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有些意外，继续看了下去。
两种精神力只见就像是沙漏。——依然是最经典的比喻。
灵魂不是表层精神力，而是沙漏本身。
精神世界则是代表着表、深层精神力，寄托在这个沙漏中。
灵魂是载体，深层精神力和表层精神力无不寄托在灵魂身上，所以失去表层精神力并不等于失去灵魂。
仪器可以直接观测到表层精神力，并以此推断出深层精神力，但是何种仪器都无法直接观测到深层精神力的形态和逸散过程。
就算是有人偶师能够沟通自己的精神力世界，所看到的也不过是表层精神力而已。
弥塞尔博士在书中写到，人的精神力从深层而来，经过表层过滤后显现出来。
由于人偶属于是0表层精神力的形态，所以与人偶师进行连接之后，就会将人偶师的深层精神力引导向表层，以达到两者的平衡。
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精神力海。
精神力海的形成无从考证，但是弥塞尔认为，它绝不可能是天然出现，一定有着某种契机。
弥塞尔博士推测，出现精神力海的前提有很多。
首先需要这个人的精神世界足够庞大、其次需要有基础或者称之为信念。而即便是这样，也只是完成了精神力海的第一步，想要真正的海成型，必须要通过外力的引导。
弥塞尔博士推测出的方法是——打破平衡。
他尝试了许多年，依旧没能制造出真实的“海”，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让他自己形成了精神力的自然循环，姑且可以称之为河。
而除了有精神力海的人偶师，只有地鬼可以观测到人类的深层精神力波动。
这一点会在最后一章具体解释。——弥塞尔博士如此写道，但是最后一章早就被撕掉了。
当然，这一切变化，针对的不仅仅是人偶师。
人偶师与人偶在连接后本身就已是一体，人偶师的精神世界发生变化会直接影响到人偶，反之亦然。
就像是嵌合好的积木，无论哪一方的平衡受到了影响，都会导致另一方受到相反的影响。
弥塞尔博士曾经做过一个实验。
他为一个想要唤醒自己人偶的人偶师通过特殊的方法注入了深层精神力以打破两者之间的平衡。
治疗前期收效显著，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人偶表层精神力得到了恢复，逐渐恢复了意识。
看到这里，白溯有些激动。
但是好景不长，几乎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人偶师和人偶便双双殒命。
“怎么会……”
很可惜，具体原因弥塞尔博士也没能调查清楚，不过他坚信，这就是唤醒人偶的答案。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也曾见过一次琴师。
关于精神力的记载到这里就中断了，也没有提到琴师相关的事情。
再往后就是弥塞尔博士通过几十年实验发现的一种强化人偶师的技法。
灵魂分割术，顾名思义，就是分割灵魂。其好处在于多个灵魂意味着多个精神世界，而且不用担心分割后每一边精神力的量会变少，分割的同时就会压缩精神力，对实力没有副作用、甚至会有些提升。
而代价则是，多灵魂很有可能导致精神分裂的症状。
所谓的精神力分界，则是一种操控多个人偶的方法。
理论上来说，人偶师与人偶是互补的双方，而一旦出现了第三者，这个拼合难度就会高无数倍。
而弥塞尔博士研究发现，若把精神力看作橡皮泥，通过他研究出的分界方法，将精神力分成数份，一一拼合每一个人偶，这样就可以实现多人偶的操控。
白溯不太感兴趣，他也不不觉得自己会有泠离以外的人偶。
但是考虑到可能可以用来控制菱刃，白溯还是记了下来。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为了防止再花费更多时间，白溯连忙起身。
头顶的灯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聚焦在了自己和碎菱剑的头顶，似乎专门为读书者创造了最佳的阅读环境。
碎菱剑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的恋爱文学，白溯额头出现了几根黑线，只好自己和泠离一起去下面一层。
“要是有什么办法把这里的书都带走就好了。”
一个危险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既不违反和塔老的约定，又能得到所有的书呢？
全部记下来？可是这里有十万多本书，就算他是天才也不可能做到。
白溯一边沿着楼层转圈，寻找自己想要的书，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获得尽可能多的书。
而楼下的塔老还一无所知地安详睡着觉，日之塔的书库可是有警报装置的，白溯想私自带走任何一本书都会被知道。
在他看来，白溯最多也不过是耍小聪明加快自己的阅读速度罢了，他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压根没想到某人已经开始对全塔的书打起了主意。
由于禁制的存在，书籍不能跨楼层带走，所以看一本的时间也极为有限，白溯每次选择要阅读的书籍时都要仔细斟酌一下。
虽然也找到了很多剑法相关的书籍，但还是都没有能让他满意的。
“或许给柳澄嫣还算合适，但是给碎菱剑……真的没有碎菱剑谱吗？”白溯皱着眉走过一层又一层。
每一层的灯光都是一样的柔和，恍然间白溯甚至以为自己从未变换过楼层。
就在他已经快要忘却空间的时候，头顶传来了轻微的剑鸣声，六片菱刃从身后的楼梯中钻了回来。
“嗯？”白溯下意识地控制泠离拿住剑柄。
嘶——
白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灼热的刺痛感从剑柄传到泠离手上。
他和泠离连接的通道中，似乎有一柄柄小剑穿透了过来，毫不留情地撕裂着白溯的神经。
如同被万剑穿身一般，白溯痛的蹲在地上。
同时，一个深远的画面沿着痛感顺利地进入了白溯的脑袋里，在他的眼前闪烁。
半晌，痛感缓缓消退，那无数柄小剑似乎合为一体，扎根在了他的精神世界某处，而脑海中的画面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是……”白溯一惊，强行塞进来的记忆如同一本摊开来的书浮现在他的眼前，“碎菱剑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