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试剑无疾而终，虽然白亦很好奇剩下两项是什么，但是苍牧黎不开口，她也搜寻不到相关的记忆。
当夜，苍牧黎从王宫后门进入，拐进侧面的楼梯，摸索到了光老的房间。
“你来了？”
光老在门口等候多时，虽然一脸装出来的严肃，但内心却在暗暗喜悦。
白天试剑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得知有人在自家地盘上大肆破坏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欣喜。
这样的天才可不多见。
他一边想着，走在前头，领着苍牧黎进了房间。
苍牧黎没有背人偶箱，只身前来，碎菱剑也不知道被他丢在了哪里。
“光老进来身体健康否？”他关切地问道。
在那个时代，光老的名声还算显赫，只要是知道伶榷的人，一定知道他身后站着一位世外高人，也就是面前的光老。
但是对于他有什么能力，苍牧黎毕业的学院中并没有相关的传闻，只是听说他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需要大量的睡眠来缓解疾病。
除此之外，作为光之城的隐世强者，他似乎不太能见到阳关。
“一大把年纪了，谁管他健康不健康的。”
光老对自己的疾病毫不在乎，领着苍牧黎来到了伶榷的藏书前。
“这是？！”
苍牧黎一直维持很好的表情管理终于出现了松动，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壮观，只见王宫从一层到顶层垂直打通了一大片区域，书籍从一层堆到顶层的天花板上，而且堆了恐怕有上万平米。
“我要告诉你的就在里面了，能得到多少靠你自己。”
“光老，这……”
“别急着说话。我知道你有你的秘密，我给你一夜的时间，你看书的过程我不会打扰，等到东边太阳升起，我会喊你。看上的书你可以拿走，但只能带走一本。”
光老不由分说地把苍牧黎丢在里面，摇晃着手上的钥匙离开了，顺手还锁上了“书房”的大门。
苍牧黎无奈了浅浅吐了口气，倚着书山坐下。
“哎呀，这下就有些难办了呢。”
虽然他的表情里只能看出来无所谓就是了。
苍牧黎只是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会发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透明的三角锥水晶，水晶中有一柄小剑，正是不知去向的碎菱剑。
白亦好奇地从里面“探出头”来，观察着四周的书山。
“这么多书你看的完吗？”
“那当然看不完了。不过都是些没必要的东西，随便翻翻就好了。”
苍牧黎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原地，目光从书山上扫过，似乎在寻找自己的目标。
“你要找什么呀？我来陪你一起找吧。”
“不用了，你才刚刚进入碎菱剑，先好好睡一觉吧。”
“唔，我想帮忙嘛。”
“嗯……这样的话，那你帮我找找带有‘真实’和‘平衡’字眼的书吧。”
“嗯嗯！”
白亦努力地朝外看去，虽然被“封印”在了剑中，但是不妨碍她的意识可以探出很远。
“我找到啦！”
不一会儿，她兴奋地大喊，房间里的她跳起来挥着手，显得十分激动。
“名字是什么？”
“《天真实录》”
“……”苍牧黎嘴角抽了抽，“真棒，你记下位置，我们待会一块拿回来。”
“好~”
白亦默默记下了那本书的位置，继续找了起来。
两人一起努力——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很快就找到了这数十万本书中所有符合他要求的书籍。
苍牧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琥珀色眼睛微微亮起，一道流光从天边飞来，正是那个制式人偶。
有了人偶的帮助，取书就简单多了，尽管如此，符合条件的书依然堆成了一座小山，目测有上百本。
“这么多书你看的完吗？”
白亦又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从未看过书的她此刻怀着浓浓的好奇心，期待着书中会写什么。
“快看快看，我也要看。”
“好好好。”
苍牧黎略带宠溺地说道，仿佛有一双大手抚上了白亦毛茸茸的脑袋。他随手翻开一本书，只看了扉页和目录就丢到了一边。
“欸欸，为什么不看了呀？”
白亦的目光跟了过去，可惜地说道。
“别急，等我们把要的东西找到，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嗯嗯，好~”
白亦乖乖地跟他看下一本书去了。
听到这里……
“啧。”白溯突然发声。
“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
因为自己的妹妹跟别的男人太过亲密而感到不快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啊！
白亦疑惑地挠了挠头，继续说了下去。
苍牧黎又过滤了一遍书籍，最后剩下的只有五本。
“这么多藏书，可别让我失望啊。”
苍牧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被白亦捕捉到了。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可怕。
但是很快，苍牧黎就恢复了平和的模样，她也就当自己产生了幻觉。
《平衡的维持与真实的虚假》
这是苍牧黎最终挑选出来的一本书书名，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书本。因为时间太长，书页已经有些残缺，他生怕再次对其造成二次伤害。
苍牧黎将别的书摆放在一边，盘腿坐正，把书放在腿上，打开来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哪怕是沾着的灰尘，他都要轻轻掸去后再看，不放过任何一处细枝末节。
“那个老爷爷不是说我们可以带走一本吗？为什么要现在就看呀？”
“嘘——”
苍牧黎双指放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全神贯注地看书。
“唔……”
白亦只好跟他一起看。
书本的内容枯燥无味，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理论知识，只是看了一会白亦就昏昏欲睡起来。
彻底睡过去之前，她依稀记得书中说了写奇怪的知识。
像是什么——精神力可以影响真实，除了精神力之外还有一种与精神力完全对立的力量，二者之间本来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是现在两边都有着把对方吞噬的冲动。
虽然白亦看不懂，但是白亦觉得很厉害，于是她就被厉害得昏了过去。
察觉到她睡着，苍牧黎才继续往下翻。
