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的时候只有一地昏迷的黑衣人,伊登早就跑路了。
“不要嫌大叔啰嗦,虽然你身手不凡的确让人很惊讶,但是万一他们来了更多人呢,万一他们身上都有武器呢,唉,你还是年轻,空有一腔热血,莽撞会害了你的。”
“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那是维尔迪的皇帝,当然现在没有皇帝了,但是对那个人来说,维尔迪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想要谁死分分钟的事情,而且他的背景深不可测,甚至有传闻说他是总统的私生子。”
“虽然你可能不相信,如今人人平等的社会怎么会有这种一手遮天的人存在,其实啊,这还跟另一个传说有关,据说当年占据这座城市的吸血鬼大公......”
伊登撕扯着头发,直接将伞尖抵住他鼻子:“我说大叔,你深更半夜骚扰一个女孩子合适吗,小心我告你图谋不轨啊!”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这说的什么话,我宋启龙行得正做得直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只不过担心你,你今晚的行为太冒失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
伊登给了个警告的眼神转过身便走。
“不行啊,你拎着个大黑伞特征太明显了,秃龙的人一眼就会认出来,要我说不如这样,我们先使个声东击西之计,听我细细道来!”
“啊,疯了!”
伊登冲了出去,将宋启龙远远甩在后面。
等拐了好几个街道后发现身后终于没人,她重重呼出一口气。
“烦人的家伙,总算甩开了!”
伊登漫步在宽阔街道上,准备找个便宜的旅店住一晚上,但每个都无一例外超出承受范围。
郁闷至极,她干脆掏出烟,靠在路灯下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一辆红色轿车驶来,造型前卫,让伊登不自觉多看一眼,于是,正好目光撞上副驾驶上对准自己的枪口。
枪声响起,闪出明亮的火光,伊登头皮发麻下意识朝旁边倒下,正好躲过这颗夺命的子弹。
那人见袭击不成直接跳下车,举枪逼近伊登。
伊登踉跄爬起,枪声在后面响起,她不敢停留混入四散奔逃的人群。
但她不知为何速度越来越慢,她右腿发麻,低头一看竟是被刚才一枪打出个血洞。
眼看就要脱离人群,等待她的只有死,她咬牙跑进旁边的巷道。
砰砰砰!
枪声越来越近,幸亏巷道内黑暗,枪手无法第一时间锁定目标,但她右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只能扶墙前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自己马上就要暴露!
枪手面带冷笑,享受猎物死前的挣扎是他最大的乐趣,看地上的血迹,那女孩走不完下一个巷道。
抱歉,去死吧!
枪手迅速举枪,然而眼前的巷道里哪里还有少女身影。
“这怎么可能!”
他看到血迹凭空在中途消失,心想难不成少女也原地消失了?
气愤,从业这么多年头一次这么气愤,让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少女踪迹,这里是老城区,蜿蜒曲折的小道数都数不清,他一个人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无奈,他只能先撤退汇报情况再说。
就在离他不远的漆黑墙角下的一堆砖块后,宋启龙紧紧捂住伊登的嘴,察觉枪手彻底走远后才松了口气。
可恶,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在闹市区杀人,难道这个城市真的没有未来了吗。
“啊!”宋启龙压着喉咙尖叫着,举起右手一看,上面留下个赤红的牙印,甚至都流血了。
宋启龙大骂:“小兔崽子恩将仇报啊!”
伊登喘着气:“再不松手就憋死了,还有,你究竟要抱到什么时候?”
宋启龙看着环抱住少女的手臂,脸色一红,急忙松开:“不好意思啊,这不是怕你发出声音嘛。”
然而他看到伊登眼里明显写着色狼两个字,看来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少女眼中跌入万丈深渊了。
伊登尝试站起,她扶着墙,右腿的麻木感散去后现在痛得不行,面对人类枪械她现在还是没有一战之力。
宋启龙忍不住赞赏起来,面前的少女心志坚定,遇事不慌,又敢见义勇为,受伤后不矫揉造作,真是少见的女性啊。
看伊登行走困难他赶忙上前搀扶,伊登也就领了这份好意,亦步亦趋跟着走。
宋启龙说:“你也看到了,现在外面全是想杀你的人,这种状态下可不好再抛头露面啊。”
伊登冷笑:“那你说怎么办,这里不是那个什么皇帝的地盘吗,现在我是身在囚笼任人宰割。”
“也不尽然,”“嗯?”
宋启龙淡淡说道:“夏族有个传说,说是一群人为躲避战乱逃到了一处名为桃花源的地方,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那处地方,那群人就在桃花源和平地繁衍生息下去,永世不受战乱之苦。”
“桃花源在这种地方?”
“虽然称不上桃花源,但也算是维尔迪最安全的地方了。”
宋启龙带着她穿梭小巷之中,极为熟稔地开启一扇扇暗门,最后停在一扇破旧木门前。
“欢迎来到布衣街!”
随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展现在伊登面前。
这是一条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街道,道路不宽,用青石板铺垫,两侧是破旧的居民楼,一扇扇窗户打开着,有人在做饭炒菜,也有人在兜售商品,由于这里窗户偏低,有些小孩子们就从自家窗户跳出来跑到对面窗户里去做客,街道两边则是各种小吃摊,用布和竹竿简易搭建的商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居民楼的墙上每隔十米左右就挂着一盏油灯,将这里照的恍如白昼,而尽头的高墙完美的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开。
宋启龙笑着问:“你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如何?”
伊登愣住了:“好,好浓的烟火气。”
其实她想说,这里简直像极了魔大陆的城市街道,同样狭窄,同样热闹非凡,一瞬间仿佛是回到了故乡。
宋启龙似乎很满意伊登的回答,笑呵呵扶着她往前走,人们看见他都打着招呼说宋大哥好,伊登心想这大叔看样子在这里很有威望啊。
宋启龙在一扇门前驻足。敲了敲门喊道:“山大夫,我进来了。”
门被打开,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大爷气呼呼道:“我耳朵还没聋呢,怎么又来割痔疮啊?”
老头子说自己没聋,声音比谁都大,街上的人都递给宋启龙意味不明的眼神,伊登本来有伤在身还要拼命忍笑,实在太痛苦了。
宋启龙黑着脸将伊登扶到床上锁死了门:“山大夫就别开玩笑了,帮忙给这孩子看看吧。”
“呦,还是枪伤,”山大夫似乎来了斗志,挽起袖子兴奋不已:“差不多二十年没治过枪伤了,女娃,忍着点!”
“不是,什么,二十年,喂你有没有搞错啊!”
伊登凄厉的惨叫让门外的宋启龙忍不住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