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道歉就可以吗？”柳清霁黛眉一竖，“哼，你想的美！”
万煜浑身一颤，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与柳清霁相处时，都未曾听见过她说出一句重话。
就连自己将她一脚踢开，换来的，也不过是柳清霁的苦苦哀求。
而当下，她柳清霁终于可以面对面地质问我这个“叛徒”了。
自己还能以何种姿态面对她呢？
“还记得吧？”柳清霁冷笑着，“当时酒店里，本小姐洗完澡，你却给我跑了。”
柳清霁喊道，“本小姐就这么不值得你万煜留恋吗，就这么让人恶心吗，以至于连看都不舍得看一眼？”
万煜双手紧握，把头偏过一边。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没想到这么惹女孩子生气。
此时，店内已经空无一人，试玩用的电脑屏幕全变成一片漆黑。
万煜耳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
柳清霁还想要什么？
低声下气的道歉，还不够吗？
我固然罪有应得，但也不是你柳清霁拿其他人来威胁我的理由啊。
万煜脑袋上的猫耳一转，枪声从街对面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慌张地扭头观望，意识到无果后又仰头看向阴沉着脸的柳清霁。
见万煜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柳清霁反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想走吗，我提醒你，别以为斯安威斯坦是什么高档货，别当大丰的佣兵不是佣兵！”
万煜闻言一窒，呜咽道，“你想要我怎样，到是说啊。”
她抬起手，就像正常的小女孩般颤抖着抹起眼泪，“我当时除了一身浑厚的家室，便是一无所有的臭皮囊，如何能伤得了你的心，让你记恨这么久？”
“闭嘴。”柳清霁伸手，死死摁住女孩颤抖的肩膀，“想我放过你是吗，好！”
她看着那女孩吃痛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接受惩罚吧，自己脱。”
接受惩罚吧。
“呜。”将这句话从脑子里又复述了一遍，万煜却觉得有股难言的解脱感。
是自己让她被其她人孤立的。
是自己抛下她，跑去摆烂的。
这些年，只有她一个人面对，面对家族的期望，学业的压力。
原本能同心共勉的那个人，早已将责任抛之脑后，享受花花世界去了。
这也是，柳清霁性格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吧？
都怪我啊。
莉塔也是，米杏也是。
认命吧万煜，这是你应得的。
不就是给看嘛……
如此想着，万煜颤抖地伸出白嫩的手，有些笨拙地，搭上来自己的衣领，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可是，让我自己把自己剥干净，送到她嘴里，还是好过分啊。
明明前身的我，都是等对方开口，从不主动的…….
“啪嗒”
第一颗纽扣被解开，意味着暴露出清晰的锁骨，柔软的肌肤，白里透红的诱人身体。
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柳清霁，带着粗重的呼吸，攥住了万煜的衣领。
惊吓之下，那女孩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事先说好。”万煜委屈地嗫嚅道，“我我当初可没碰你啊，我，我连看都没看就跑了！”
“你，你真是个笨蛋。”柳清霁有些恨铁不成刚地埋怨道，“身体是小孩子的模样，智商也跟着倒退了吗？”
说罢，柳清霁将那女孩软乎乎的小手放了下去，给她扣上一个颈环后，又替她整理好衣衫。
“连衣裙平刘海，就差带个大圆眼睛当文学少女了，怎么还满脑子这种想法？”柳清霁斥道。
“诶，诶！”万煜一愣，随即双手抱着自己，支支吾吾道，“对不起……”
下意识地替她抹去眼泪，柳清霁叹了口气，“带好这玩意儿，别让壬生树抓住了。”
万煜一愣，轻轻的碰触起那黑色的精致颈环。
实在是太恶劣了，这一定是什么锁具吧！
“能不能让我见她们最后一面。”万煜哭的更伤心了，“在我被关起来之前。”
闻言，柳清霁狠狠捏了捏那女孩哭哭啼啼的脸蛋，“不要把你那龌蹉想法套在本小姐身上啊，你个白痴！”
“对不起……”低下头，那女孩又开始莫名其妙地道歉了。
柳清霁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还能对这可怜人儿有怨言呢？
“接下来的话你先记住。”柳清霁移开距离，“我是来过河拆桥的，拆的是壬生树的桥。”
看着万煜细腻光滑的脖颈，柳清霁补充道，“壬生树的车队上，有他出卖你们煌坂机密的具体证据，该有的资料都在上边。了。”
“至于你的团队。”柳清霁无奈道，“我不会做什么的。”
闻言，万煜似乎失去全身力气般跌落在地上。
原来，柳清霁是想让我用这个，来交换情报吗。
由于紧张到缺氧，万煜只能昏昏沉沉地想道。
看到昔日的仇人，竟然如此落魄的形象，对她柳清霁来说，应该就解恨来吧。
剩下的，算是欺负小女孩了，对她来说也不算光彩。
想罢，万煜叹了口气，沮丧道，“谢谢你，清霁，咱俩算两清了。”
至于重归于好，万煜想都不敢想。
知道米杏和莉塔没事，她便开启斯安威斯坦头也不回地闪人了。
嗡地一阵风声，原地哪还有那女孩的影子。
柳清霁怔怔地望着原地，原来她万煜能跑的呀。
为什么不跑？
我都这么欺负你了，开斯安威斯坦制服我，要挟我也行啊？
莫非，柳清霁睁大双眼，那女孩儿，真觉得她欠我柳清霁了。
她在强迫自己赎罪？
那个笨蛋！
她当我柳清霁蠢吗？
现在想来，那群围着自己转的，攀炎附势的小人，都是被万煜赶跑的。
也是他在一路帮着自己的学习，督促自己努力。
升学后才知道，他万煜原来是家里的小儿子，是父母的心头肉。
完全不需要为继承什么而努力啊！
只是为了当时高中的自己，压力不要太大吧……
柳清霁啊柳清霁，在万煜眼里，你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白眼狼吗？
一想到万煜那蓄着泪，一副受伤的表情，柳清霁就更不是滋味。
诶，她在吃什么醋，发什么脾气啊！
以万煜的善良，关心团队里的合作伙伴不是应该的吗？
是她如今的模样太好欺负了吗？
是我柳清霁担心自己已经不是万煜心中的唯一了吧。
哦，已经不用担心了。
柳清霁懊恼地跺了一下脚。
那女孩心里肯定受伤了吧，肯定已经开始害怕我，讨厌我了吧。
你看看你，造孽啊！
柳清霁叹了口气，大丰内部关系复杂，她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替大丰把到嘴的利益吐出来。
当然，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助万煜掰倒壬生树。
只能这么暗示万煜她们。
柳清霁抬头望天，回想起之前，答应万正寰要帮万煜的承诺，“正寰叔，万煜果然变成小女孩了啊，可是，我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