
她的眼中只有这个办法。
“都离去了……宿村妹妹没有机会追忆逝者,因为迟早会轮到她,她只能害怕,”信二专心表述科学实验的预期,“绝对的防御往往意味着绝对的疏漏。”
又说:“比起幽愤,老师最好还是放弃忍耐,有所作为哦,如果发自内心地在意,千万不要学神话中的他留下遗憾哦。”
代煌志站起身,深深鞠躬。
“我们走吧,事情的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接下来该让老师们考虑他的选择。”信二牵起结标的手,往外走去……
至于木羽……
至于结标淡希……
“还有一件事,姐姐跟我来。”
“如何对付两头介入的木原幻生,是吗?”
“不是。”
木原幻生已经没有时间了。
最初的论文可以追溯到50年前,他一天比一天衰老。尽管他掌握的医疗资源足以让他苟延残喘一段漫长的时间,但是身体逐渐被义体替代,最后的成功者依旧是过去的自己吗?成功是否仍然具有意义?
大霸星祭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它让全都市的能力者碰撞起来了。
木原幻生绝不可能再等一年,也绝没有精力再与木原信二纠缠不休。
当沉浸于他的制造的幻生回头,发现自己的后援被人拆得七零八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什么?”
“也许几个月前,木原会和姐姐讨论他,但是随着理解的深入就明白了,对手不应该我的脑海中占据主要的空间。即使当初池屋先生不打算和我商讨,今天我也会得到差不多的结论。木原要讨论的是更遥远的想象,木原幻生的贡献,木原信二的经营,以及姐姐未来要如何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