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黑堡的道路并不好走,特别是现在又比之前晚上了几天,大雪把原本就不甚清晰的道路给覆盖了,只能依靠老人根据经验和星星去判断归去的道路,而且厚厚的雪层严重延缓了大部队的前进速度。因此需要布莱德使用融雪魔法来开路。
“需要换人吗?”阿尔玛把头伸进马车內,向布莱德问道。布拉德已经连续几天再释放魔法了,除了晚上基本就没有休息过。阿尔玛魔法上造诣和魔力肯定是比不上布莱德,但好歹还是有点作用。
“不用,现在离目的地不远。”现在的布莱德仿佛有用不尽的魔力,即使是整个白天给融雪的魔法阵输入魔力也丝毫感觉不到疲劳。她有点想尝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好吧。”阿尔玛把头缩了回去。
外面是一片荒芜的白芒,他们的马车作为领头马车需要在前面融雪并带领后面的马车前进。
“长老,这个方向没错吧。”阿尔玛问向坐在旁边长老,这人今年满打满算已经85岁了。可以说是北境最老的老人了,在帝国也可以排的上号。
“没错。大人,你看。”长老指了指天空,即使现在是白天,但隐约还是能看几颗星星。“那四颗星星就是安达星座,沿着他们的指向方向便是前往黑堡的方向。”
话音刚落,他又指了指他们正在穿行的树林和硬质地面。“我们正在行走的树林就是落叶树林,正在行走的这条路就是大名鼎鼎的中道。这条路基本就是我们几条村子每年必走的道路,没有之一。”
“老先生,你认识白水村的人吗?他们平时都是怎么样的人?”布莱德和阿尔玛对外宣称他们两个去到白水村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白地,不要说人了,连房子都找不到了。
对此村民到没有什么反应,毕竟这里是北境,哪个村子哪个人没点秘密。不要说全村人都失踪了,甚至是这个村子都被送上天空都不出奇。北境的哄孩子睡觉的童谣中一直都有各种黑深残的神秘故事,阿尔玛都觉得这些孩子是怎么睡得着的,难道是被故事吓晕的吗?
“白水村啊……”长老想了想,“说实话,他们一直都比较特立独行,除了每年冬天能在黑堡相见,很少会和其他村子进行交流。他们的村老,老阿里曼,也算是我的旧识,人倒是很热心肠,也经常会让他村小子帮其他村的人。每次谈到他们村的历史,他总会眉飞色舞,夸得一套接着一套,但是每次一深入就会岔开问题。老朽认为那老小子应该是在吹牛,吹到后面就吹不下去了。因为像这种历史,老朽自己都可以说上一天,比他的更加细致更有逻辑。”
“能说说他们吹的是什么牛?”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让我想想啊…..”长老没有对阿尔玛的刨根问底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么多年这种事他见多了,只是认为阿尔玛作为黑堡总管对于这事比较负责罢了或者需要给白水村消失这件事找个合理的说法。“那个老小子以前说过,他们早在神明行走于吾辈之间的时候便已经在那里定居了。他们的一个祖先甚至还是一位神使,收到神明的指示来到那里建造了神明的旅居地。后来发生了未知的大灾变,他们就被留在那里,传说他们那里还留存着回归神明所在之处的方法。
大人,也恕老朽多言。在我们这个地方,个个村庄都有自己的奇怪的传说。这不是说我们就信他们,就是都是代代相传的故事,也不好弄失传了。当然我们和南方那边一样,我们也是信仰白教的。”
说着长老从衣服中掏出一个十字架,那十字架看起来十分简陋,看起来像是村民随手做的手工一般。
“不用害怕,虽然我来自隆道尔主教区,但是我并不是不可变通者。在我的心中不太宗教的神明不过是上帝的不同面罢了,本质都是上帝。”阿尔玛口中虽然这样说,但是经过白水村一役你让他再去信什么上帝、真主,长生天。抱歉,这些家伙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都没有回应他,现在都已经不是他信仰的对象了。
长老收回了手中的十字架,这东西可是北境人手都有的手办,虽然他们都对白教嗤之以鼻,但是该拿还是要拿,免得一些来自南方的狂信徒在那里发疯。大家都不过是日子人罢了,因为这些惹上麻烦确实大可不必。
“长老,你不说说你们村庄的故事。权当给这一路的行程增加的作料。”
长老想了想,觉得即使告诉阿尔玛也没什么,反正最后还是可以套白教的那层皮。
“我们村庄的故事确实是比白水村精彩。在遥远的过去,我们村子就已经存在,是两个世界的连接之处,那时候我们村庄应该是个渡口。那时候的人们通过我们村庄来到了这一边,再在我们村庄向外扩张,可以说我们村庄就是整个北境的发源地。”
好家伙,北境的发源地都来了。阿尔玛在心里吐槽道。
“我记得你们村庄过了黑河就是永恒冻土了,那边这么想也不可能是人类的发源地啊,那全年结冰下雪的,人怎么可能活得下来了。”(说明一下,永恒冻土是魔族领地这件事属于女主历史老师通过考古研究同时也是女主实地考察得出的结论。在其他地方因为各种原因早已遗失了关于永恒冻土的记载)
“按照圣典的记载,神在伊甸园中创造了人类,但又因为人类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被流送到这个世界。因此我认为我们村就是这个世界和伊甸园的连接口,最初的人类就是从我们村来到这个世界的。”
阿尔玛已经有点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单单在帝国就有不下数十个村庄和地区号称自己就是人类被遣送的地方,结果绝大多数就是骗人去旅游和定居。甚至的还有不少傻子还真信了,把那些地方当成了朝圣的地点之一。
“为什么黑堡的白桦林如此喧闹。”一阵歌声响起,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唱起来。这是一首北境的民谣,阿尔玛不知道它的名字,曲调意外的悲伤,诉说着每年他们迁移这件事。
“为什么白色树干的它们什么都明白?
它们在风中伫立在路旁,靠在它们身上
树叶便忧伤地落下
我总是很乐意去那宽宽的路上散步
这或许就是生活中我所体验的所有快乐吧!
为什么树叶儿在忧伤地飞舞
抚慰我衣襟下的心灵?
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变得沸腾
却一次又一次得不到答案
叶子从白桦树上落在肩膀
它就像我一样地离开了生长的地方
和你在故乡的路上坐一坐
你要知道,我会回来,不必忧伤…….”
在歌声中,车队缓缓的向前行驶,远处的地平线上的黑影便是黑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