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白朝武腾狂奔而来,每一步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武腾随手捡起破碎的黑石块,朝树林狂奔,黑石在手,武腾已经能浅浅调动灵力。
“影步!”即便有六品身法,没有充足的灵力也无法摆脱魔白追击。
在即将进入树林之时,武腾却是急刹,身后的魔白高高跃起,一阵狂风略过,武腾滑铲朝魔白冲去,而他身后的树木被齐刷刷地削去。
方才自己若是进入树林,恐怕已是被拦腰截断。
魔白跌落在地,武腾趁机窜入一旁树林。魔白抖抖身子,重新追去。
武腾灵活地在树木间穿梭着,喘息声,与魔白的踏地声不绝于耳。
强压内心恐惧,思考该如何应对,即便有身法周旋,二阶魔白想抓自己依然是简单,现在这般处境也只是魔白戏耍自己罢了。
不容多想,白色身影已出现在眼前。
魔白一爪斩断拦路树木露出头部,朝武腾嘶吼。
“啊啊啊!”武腾知道自己没得跑了。
大吼一声涨涨士气,临走前也要吓吓它。
黑石化为一滩液体融入其手掌,武腾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现在的魔白对武腾可以做任何事。
但前者只是嗅了嗅眼前发着紫光的人儿。
紫色发光的身躯怕不是有剧毒,老母曾嘱托过,太过鲜艳的东西不可食用。只当是饭后运动罢。
魔白身上雪色鬃毛忽地倒竖起来。
魔白瞳孔微缩,抬头看向天空,耀眼的金乌没有刺激到魔白,似是感受到什么,魔白回首,又看看眼前人,缓缓隐入林去。
武腾在失去意识前感受到魔白离去,不一会只听见一温和女声
“师兄,这里有人!”
草席之上,武腾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前是黑暗的天空。目前为止,武藤只觉得好像似南柯一梦。
“你醒啦。”武腾被这一声吓一个激灵,立刻坐起。
篝火旁有一青衫女子正望着自己,这女子面容清秀,也是佳人。一双柳眉下的丹凤眼还在眨。
“妹妹生得这般引人注目,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闺秀吧,又怎会晕倒在这浅树林?”笠茗见眼前人薄唇微张,却并未出声,只叹气一声。
最近浅树林周遭多了许多穷凶极恶之徒,自己与师兄奉宗门之命前来整治,却突然感受到巨大的灵力波动,本想前去探查一番,在半道上便遇到了上身碎衣的武腾。
还好笠茗反应极快,迅速脱下外衫为姑娘遮盖,没让师兄瞧见。现在想来,怕是遭遇贼人,其家室恐怕也已遭不测,好在没失了身子,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笠茗回过神来,看向武腾的眼神中多了数不尽的怜爱,武腾脸上虽布满污渍,但能看出精致的五官。
“可怜了这么一个可爱标志的小美人,好想抱一抱…”
武腾薄唇微张,并不知晓笠茗心中所想。
自己这是被人所救,也好,终是活下来了。眼前人有仙人之气,初步判断,她也是一位修仙之人。
不过,武腾听到了笠茗的询问,不由得疑虑。
我虽自喻俊朗无双,但也未到被人当做红袖的田地吧,定是眼前玉女误会了。
武腾轻笑出声,却不知这一笑,让本就心生怜悯的笠茗更是疼爱,心中想要武腾的想法更加强烈。
“这位…”
刚出声,武腾便愣在原地。
这不是自己的声音,我的声音不可能这么柔弱,方才没有注意,自己胸前确实沉重了不少.。
“怎会…”武腾只感到一阵眩晕,自己好端端的八尺男儿…
武腾还在思考自己是因黑石而转阴,还是肉身已亡。
武腾只惊讶了0.001秒便回过神来,代入了现在的身份。
“是…姐姐救了舞腾一命吗?”
无论是哪方世界,自己早已在识海中演绎自己化为红袖之类的事,只是为了锻炼应变能力罢了。
绝无其他可能。
“舞腾无以回报…”
压下心中小兴奋,武腾顺势改变了自己的姓名,尽力表现出一副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模样。
任务还未知晓,自己的名字倒是换了三番了。
“是你的名字吗?”
“是,舞剑之舞,腾空之腾。”
“真好听。”笠茗眨巴眨巴眼“舞腾妹妹还未回答我呢。”
“舞腾…记不得了。”舞腾抬手拭去了眼角不存在的清泪。
笠茗小嘴微张,并未料想到这个答案。
“兴许…是识海受到了损伤,舞腾妹妹身子倒是健康,没有任何创口瑕疵呢,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好生羡慕。”笠茗试图转移舞腾注意力,让她不那么伤心。
听着这一声声妹妹,舞腾后脊发凉,鸡皮疙瘩跌落一地,硌得脚生疼。
“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迫不得已。”重要的事情说三番。
自己的上衣布条在躲避魔白时就遗失了,此刻身上穿的青衫估摸着也是对方的。
“您原本的身躯阳性太重,镇石乃极阴之物,此刻与您相合,竟直接换了副阴身。”
舞腾本想询问笠茗来浅树林的目的,却被一道空灵之音打断。
“?”
笠茗看看木讷的舞腾,担忧地询问。
“舞腾妹妹可有不适?”
舞腾回过神,摆手道“没关系的,只是方才起身,有些气血不足而已。”
“嗷。”笠茗应了一声,“妹妹先好些歇着,我去寻些吃食来。”说罢便隐入林中。
“你是何人?”舞腾问道,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身在这仙侠世界,又是主角,必然有特殊手段傍身,非机缘奇物,那定是高旬老者!
“我即为玄鸣。”声音越发清晰,已经可以听出是一女子。
“玄鸣?”
我不信。记忆中玄鸣只是原身十六岁时在宗门后山中偶然救下的三阶炎隼,几年来从未化作人形。
“我要怎么信你?”玄鸣确实唤不出来,但也不能作证。
“您曾试图了解我身性别,但因我的阻挠您并未成功。”
舞腾基本可以确定了,这种事他人绝对不曾知晓,也绝对猜不到。
“继续。”
“您少时潜入您师尊房中…”
“果然是你,玄鸣!”舞腾此刻很是激动“玄鸣还在,距实力恢复又进了一大截。”
舞腾记得自己有一位师尊,所处宗门毫无印象应该不会太好。
“我主,您的原身在落入树林时就已经损毁,玄鸣保护不周,请您降罪。”
“无碍,错不在你。”舞腾有很多话想问玄鸣。
“你为何如今才化为人身?”
“回主,玄鸣是已灭妖族皇室,因您所救,得以存活,多年灵力阻塞,使得玄鸣长久停留在四阶。”
舞腾眼前缓缓浮现一道靓丽的身影,“主上英姿,玄鸣终身难忘!”
舞腾好像看见眼前人影眸中倒映出片片芍药(代表情有所钟,真诚不变)。
“额…”
多年来自己一直拿玄鸣当同生共死的兄弟亲朋,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个女人,耀眼的“光芒”刺的舞腾睁不开眼,不知如何是好。
“你知道我所经历如此荒诞之事的缘故?”
“主上这般模样皆是拜镇石所赐。”
“镇石?”舞腾回忆“那个黑石吗?”
“正是。”
此刻玄鸣的身躯已是完全显现出来,深紫色长发散落在肩头,滑落至腰间,肤若凝脂,整个身躯悬浮在空中,玄鸣还紧闭双眼,青眉如黛,正微蹙眉。恍若冰糕的小脚不断试探着,似乎在寻找落脚的地方。
最为重要的是玄鸣此刻并未穿衣。
可惜舞腾是看不到了,还在遮挡刺眼的光芒。
“何处来的强曙?!”
“主上,可以睁眼了。”玄鸣轻声提醒。
“好生奇怪。”舞腾没有在意,只当是玄鸣化身,天生异象。“那,依你所看,我是否还有重回阳身的可能?”
“自然。”玄鸣单脚点地,整理自己的紫衫,随即抬头望向舞腾“主上现在只是与镇石相融的初期,待些时日,玄鸣以自己的阳身与您相合,共御阴力,便可恢复。”
玄鸣紫色的瞳孔很是漂亮,如日月星辰,好像装着整个世界。
“相合要怎么做?”
“主…”玄鸣俏脸微红“现在的玄鸣已是脱离,只需让玄鸣再进入您的识海便可。”
这有何脸红之处?
“镇石是何物。”
“主上赎罪,玄鸣也不甚知晓,只知是上古大能用来封印极阳之物的极阴之石。”
“那…”
话音未落,一道如铃般的叫喊打断了愉快的主仆时间。
玄鸣要是被他人发现,定会心生疑虑。
“玄鸣,要尽快藏好!”
不及提醒,笠茗便出现在舞腾和玄鸣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