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
白欣不太熟练地用着刀叉,见萧渊泽只是吃了一口,之后便只是看着她没了动作。
“我不饿。”萧渊泽随口抛了个理由,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味道也不行,张管家做的好些。”
后者是他的真实理由,白欣闻言噗呲一笑,“没想到萧公子也这么挑?”
“只是事实。”萧渊泽依旧淡淡的。
白欣嘟着嘴,无法苟同,“改天啊,我带你去吃些真正好吃的,美食不在高档,路边摊有时候更好吃呢!”
她上辈子就经常在学校门口的美食街溜达,总结出一手辨别美食的方法,那些老板态度一般,环境差,还有很多人去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萧渊泽闻言,眉目微挑,多看了眼白欣,没想到白欣还对美食有所涉猎。
“好。”
见萧渊泽这么正经,白欣顿感无趣,用叉子卷起意面塞进嘴里,心中暗叹:像个闷葫芦,正经得不像话。
不过相比起不正经,白欣还是很能接受萧渊泽正经的模样,毕竟若是萧渊泽不正经起来,她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无奈屈服可太憋屈了!所以现在也挺好。
平静并未持续太久,餐厅门口来了一对夫妻。
那位太太年约四五十,身材有些走样,但衣着穿戴都十分华贵,面庞滚圆肥大,眉眼间还能依稀看得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如今皱纹显现看起来却是多了几分刻薄。
丈夫则有些矮胖,尽管年龄有岁月侵蚀的痕迹,但却依旧有一股身世显贵的从容气质,五官眉眼竟和沐以安有几分相似。
这两位恐怕就是林雨馨要应付的岳父母吧?白欣思忖着,女主林雨馨若是逃婚,那这两位必然就是导火索了。
“以安这像样嘛?竟然娶了个秘书,这哪里配得上我们沐家?”陈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捂着胸口仿佛被气的气都不顺了。
“唉,以安心意已决,你也不用多说。”沐富揉了揉太阳穴,同样十分无奈。
白欣在不远处听的明白,沐以安的父母果然不同意这门婚事。
两人说话并不小声,好在餐厅内人并不多,不然新婚之日,亲属不赞同的态度传到宾客耳中也是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以安也真是的,过去都是玩玩,怎么偏偏这个林雨馨就当真了!”陈氏穿金戴玉,贵妇做派,面露轻蔑。
沐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虽说这些丑话都是陈氏说的,但并不代表他不赞同,否则在沐家除了沐以安,还没有人敢违逆他。
“她不是还没生孩子嘛?”沐富微微抬头,冷漠地抛下一句,随后便闭口不言。
陈氏闻言,立刻明白了丈夫意思。
没有孩子,结不结婚也依旧摆脱不了能随时被抛弃的命运。
“爸,妈,你们在这里啊?婚礼马上开始了!”
餐厅外,林雨馨小步走进,做寻找姿态,见到陈氏两人后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笑容。
而在看到是自己儿媳妇来了,陈氏一改刻薄尖酸的态度,一副祥和模样,看向林雨馨的眼神都带着些鼓励和欣赏。
“你先去准备吧?我们马上就去甲板。”陈氏笑容慈祥,握着林雨馨的手和蔼地说着。
婆媳演技俱佳,白欣在远处看着都忍不住给两位颁个影后了。
“沐富是新娱上一任总裁,虽有能力,但为人颇为狭隘,在业界风评一般,这一点他的那个同样废物的儿子要比他好一点。”
“陈氏,出身普通,嫁入豪门,丈夫情人众多,能够稳稳抓住丈夫考的是沐以安。”
萧渊泽见白欣对那边好奇,随口介绍了下两人的背景。
只是用词就一点也不客气了,直言沐以安废物。白欣记得原著中,萧渊泽就和沐以安水火不容,只是原本的矛盾中心在林雨馨,怎么如今还会对他那么大敌意?
想不通萧渊泽的脑回路,白欣索性抛之脑后,“我想出去透透风。”
吃饱后,白欣来到甲板上,微凉的海风吹拂,将发丝吹的凌乱,上辈子她没坐过邮轮,更不要说在海上航行。
如此新奇的经历,可惜身旁不是美人。
稍稍侧目,白欣瞥见萧渊泽棱角分明的轮廓,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有种奇妙的感觉。
感受着逐渐有些加快的心跳,白欣连忙收回视线,动作仓猝得好似害羞。
萧渊泽自然是察觉到了这视线,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甲板上,婚礼如约举行。
现场被布置得十分精致,提前搭建好的棚架缠绕着线灯,鹅黄的丝带点缀着气氛。
婚礼舞台上,聚焦的氛围灯和音响,为这隆重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浪漫。
两位新人站在台上,沐以安俊秀的面容现出几分红润,而林雨馨虽维持着笑容,但却很是勉强。
白欣注意到她脸上还有泪痕,只是经过掩盖和补妆后几乎看不太到。
就在林雨馨将视线移到两人所在之处,白欣微笑点头,萧渊泽却并未有所动作。
林雨馨眼神稍稍黯淡,随后移开视线,看向台下一个个充满微笑的客人,她忽然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想要否定的心绪愈发强烈。
司仪站在两人中间,就在他即将宣布两位新人结誓时,一声突兀的清脆声响起。
这声打断正是来源于林雨馨,“等一下。”
沐以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林雨馨,即使面对萧渊泽时他也没有如此失态,“雨馨,你在说什么。”
而此刻女主林雨馨一脸愧疚,但却坚定望着沐以安,从嘴中痛苦地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若是就此痛苦沉寂,她宁愿死去。
沐以安很爱面前这温婉女人,不然也不会为这婚礼准备得如此奢华,但他却万万没想到最终是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她。
望着林雨馨坚定的眼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林雨馨将手中的玫瑰缓缓放下,动作极尽轻柔,随后缓缓拥上沐以安,细微的气流吹过耳畔: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