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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佩蒂娅还有灯赶回宅邸后、
带上行李、关键是要带上今早我和佩蒂娅一起规划好的地图、我们就直接出门。
按照书上的预言、
七天内格赫洛斯就会在亚特里恩降临、
而不知何处的黑山羊也会在这一时期复活、
要避开威胁、因此我们决定前往北方的数灵之森。
公会的情况迟早会传遍整个亚特里恩、
到时候不得不与整个新约际会为敌。
所以我们现在就得离开亚特里恩。
而要前往北方的数灵之森、有缺失自然魔素的地带、
我需要另一种不需要魔素的移动方式、乘上艾卡的船——夜光乌鸦、那是可以穿梭在时空裂缝中的载具、是成为超越者时得到的宝物。
现在我利用魔素将直升机牵引在我的矛上。
另外、驾驶室后座旁还挂了七只鸭子、这是佩蒂娅要带上的。因为鸭子有传送的特性、要在一瞬间到达以前去过的地方、鸭子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我们三人上了直升机载具后、我利用魔素牵引矛升空。
飞的够高后看向下方的街景。
是航拍视角、位置比电波塔更高。
亚特里恩的街景像是伦敦。
夜幕降临、我凝聚一束光照在前方、可以看见零星的高楼。
不一会儿、载具就载着我们飞出城外、
能看见远方有一处光亮在移动。
那是通往北方的铁道列车。
天边的逆生命树就像一处路标在为它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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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当———叩当———叩当
单调规律的声音不绝于耳、
听起来是列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
我们现在正坐在摇晃的Z - 17号列车上、
而之前的载具则停在了亚特里恩城外的一处空地。
我们将一只鸭子锁在载具内、再用植物简陋的遮蔽了下。这几天内它们会不会被人发现就全看运气了。
『艾卡、我们是要坐到哪下？』
一处细微的声音响起。
回到现在。
在老旧的异能火车的车厢包间内。
对面那斑驳的长石椅上横躺着佩蒂娅、她的头正枕在灯的膝上。
「我不知道」
我看向佩蒂娅回答道、又看了看坐在我身旁位置且靠窗的大叔。
这里的空间其实比四叠半还要大、
不过座位都只在这一边。
佩蒂娅带上的六只鸭子则放在另一边的布袋内。
大叔不小心和我对视了一眼、他又看向窗外。
佩蒂娅侧过头来看向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没等她开口、我继续说。
「我出去一趟」
我知道。
我们三人是从列车顶部入侵到车厢内的、然后从过道上随便选了一间包厢进入其中、里面坐着一位原乘客大叔、在艾卡准备将其灭口的时候被佩蒂娅阻止了、她在大叔发出质疑之前展开方程式洗脑了他、这样他就以为我们是原乘客了。
佩蒂娅好像是想把问出情报的任务交给我、可我在原来的世界是社恐、压根不问人。
因此我们现在除了知道这辆列车要前往北方以外一无所知。
我走出包厢、呼出矛、跳出窗。
骑矛一下飞在高空中、接着用肉眼确认逆生命树的位置。
列车的行驶速度极快、不能在空中停留太久、不然就会感知不到佩蒂娅的魔力。
确认好列车的位置后、我回到包间。
坐下后转头看着乌黑的车窗、玻璃上映着艾卡的身影。
没有一点儿声音破坏夜晚的安宁。
时间像是停住了、和我一起停在了车窗上。
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
然后我渐渐清醒了过来、茫然地看了对面坐起来喝茶的佩蒂娅一分钟。
随后我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邻座大叔的肩膀上。
大意了！！
我刚才是睡着了？！
我只好缓缓坐直身体。
对面的佩蒂娅用怀有慈悲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内心天人交战了一分钟。
在原本的世界、我会先感到睡舒服了还想继续睡、再然后是对不小心靠着的人心有愧疚。
但现在我会想可恶便宜你了。
还有是、
这不可能。
就算我的警戒心再怎么少、也不至于会不小心睡着、要是在原本的世界倒还有可能、可现在的身体精力不同于以往。
而且睡前的记忆只有看向了车窗而已。
一次无梦睡眠、要是别人的话不会察觉到、可我每次睡觉或多或少都会做梦、这是隐性的。就算是在转生之后也不会改变。那么是谁、在什么时候？
我回想在睡着前的那段时间内感知到的魔力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催眠我的人。
我聚焦佩蒂娅的双眼、她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假如她要对我下杀手的话、昨天有的是机会、那么是在我杀了那个会长之后改变想法了吗？
因为我与新约际会为敌？可当时她也在场、就算除掉我也无法证明她没有敌意。
我站起来呼出矛、佩蒂娅依旧在喝茶、一旁的灯看见我的动作警戒起了周围。
「佩蒂娅、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单刀直入的问她。
『你在说什么啊？』
佩蒂娅放下茶杯、微笑着平视我。
「刚才、你对我用了术式」
我缓缓道。
佩蒂娅没有再微笑。
下一瞬间、我劫持了一边布袋里的六只鸭子。
「你是不是对我用了术式？」
佩蒂娅平静的看着我、没有回答。
下一刻、我用矛刺向了布袋里的一只鸭子。
『停下』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受自己控制的。
尽管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却仿佛因失血而动弹不得。这让我感到难以忍受的恶心。
『你看起来很难受、是因为你希望我能不再命令你是吗？』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办法。
佩蒂娅解除了对我的控制。
佩蒂娅一定是想让我把身体还给艾卡吧、之前和她讨论过的灵魂是不可能分离的、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控制灵魂的方法、但是却可以让我消失、只要将大脑存在的时间回溯一段、我的记忆就会消失。
艾卡当时一定想起来了吧、和佩蒂娅有关的记忆、却闭口不言。
（艾卡：......我希望和佩蒂娅说下话、 ‘欧吉桑’
（先确认一下、你认为佩蒂娅是怎么想的？
我向艾卡发问。
就算我的记忆消失、我的灵魂也不会消失、这样的话艾卡只能在里世界里对着一个失去记忆的大叔说话、也不能控制身体、但这件事佩蒂娅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才会想要让我消失。
（艾卡：......我不知道、不过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艾卡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我将身体暂时转交给了艾卡。
「佩蒂娅」
『是吗？……好久不见、艾卡』
佩蒂娅很快就认出了艾卡、因为艾卡的说话方式有着极其细微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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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那个。佩蒂娅——」
◆◇◆◇
『......艾卡』
『感到、不可思议吧。对我』
『有想、为何背叛你们......的吧』
以轻声那样说着。
佩蒂娅她、微微的笑了。
那并非一贯的温柔脸孔。
而是像自嘲一般的、
就像是在后悔般。
看到相当残酷的东西。
没向着谁、是向着我自己而来的残酷。
——别那样。
——别那样。别那副样子。
我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以为我在做傻事、是吧。可是......』
『也就只能这样做了、我。不是、那样吗』
『不知为什么、刚才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我感动、并觉得好笑』
佩蒂娅向我伸开双手。
『艾卡、过来』
我无意抵抗、凑近那张可爱而忧虑的脸。
佩蒂娅满怀深情地抱住了我。
我感到怀念、对这里产生依恋。
『虽然艾卡一定会讨厌……』
『不要再从我身边离开、好吗？』
「不会有事的......刚才仅仅只是、离开一会儿......」
『对呢。只是一会儿』
『那个呢』
『其实是......』
『......不、开玩笑的。没什么』
「咦」
『嘻嘻、对不起、明明、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咦......」
佩蒂娅低下头——
『......永远......』
静止——
『......已经......什么都......』
是很突然的。佩蒂娅静静的、看着我。
「蒂娅?」
◆◇◆◇
『......我们、大家......』
『......谁也都、没法停止、的话......』
『......嗯......就是那样也好......不要紧......』
在头晕而摇曳的视野之中、
我感到难以忍受的难过而频频喘气。
低下头的蒂娅碰触到我的脸。
就如同是对待宝物一般。
可是、不足一秒间、我的视野扭曲——
下一瞬间。
也许永不会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