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
吴长生和那个人对峙，两个人暂时都停止了战斗。这倒不是说吴长生和那个人打不动了，只不过是两个人现在都发现自己好像越打越高，如果再打下去恐怕是要打到虚空都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飞到虚空之外的话，吴长生可以利用自己的大道本源回来，但是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这里提一下，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星球的那种，这一点吴长生是确认过的。虽然这个世界大的离谱，但是是一个天圆地方的世界，边界在那里不清楚，但是天上是虚空吴长生还是知道的。
他原来找不到事干的时候飞天上去看过，天上不知道多少公里之外就是虚空，虽然还是在这个世界内，但是那里没有灵气，没有生机。仙道以下的修士在这里根本没办法生存。
而且飞到了虚空还会出现迷航，周围会变得黑暗，如果没有大道本源指引方向，回来的希望很渺茫。
至于说掉下来？那是不可能的，虚空就像是太空一样，没有重力，而且漆黑一片，只要到达了虚空界那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你的感知也会被封闭。
那个人虽然没有去过虚空，但是他也从一些传说当中知道虚空的存在，如果继续飞上去，他也难办。
“要不我还是快点结束战斗，再这样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吴长生刚说完，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吴长生已经到了自己跟前，一拳硬生生打到了他的脸上，当即整个人就开始朝下方迅速落下，速度之快甚至都和空气摩擦出来了火花。
当然这一下物理攻击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只是脸上有点痛而已。
可是吴长生也飞过去，“大道三千，长生道，断长生。”
一剑蕴含大道本源的斩击就已经到了那个人的眼前，他想要聚集灵气防御，可是这些灵气接触到那个一斩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不是被巨大的力量给冲散的，就像是自然散开，只是速度极快而已。
这一剑，他知道，他见过历史书上对于这一剑的描述，少年瞬时老去，修士也是同样瞬间老去。
他见状自己抵挡不住，想着躲开。
“大道三千，逍遥道，断逍遥。”
动不了，他一点也动不了，自己就算是用尽全力，用尽所有的灵气想要让自己动起来，但是都是无用之工。
他虽然有大道的力量，但是没有大道本源，大道本源才是大道强者真正强大的根源，至于大道强者的磅礴浩瀚的灵气？那不过是对于大道强者的一点点缀而已，算不得什么。
此时那个人也算是真正明白了为什么吴长生那么冷静，那么冷漠，看着自己毫不在意。
原来自己在他面前不过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原来是这样的……
他的心里面一时间五味杂陈，大道就是这么不可逾越吗？难道就是这样吗？
事实告诉他，就是这样的。
一剑过去，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也没有死去，只是本就老朽的身体更加枯木一般，更加没有生机。
“你……还不如直接一剑杀了我。”
吴长生飞到了无法动弹的他面前。
“我没兴趣杀人。”
“那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准备杀了我吗？”
“没必要，你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我只需要等你体内灵气完全消散，你的境界也会跌落到本来的境界。而且这个秘术副作用很大，你的身体撑不住的。我这一剑让你更加老朽，这之后你可能没多少时日可以活了。”
“你这是想要在我死之前还要羞辱我一下吗？”
“我没那么恶趣味，只是想让你们南灵的人知道到底有多大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让你们老实点不要作死找事。”
“……”
那个人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你们这样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真正出一个大道，真正的大道和你们秘术搞出来的虚大道差别有多大，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
那个人还是在继续沉默。
整个天地也都安静了下来，这样的高空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生物，有的仅仅只是风吹的声音而已。
“别沉默了，我走之前陪你唠嗑唠嗑，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我。”
吴长生有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对我行为，有可能只是自己单纯想要和他聊一下而已，并没有想要其他的东西？
而且自己很多时候也是刚想什么，然后突然就改变。
一切感觉就像是随性而起。
当然原来的吴长生不是这样的，只是他成就了逍遥大道之后才是这样的变化，他自己也是清楚，不过没什么必要管这些，自己活这么久了，随性一点也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个人终于开口了。
“大道到底怎样才可以成就？”
“我也不清楚，大道其实就算是我也不清楚，一切都靠机缘，我在我那个时代也不是什么特别顶尖的天才。”
这是实话，吴长生本来的天赋并不算强，成就长生大道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成就的。当然相比之下，他成就逍遥大道就很离谱，完全是一直摆烂不干正事，每天都是躺着休息睡觉，完全不想管其他事情。
这样时间久了就成就了。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
“硬是要说的话，你现在悟道了，你可以多做一点和自己道符合的行为，那样可能更加容易成就大道，一直到自己内心和大道相融？大概是这样吧？”
吴长生也不清楚，反正大概随便乱讲他应该也听得进去，毕竟好歹这些话是自己这个双大道的强者说出来的。
“这样啊，不过我应该是没机会了。”
那个人叹气，不过并不是什么哀叹，更应该是一点看淡一切的叹气。
“不知道，不过一个时代基本上也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成就大道，你的机会确实是很渺茫的那种。”
“那文仁呢？”
“文仁？那个仙蕴的小子？”
“嗯，他有机会吗？”
“应该有机会吧？大道之路谁都有机会，但是他也仅仅是有机会而已，你们南灵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大道强者，估计希望也是一样很渺茫。”
“这样啊。但是就是这样我还是希望我们南灵可以出现真正的大道。”
“不过你们就算出了一个真正的大道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大夏历代的大道，现在还活着的还是有好几位的。”
“除了您和孔前辈还有其他人？”
“大道一般都可以活好几个时代，只是活久了都与世无争而已。我都已经活了很多个时代了。”
“这样啊，那看来不是一代的胜利就可以的。”
“嗯，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吴长生的问题问出来，那个人看起来也好像是有很多问题想问的模样。
“问不问的？”
吴长生用催促的语气说道。当然不是他没耐心和他继续唠嗑，反倒是他也有点想和这样的人唠嗑唠嗑看看，毕竟他这样的某种意义上比孔若那样的大道还要稀少。
“我其实挺多想问的。”
“说呗，我能回答你的都可以回答，你也不要有什么拘束之类的。我这个人没你想象的那么严肃，我成就的逍遥大道应该都告诉你了我其实不是一个严肃的人吧？”
“哈哈哈。”
那个人突然笑出来了。
“确实，吴前辈您应该不是一个严肃的人。”
“所以随便唠嗑唠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而你没多少时间了。”
“行。”
那个人像是看开了一样看着吴长生。
“吴前辈，您应该也是有亲人朋友的对吧？”
“有，不过亲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他们现在估计投胎都已经好几轮了。朋友也都差不多，他们现在估计也是轮回好多次了。不过我在现在还是有一些朋友的。”
“还有您的那些徒弟？”
“你知道她们吧？”
“嗯，全都是女徒弟。”
“咳咳。”
听到这里吴长生当即咳了几声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办法自己确实是收的女徒弟，而且基本上都是女徒弟，而且她们都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别人这么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不过吴前辈这么多年了还是有对女色感兴趣？”
“这个不应该说感不感兴趣的事情，我也不算是太感兴趣，只是恰好收了她们而已。”
“这样也符合您的身份。”
“嗯。”
吴长生点点头，但是下一刻那个人又说到。
“那吴前辈原来应该也是有红颜知己的吧？”
“……”
吴长生有点沉默了，心里面有点空落落的感觉，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让他回想起来一些人。
“有的，不过现在也是斯人已逝。”
吴长生的叹息看起来有点奇怪，好像是在怀念，好像是在忧愁，好像是在释怀……各种各样的情感不知为何都可以从他那里看出来。
那个人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吴长生这样的。
“您释怀了吗？”
“应该是没有的，长生大道不会让我忘记的。”
“大道……”
“大道也不尽然是好事。”
吴长生说道。
大道，大道，大道看得出来很多人都是追求大道的，但是真正成就大道之后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想要成就大道？”
“我只是单纯想要长生和力量而已。”
“长生和力量……这些只是大道最浅薄的东西。”
“这样吗……”
“嗯，不过你没有成就大道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成就大道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大道洗礼之后那样的感觉是很奇妙的，我也说不出来，但是成就大道之后你将不再是你自己，你将会和这天地融合。”
“嗯？”
“大道逝去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大道逐渐淡漠，失去作为人的感情，逐渐与天道相融合，最后回归天道，真正融入这片天地当中。”
毫无疑问吴长生这句话有点震惊到了那个人，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也对，先不论这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真正大道的南灵，就算是大夏也是基本上没几个人知道大道的最后。
而且就算是作为大道强者自己可能也不会知道，就算到最后回归天道也不会知道。原因也很简单，一开始并不会有意识到，之后一切淡漠以后也不会有多少其他的想法。
吴长生也是因为自己活得足够长，足够长，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的。
“这就是大道吗？”
“嗯，我们一直都在说什么成就大道之类的，但是实际上就是我们真正领悟天道和天地相融，获得了天道权柄，拥有了大道之力。”
“这是……为什么……”
“天道无情，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已。”
吴长生说道，一切都很正常而已，不过是顺其自然，顺应天地自然法则，他们修炼，他们悟道，他们证道，他们成就大道，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一切不过是这方天地的法则而已。
大道并不是什么强者，大道真正应该是天道的人间化身之一，到最后逐渐回归天道。
“那看来我还是不够成就大道。”
“不知道，但是大道并不是什么好事，或许该这么说，成就大道有好有坏。”
“嗯。”
那个人点头，一切好像就是吴长生说的这样，成就大道有好有坏，而且修士修炼好像也是这方天地的法则一样。
……
“吴前辈。”
那个人仰头看着天空，看着那一片从未到过的虚空。
“您说那虚空之外是什么？”
“虚空之外？我也不知道。”
吴长生并没有去过虚空之外，他并不知道那外面有什么，或许真的就是无尽的虚空，或许那外面还有其他的世界，又或者是真正的虚无，什么都没有。
吴长生没有突破过虚空，他只是在那里暂停过而已。
虚空之外到底是什么呢？或许没人在意那外面是什么，这里的生灵别说探求虚空之外，他们甚至很少突破自己所生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