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白亦，你刚刚说他叫什么？”
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名字，白溯连忙打断她回忆。
“唔，叫苍牧黎呀，怎么了吗？”
“苍牧黎？琴师？”
“欸？”
白亦面露惑色，眼睛里满是茫然，显然不知道苍牧黎是琴师的这种可能性。
“不会吧，我也没见过他弹琴啊。而且按理说，琴师不应该是通过琴来操控人偶吗？苍牧黎当时操控人偶的时候也没弹琴呀。而且他当时的人偶还是光之城的制式人偶呢。”
白亦下意识反驳，急匆匆地给苍牧黎辩解。
“制式人偶？”
白亦的描述和当时苍姬说的并不一样。
据苍姬所说，他与苍牧黎相遇时，苍牧黎并没有人偶，而且带着金丝眼镜。再者，根据当时的推算，苍牧黎一从学校毕业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和苍姬相遇才行，怎么会有时间去光之城。
“难道我猜错了？”
可仅仅是苍牧黎这个名字同时出现在两处，就已经十分诡异了，不禁让人怀疑所谓的“苍牧黎”是不是兄弟两人。
白溯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虽然线索似乎出现了谬误，但是直觉告诉他，苍牧黎就是琴师没错。
至于人偶对不上号……如果他是琴师，那么不排除在他毕业时就已经有了人偶的可能性。这么说的话，他很可能也能把人偶收进身体的某处。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等白溯推理完，白亦这才继续往下说。
三岁的白亦被灌输了大量知识后，虽然心智仍未发育完全，但已经和青春期的少女没什么差别了，此刻见到苍牧黎的笑容，不禁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那时的碎菱剑才刚刚被锻造出来，出自最顶尖的一位锻造师炼日之手。
“苍牧黎，这把剑是老夫毕生心血之作，现在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使用。”
“那是当然。”
“但是我说苍牧黎……你真的能用这把剑？你现在只有一个制式人偶，要知道，就连普通的契灵体使用神兵都有损伤的可能……更何况非契灵体操控，不仅费时费力，还很可能直接把你的人偶废掉。”
炼日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在那个年代，世间有名的几柄神兵都是由赫赫有名的契灵体操控的。
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用制式人偶使用神兵，结果就是人偶报废，并且连着人偶师一起遭到了反噬。
“无妨，我自有分寸。”
“真的？”炼日将信将疑，“要不是老弥给我打包票了，我肯定不会让你乱来。我丑话说在前头，碎菱剑要有什么损伤，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苍牧黎苦笑一声，“您这样我压力很大啊……”但只看表情看不出一丝紧张的神态。
“行，你来吧。”
炼日退开，精神力涌动，一个两鬓斑白但是风姿卓越的女子从身后的房间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锋上闪着蓝光的长刀。看样子正是他的人偶。
“早就听闻契灵体人偶无论年纪大小都貌美如花，如今一见还真是如此。”
苍牧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感慨道。却引起了还在碎菱剑里观望的白亦小小的不满。
“我也好看吗？”她下意识地问道。
“嗯，等你长大了，一定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少女。”
他这话倒也没有说错，长大后的白亦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但确实称得上肤如凝脂，而且古灵精怪的模样更让她添了分大小姐所没有的顽皮可爱。
“行了行了，你们回去再聊，赶紧拿了剑去校场，连锻这么久我很累的。”炼日催促道。
“抱歉，是我有失考虑了。”
苍牧黎微微颔首，随后一旁的大箱子门被推开，一个机械人偶走了出来。
那时还没有手环这种高科技，制式人偶也比荒纪41年落后了无数倍，只能搭载普通的重火力，唯一的优势就是力量比普通人高出很多，而且轻便容易携带……不考虑体型的话。
人偶在苍牧黎的控制下，缓步向碎菱剑靠近。
“好剑！”仅仅是靠近，苍牧黎就感受到了碎菱剑中恐怖的能量。
“那当然，这矿就这么点，我全用来打造碎菱剑了。换别人来，估计只能压缩成比这个大十倍的东西。”炼日得意无比。
“我记得作为碎菱剑原材料的矿，拥有越压缩蕴含能量指数级增长的性质。”
“是的，所以越往后锻造也就越困难，普天之下，除了我的老师和见仓那个老东西，应该没有第三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嗯。”
苍牧黎应了一声，全神贯注起来。
人偶的机械手臂对着碎菱剑的剑柄做出了抓握的动作，但像是中间隔着一堵墙，手掌怎么也没法收缩。
“不行就算了，别强来。”炼日皱眉。
“没关系，我有主意。”
苍牧黎深吸一口气，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亮起。
咔咔——
人偶的手臂突然传来了金属被挤压的声音，仿佛有一只大手，从它的指尖开始，一寸一寸朝上捏去，很快肩膀以下都被捏成了纸薄的铁片。
“苍牧黎！停下！”
炼日的人偶举起了长刀，只要制式人偶再有一点损伤，他就会直接将人偶的整只胳膊砍下来以免事态恶化。
“别急——”
苍牧黎大喝一声，瞳中琥珀色暴涨，霎时间，人偶的周身都泛起了晶莹的蓝白色光芒，一股连炼日都惊讶不已的恐怖精神力从人偶的肩膀处流下，竟然将刚刚被捏扁的手臂回复成了原型！
“这……”
苍牧黎不管他的惊讶，再喝一声，“起！！！！”
嘭——————————
世界毁灭般的巨响声从剑柄传来，苍牧黎用制式人偶握住了碎菱剑的剑柄，全力拔出。
原本插在器皿中的碎菱剑终于解开束缚，只瞬间，刺眼的白光就淹没了半个光之城。
过了良久，光芒才渐渐黯淡下来，苍牧黎的制式人偶高举着碎菱剑，昭示着自己的成功。
“好！好啊！”
不等炼日说话，门外传来了叫好声，弥塞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边，欣喜地看着苍牧黎，身后还跟着一个短髯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