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玛再次来到了小树林的雕像前,这里和梦境一模一样,不过不同的是。那个雕像并没有像梦境中那样被风化的那么厉害。
阿尔玛可以看到雕像是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荆棘做的王冠,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长袍下的盔甲雕刻着奇怪的花纹,有点想百灵花,不过那花只能种植在温暖的南方,北一点都看不到。在底座上写着一行阿尔玛看不懂的字,上面有人用血进行涂抹。
阿尔玛将双手搭在雕像上,缓缓的将雕像推开。
下面和梦中一样的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
阿尔玛从衣服中拿出一个类似手电筒的魔法道具,按下开关,一束亮光自魔法道具向前射去,直接照亮了整个通道。
“还是魔法科技好用。”
说着阿尔玛便往下走去。
走着走着,阿尔玛发现,越往下走,温度越低,这不符合常理。
按照他多年的生活经验,在夏天,越向下走,温度越低。在冬天,越往下走,温度越高。
现在正值冬天,他越往下走,却感到越冷。
阿尔玛有点不想下去,但想了想还在沉睡的白边,阿尔玛没办法放弃这唯一的线索,好歹人家把自己给救出来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阿尔玛终于走到了洞窟前。
和梦境里面不一样,这里修了一扇木门。
阿尔玛伸手推了推木门,发现可以推得动,于是用力将门推开。
门后的情景让阿尔玛大吃一惊:
一个个身穿着羊皮大衣的男男女女手牵着手,跪在地上,头低垂着,仿佛在祈祷一般。他们的身上覆盖着一层白霜,看起来已经呆了很久。
这里的人不算多,但看起来应该就是全部的白水村的村民。
在众人的领头位置,一个身穿圣袍的骷髅双手合十,做祈祷状。他的头上戴着一个铁做的笼子,笼子上挂着几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挂在村民的身上。这个骷髅应该就是杰克牧师,不过看起来死了挺久的,都变成骷髅了。不过这么一说,那个在梦境的人又是谁了。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个石头做的高大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身着奇怪衣服,瘦小干瘪的老头。老头双眼闭合,那张如同老树根一般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
老头的双手靠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前段手指早已和石椅融为一体,分不出究竟是椅子还是人手。老头下摆贴着椅子瘪下去,可以老头的双脚早已被砍去。
在老头的头上戴着一顶用荆棘制成的王冠,和外面的雕像是同款。不过老头和那个男人长得一点都不像,老头长着一张如同猫头鹰一般的凶狠外貌,那个雕像的男人是一张刚正不阿的脸。
阿尔玛想了想白边,鼓起勇气走到村民身边,发现这些人早已死去,不过他们的表情十分安详,仿佛在做一个美好的梦一般。
阿尔玛发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裸露着双手的,手上的有着一层白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凝固的油脂。
圣油。
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从阿尔玛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不过如果是抹圣油仪式,应该抹在受洗者的额头、鼻孔、嘴角、耳、胸、双手和双脚,即使是简化的也是双手、胸部和额头。
如果是傅油圣事,倒可以解释他们只在双手涂抹圣油。可是作为圣职人员的杰克牧师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这些人中应该没有人可以进行祝圣。
阿尔玛继续上前走去,停在了杰克牧师的旁边。
杰克牧师这副骷髅十分的干净,一点肉都没有,仿佛被吃的干干净净一般。外面这件圣袍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看起来像是死后穿上去的一般。因为如果是死前穿上去的,先不说腐烂的问题,单单是血肉的消失,必然会导致一些地方凹瘪进去,无法把衣服撑起来。
阿尔玛把目光转向其他的地方,这里和梦境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床,没有书柜,没有厨房,更没有洗手间。只有老头坐着的一张巨大的石椅,石椅的椅背如其说是椅背,不如说是和洞窟相连的巨大石柱。
阿尔玛感觉这个画面好像在哪里看过?
阿尔玛回头看向村民和牧师,突然发现这些家伙就像是牧师通过铁链牵着村民一般。在白教圣典中记载了,世间凡人皆是神的羊群,先知,士师,国王,领袖等即是神的羊又都是神挑选出来的人间牧羊人。现在牧师的行为就像是在牧羊一般牵引着村民。
而且带领着教徒向某一个人跪拜,这是严重违反了教义的行为。因为按照白教教义,神的牧羊人(这里特指神职人员)只能带领着神的羊群向神施行白教的跪礼。即使是白教中最高位的教宗也没办法享受这样的礼遇。当然他私下怎么搞是他的事,公开场所这么搞就等着被狂信徒烧死。
如果真的按照那个仪式来看,这些人是把石椅上的老头当作了神。他们之中应该是没有牧师之类的人,所以他们应该在很早之前已经盯上了牧师,把他带到这里来,成为眼前这个老头的“牧羊人”。
而且按照牧师在梦境中的记事本的记录,那个领主的神情应该是知情的,但是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能和这些家伙达成了某种交易。毕竟他们还曾经找过布莱德帮忙。
如果阿尔玛是一位虔诚的白教狂信徒,他应该给眼前的老头一把火给烧掉,然后还要把这里给砸了。
可惜,他虽然生长在主教区,但他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在他看来,信教不过是为了融入社会的不可或缺的行为罢了。他除了圣诞节会去骗吃骗喝,做做样子外,平时甚至连礼拜都不做。
阿尔玛靠近石椅,看清楚了老头的不堪入目的状况:老头不仅仅是双脚没了,而是整个下半身都没了,腰部以下都空瘪的。老头不仅仅是手指和石椅融为一体,甚至是整个背部已经合在一起,仿佛整个石椅都是都是从他的背长出了的一样。
阿尔玛想伸手去扒拉以下老头,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信息,现在仅仅是观察已经发现不了什么东西了,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就在他的右手就要碰触到老头的时候,他愣住了。他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去接触这个老人,这不符合他的一贯行为。
突然,老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