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脖子上痒痒的。
莉莉丝感觉侧脸发麻，后颈有毛茸茸的东西扫来扫去。下意识翻身，但紧随而来的失重感让她陡然清醒，迷糊的困意消失不见。
[这下一定会摔得很痛]
来不及再做反应，莉莉丝做好迎接冲击的心理准备。
漂亮的脸蛋被接住，维佩拉很及时。
“莉莉丝！你没事吧？”
她撑着妹妹的腋窝，一脸担心。
“哼——”手臂按在大腿上，莉莉丝尝试起身，“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吗，怎么可能会有事！”
但是手上没有抓稳，丝袜面料太滑腻，她一头扑倒在姐姐怀里。左手从两腿间挤下去，按空在木座上，小臂被软肉紧紧包裹。
莉莉丝没有动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莉莉丝，都怪我乱动，害你又摔倒了。”
维佩拉歉意地抱住妹妹，磨蹭着腿，身体前倾。
无袖的白嫩手臂被夹得更紧，碰到一块热热凸起。
“哼！你知道就好。”
莉莉丝空着的另一只手推开姐姐凑近过来的脸，不耐烦地嚷着：“离远点啊！你这样我怎么起来嘛？真是的，姐姐你也太笨了！”
维佩拉随便应着，她低下头，圈在腋窝的手臂伸的更长。另一只手从莉莉丝的裙底绕过去，托住她的臀部，用力抱起来，放在腿上。
屁股后面的那只手不小心碰到敏感位置的边缘，莉莉丝发出“呜噫”的奇怪声音。由于经常奖励自己，她比一般人更容易有感觉，这种刺激让她停止动弹。
直到维佩拉撤开手，她才慢慢挪动身体，一声不吭地坐好。
“莉莉丝，你还好吗？”
维佩拉上身前倾，帮她梳理好头发。
“没...没事。”
吸收掉车厢里多出来的黑雾，莉莉丝掀开窗帘，已经是白天。夜驹还在奔跑，但速度慢了很多，长长的车辙淹没在灰尘中。
马车笔直前进，出现在前方的巨石被一头顶烂，碎块沿着两侧飞开，还未落地就会被远远甩在身后。
这片荒原快到尽头了，更多的杂草出现在土块中，偶尔也会有长成一簇的大树，更远的前方是连绵大山，天空有些阴沉。
从窗户里灌进来的冷风浇熄欲望，莉莉丝躺倒，小腿很不雅观地架在姐姐身上，四条黑色丝袜交叉摆放。
用别扭的姿势睡了一晚上，现在身上很酸痛。
维佩拉习以为常地帮她摆好身体，手掌顺着肌肉的纹理移动按压，从脚背到柔软的足弓，从脚踝到裙子里的大腿，莉莉丝发出舒服的哼唧声。
睡意刚刚涌上来，突然有耀眼惨白的光透过窗帘，紧接着是猝不及防的巨大雷鸣音。
“轰隆隆——”
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洪水一样，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势从遥远的天边卷来。
一下子就清醒了，想要睡个回笼觉的打算也消失不见，莉莉丝坐直身体，将双腿从姐姐的手心里抢回。
挑开一角帘子，外面没有下雨，但是在更远的山脉处，那里被灰黑的雾笼住，雨水像一道高墙，立在天边。
夜驹正在朝那个方向飞速前进。
“嘎嘣——”
扭头，维佩拉偷偷拿出个包裹，往嘴里一个一个地塞着泡芙。注意到莉莉丝的目光，她将握着食袋的手掌伸过来些。
莉莉丝掏出一颗，放到嘴里咬碎。
又冷又硬，但是奶油流出后的甜香滋味还是很不错。
“哼哼哼~哼哼~”
维佩拉随意哼出调子，心情看起来很好，但是莉莉丝不怎么想说话。
伸出的手在袋子里掏了个空，最后一颗泡芙被咬下一半，莉莉丝不客气地咬住姐姐的手指，将那半颗泡芙抢到嘴里。
“诶诶~怎么可以这样。”
维佩拉伤心地失去了已经到嘴的食物，但是看到莉莉丝低着头扑过来，紧紧抱住自己后，她悬在空中的手慢慢放下。
她轻轻拍着怀里单薄的后背，一只手抚摸着妹妹柔顺的头发。
“怎么了，莉莉丝没有睡好吗？”
胸口的红色小团子扭动两下，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嗯。”
马车骨碌碌的声音从未停止，空气逐渐变得潮湿寒冷，“哗啦啦”的雨声开始包裹住世界。
维佩拉轻笑着，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Generacija tindera（火种生成）”
橘黄火焰跳动着，车厢里变得暖烘烘的。
...
大雨下了很久都没停，夜驹停了。绷带半神阁下像是终于想起自己的马车还载着两位乘客，决定在一处山洞里稍作休息。
这里已经看不到荒原，四处都是大山以及植被。山脉里没有道路，但夜驹的路径依旧沿直线——它用上了侧腹的翅膀。
山洞里生起一堆火，莉莉丝两人围着篝火坐在石块上，夜驹在另一边，它那可怕的大眼睛闭合，正休息。
山洞外的暴雨将大树枝丫打的抬不起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积水坑洼。普鲁伯格昂着头站在外面，伸出手，对准天空。雨水在体表被拦截住，勾勒出一个椭圆蛋壳的轮廓。
[这是要干什么？]
莉莉丝好奇地看着。
他念了什么，听不见，空气好像在颤抖，声音消失一瞬间。
下落的雨停止，地面积水上不再溅起水花，一颗颗水珠浮在空中。然后它们开始沸腾，崩碎成雾，波纹沿着水雾蔓延上天空。
“嗡——”
刺耳的鸣音扩散开来，莉莉丝怔怔地看着外面。
天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