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两人已经离开下水道。
脱下防护服，将它们寄存在入口处的小房子。
时间是中午，太阳高高挂着，事务所人来人往的仍是老生居多。
这些人都不苟言笑，很少听到他们闲聊。
交付委托的地方是无人柜台，放上凭证，学分就会发放到学员徽章里。
那里排着一条长队。
有些人戴着兜帽，脸上蒙着黑巾，他们交委托的时候都是一次性掏出一沓凭证。
大概都是来销赃。
学院禁止斗殴，除非能不被发现，所以这些家伙才能大摇大摆地蒙着面出现在这里。
莉莉丝拿出路线图，“缇娜，你去交委托，我先走了。”
她要去完成四阶法术，顺便做点实验。
“你一个人？会不会有些危险……”
莉莉丝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喂，缇娜！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是说，注意安全。”
莉莉丝没有再过多追究，将想要跟过来的缇娜赶回队伍之后，她绕了个小圈，回到下水道的入口。
在转生前她就对别人的注视很敏感，多亏这一天赋，她才能在那些白大褂的追捕下不留痕迹地逃脱。
从未失败过的判断让她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可以说在人类目光含义的解读这一领域，没有人比她更懂。
那位强盗大叔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莉莉丝还是看了出来，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想要复仇的欲望。
这趟回程的另一大目的正是为了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际。
穿好防护服，爬进黑暗的井口。走过一个来回之后莉莉丝已经将路线图记在心里，她摸着黑，轻车熟路地回到那个交叉口。
潜行在阴影里，前方的甬道微亮。火种在烘烤被冻在地上的人，他身上的冰层融化了大半，嘴里骂骂咧咧。
“该死的＊＊，我要把你＊死，＊＊你的＊＊！＊＊＊！”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皱着眉，盯着蛆虫样趴在污泥里的男人，她心里很反感。
即使转生成女性，她也不想跟异性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在床上翻滚。
那太恶心了。
也许会孤独终老吧，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悄悄走过去，她补了个冰冻术，重新加固强盗的枷锁。
“等我找到机会，我一定要——嗯？”
身体上的冰锁好像变紧了，他奇怪地挣扎着。
“怎么搞的？”
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响起。
“157？是157吗？快来帮帮我，我被两个小＊＊困在这里了。”
“157？谁？”
他的身体一僵。
“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很意外吗？不想看到我？”
“不不，怎么会呢……那个，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莉莉丝踩在他的身上，想要将他的手臂反剪在身后，但手上传来不小的阻抗力。
她狠狠踹了一脚淤泥里的脑袋，“别反抗！还有，回答我的问题，157是谁？”
“啊——”
即使是莉莉丝这样身体孱弱的女孩，下肢力量也很足。
强盗痛呼一声，他的鼻子砸在地上，又酸又痛，还压进了泥水。
“同伙！是同伙！157是跟我一块守在下水道的人。”
他不敢再反抗，双手被轻易别过去，冻上厚厚的冰。
“哼，贱骨头，早这样老老实实的不就好了吗？”
莉莉丝又踹了一下，带来声惨叫。
她愉悦地吸收掉脚下产出的黑雾，在强盗的脑袋前冻出一个小冰墩，坐在上面，翘着腿。
“喂，你这恶心的蛆虫，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他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泥里，没有动作。
“聋了吗，把头抬起来！”
他装作什么都听不到，一动不动。
莉莉丝有些生气了，她开始动用暴力。
“啊——啊——啊……”
墙上的影子摇曳着，痛苦的惨叫一声声嚎出，间隔越来越长，力道越来越弱。
不是因为强盗快要被殴打到濒死，而是莉莉丝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喘着气，坐回椅子上，看着泥里不动的那一坨。
蟑螂一样！
疲惫地放了个冻结术，将他自脑袋以下变成冰棍。
莉莉丝用力将其滚动一圈，露出正脸。
“等等，等等！”
强盗摇晃着身体，将脸扭向另一边。
“你答应放过我的，你答应了的！你可是公爵之女，不能言而无信！”
莉莉丝充耳不闻，用鞋底踩着他的脸，强行扳正。
那上面满是污泥，她聚出一团水球，冲洗掉秽物，露出张平平无奇的脸。
“＊＊＊，我＊＊＊，你这个＊＊……”
他突然破口大骂，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发泄着，模样歇斯底里。
莉莉丝踩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但是这没什么用，反而让他骂的更凶。
“帮我做几件事，我就答应不找你麻烦。”
声音突然停止了。
“真的？”
“你有的选择吗？”
他沉默着。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