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有风，把湖面吹出皱纹，送过来一阵水腥味。
莉莉丝藏好自己，激活法术。
一颗散发着奶白荧光的小珠子出现在身前，它的周身黏连着一小坨不定形的雾，火一样摇曳。
白珠动起来，它笔直地朝着一个方向飘飞，速度不快，比常人步行稍慢。
莉莉丝跟它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法术模型激发后就已经消散，魔力也收了回来，处于半惰化状态。看着眼前这个小东西，她稍作犹豫，还是决定跟上去。
一颗会动的发光小珠子在夜间太显眼，莉莉丝将其握住，塞到怀里，这样遮掩荧光的同时也不会影响到它的前进。
手在穿过那层雾的时候没有感觉到阻力，珠子本体入手微凉，表面软弹，带有湿滑感。它在胸前轻轻顶着衣服指引方向，穿过小树林。
白珠的寻路模式很死板，只会走直线，在遇到死路时还要强行帮忙纠正。
慢吞吞地走了许久，路上遇到不少夜间出来散步的学员，莉莉丝小心拢着衣服，提防被人发现。
她就这样一路来到学院围墙边，翻过去就是后山。
珠子还想继续向前。
现在走的这条小道正是通往后山训练场，穿过半坡里的隧道就能离校。
通道斜向下，洞口敞开着，上次从这里通行的时候也没有遇到门禁之类的东西，但是圣芙蕾这种封闭学院会留出如此明显的一个出口吗？
魔力视野里没有什么异常，莉莉丝捡起一块石头，朝洞口扔过去。
“啪——啪——啪嗒。”
石块在地上弹跳，静静躺在了角落。
没什么动静。
“嗯...”
莉莉丝摸着下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离开方向背离了小球的前进路线，胸口鼓起来的地方颤动，然后变瘪，修改版法术的创生物消散了。
顺势放下手，莉莉丝悠哉离去，姿态自然。
“哗——”
树冠被风吹动，落叶从泛着月光的墙上卷过，盖在滚进洞里的那颗小石子上。
入口怎么可能连个守卫都没有。
回到宿舍，虽然对那白球指引的事物很感兴趣，但不能着急，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
这个法术的来历可没那么正规。
话说，公爵的女儿如果违反校规，也会用同样的规则处分吗？
珀尔涅公爵当初什么交代也没留下就把两人送过来，要是出事了，他总不能不管吧？
脚尖勾住门框，向后一送。预想中的关门声没有听见，房门被弹回来，撞在她的屁股上。
怎么搞的？
回头，门框里突兀地站了个人。
“呜哇——”
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她这才看清原来是姐姐。
她低着头，双手藏在身后。
“莉……莉丝，那个，我有听你的话，乖乖待在宿舍哦。”
维佩拉学会了撒谎。
莉莉丝斜眼看着她，没有拆穿。
“所以呢，你像个木桩一样站在这里，又是想干嘛？”
她表情扭捏。
“就是……晚上还可不可以睡在一起？”
撇撇嘴，莉莉丝自顾自走向床边，没有再去管敞开的大门。
她趴到床上，魔力汇集在手里，构建起新得到的那些三阶法术。
这种姿势能够免掉不必要的体力消耗，缓解肌肉疲劳，有助于集中注意。
……总之就是更舒服些。
“砰。”
房门关上，维佩拉默契地走进来，很多时候不需要言语她也能明白妹妹的意思。
“汩汩……”
旁边有水流声，莉莉丝看去，姐姐端了个正冒热气的杯子走过来。
她的额角有一缕头发垂着，用手挑起，没能挽好，又重新散开。
“莉莉丝……”袅袅热气被呼吸扰乱，她的脸上微红。
“这是我在商业街那边发现的，味道很好，快尝尝看吧。”
莉莉丝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味道闻起来确实还不错。
她腰上用力，将脑袋调了个边，张开小嘴，眼睛仍盯着掌心，双手微调法术模型。
“咕……咕……咕……”
杯子送到她的唇上，慢慢仰起。
控温后，温热的液体从舌尖上滑进来，看不到色泽，只觉得嘴里香味很浓。
这味道好像是一种茶饮，入口微甘，掺了些奶香，喝完后喉咙略微发干。
胃里的液体在辐射热量，脑袋有些昏沉。
是精力耗费过多了吗？
莉莉丝将手上的模型完善好，收回魔力，眼睛忍不住合上。
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吧。
但是一闭上眼，脑袋就不听使唤地停止了思考，睡死。
“莉莉丝？”
维佩拉放好杯子，俯身过去，头发耷拉在床单上，小心地推了推妹妹。
“你睡着了吗？”
贴着失去活力的小马尾，压抑住呼吸，轻声耳语。
“莉莉丝？”
她又一次，关心地询问。
没有回答。
灯光熄灭，黑暗里，嘴角咧了起来。
清晨，光打在床上。
莉莉丝揉着眼睛醒来，空气挤进被子里，凉凉的。
她的外套丝袜被整齐地堆在旁边桌上，很干净，像是被洗过一遍。
身体被姐姐抱在怀里，她也只穿了内衣。
头上顶着两团软乎乎，大腿交叠，蕾丝边的布料贴合在一起，莉莉丝枕着一节手臂。
被窝里有体香味，不是莉莉丝的。
味道闻起来还不错，但是整个人像这样被束缚着会很难受。
莉莉丝扯开吸在身上的四爪鱼，推平姐姐，然后趴在她的肚子上。
双手从胸口环过，将两座雪峰当成抱枕，脸埋在胸衣里。
这样要舒服很多。
“唔……”
她眯着眼，恍惚中又睡了一会儿，直到一只手揽上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
维佩拉细细品味压在身体上的重量，她看着妹妹有点小迷糊的脸，心里忐忑。
昨天夜里，她把莉莉丝弄脏了。
在做出最后一步之前，她一直在纠结，也有很多次停手的机会，但她最后还是做了。
大脑当时一片空白，她完全在靠本能行事，直到无法挽救，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对不起……
她反省着自己的罪孽，但是这种感觉令人沉沦。
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有了单方面的进展，从只能偷偷用洗澡水，到身体的零距离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